眼泪
昌叔一走屋里就剩张云雷杨九郎跟袁成三人,杨九郎去洗了热毛巾给张云雷擦身体,然后涂上昌叔留下的药膏,袁成还是那么看着张云雷。
“对不起!”袁成看着在那忙活来忙活去的杨九郎,也不知道在跟张云雷说还是跟杨九郎说。
“袁静夜死了。”张云雷配合着杨九郎的动作,该抬手抬手,该翻身翻身,只是说出来的话让杨九郎手上一顿。
“我把她带回来了。”袁成回答,看着张云雷不太好起身上前一步根杨九郎一起把人扶起来。
“人跑了?”张云雷喘了口气,其实烫伤是不应该用热水擦洗的,那样会更疼,可是他身上都是汗不洗掉又很难受,只能忍忍。
“跑了,他的船停在公海,我们的飞机没追上。”袁成接过来杨九郎递给他的毛巾,把他那面的汗渍擦干净,然后拿起来药膏细细的抹在发红的皮肤上。
“跑了就跑了吧!早晚还能遇上。”张云雷对于抓不到洛瑞一点也不惊讶,他那种人要是这么轻易就被抓了还真对不起因为他的存在牺牲或者死去的生命。
“以后我不会离开你,这次的事儿对不起。”袁成心里一直在内疚,就是自己不在才让洛瑞钻了空子,要是他没能赶回来是不是他的宝贝就不在了?
“跟你没关系,他认定我是张磊,还有上次你答应我的,不呢能变卦,我都不管你暗中派来的人了不要得寸进尺。”张云雷才不想自己二十多岁的人后面长一三十多岁的大尾巴。
“我不跟可以,你必须让沈阳跟着,暗里的人我会撤走,这是底线。”袁成给张云雷上完药,又去他箱子里找了一件一样的T恤给它穿上。
“行,就沈阳吧!几点了翔子?”张云雷想了想,多少自己这次还真的挺悬的,以后沈阳要跟就跟着吧,反正以前也是他。
“快五点了,你睡一会。”杨九郎也不插言他俩的对话,可是他今天实在是吓到了,以前总是听说被人被绑架呢可是这次是他身边的人,这还真让他一时间缓不过来。
“不睡了,七点还要集合,你睡一会,到时候我叫你。”张云雷现在十指疼的厉害怎么可能睡的着,他要是现在睡了一会也不用醒了,还是挺一会吧。
“要不我跟师傅说说你过几天再回去,养好了身体,我怕你受不了。”杨九郎心里一直担心,现在看着没什么,可是张云雷的底子在去年那一摔实在是糟蹋的够呛,这一宿不睡再加上身上这些伤,现在看着好,可指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不了,一起回去,这事儿别让师傅知道,中午就到了,这点时间我还挺得住,先回京城到时候我去贝勒府养几天总行了吧!”张云雷知道要是他不跟着回去师傅肯定会问,那时候可不好交代,还不如忍一忍到了再去贝勒府那时候也就都不会太关注了。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去跟郭老师说。”袁成也认为不应该让张云雷跟团队一起走,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在加上他现在的伤。
“没事,都是小伤,也没伤筋也没动骨的,皮糙肉厚的几天就没事儿了。”张云雷觉得自己皮糙肉厚可是看在袁成跟杨九郎眼里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皮糙肉厚,你是说我呢还是说杨九郎?”袁成以为应该用身骄肉贵来形容张云雷是比较贴切的,皮糙肉厚好像有的不符合实际。
“行了,别在我这瞎贫了,你外面的事儿去处理吧,我不用你管了,有九郎呢!”张云雷这么一会就看到了袁成手机亮很多次了,虽然是静音模式,可是他也知道到今天这么大阵仗去救自己不可能没有善后工作,这些都是需要袁成去办。
“那你歇一会,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叫昌叔,他就在隔壁。”袁成也知道到有些事儿请需要赶紧处理,要不时间越长越棘手。
“知道了,对了别让他把那把钉子扔了,挺贵的,上面都是真的钻石,这可是我的血汗钱。”张云雷可记得刚才□□的钉子都被昌叔收走了,二十几颗两克拉多的钻石也好几百万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我是少了你吃了还是少了你穿了?你要是想要回头我给你弄一盒子来给你玩。”袁成已经被气的苦笑不得的,这都是哪跟哪啊,自己都这样了还对伤害自己的凶器念念不忘了,你说你是属什么的?貔貅吗?光吃不拉,也不管什么只要是值钱的都划拉家里。
“那能一样吗?这是凭我自己本事一根一根带回来了,你给的可不算,行了别个我弄丢就行了,我还得留着纪念呢!”张云雷对于自己的贪财从来不加掩饰,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他只是把不必要浪费给制止在萌芽中有什么不好的,你说在非洲采矿的黑人哥们不辛苦吗?我们难道就这么浪费他们的劳动成果?让昌叔把珍珠当鱼目扔到不知道哪里太平间的垃圾桶里?可惜了~
“行都听你的行了把,一会让人给你洗干净送来。”袁成是咬着牙走的,刚才的心疼跟内疚都在张云雷的狡辩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剩下的都是无奈跟宠溺,谁让他是自己选得呢!只能宠着还能怎么样呢!
看着袁成恨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走了,张云雷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要是他在不走张云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的住。
“翔子~”张云雷在袁成关上门的一瞬间脸就变了,委屈,害怕,不干,还有愧疚,甚至是哀痛。
“我在呢!没走。”杨九郎走过去把张云雷扶起来,然后就这么被张云雷拽住了坐在了床边上。
“你转过去~”等着杨九郎转过身去张云雷就这么在杨九郎后背抱着他,眼泪跟不奥钱一样的就流了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为什么委屈,为什么不能委屈给袁成看,而只能委屈给杨九郎知道。
“好了,咱不是没事了吗,是我不好没看好你,以后我再也不会松开你的手了。”杨九郎伸手去握张云雷的手,可是又不敢上面还缠这纱布呢。
“跟你没关系,这些事不是你能知道的,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张云雷抽抽搭搭的把眼泪鼻涕摸了杨九郎一后背,然后嫌弃的把人推开。
“都脏了,赶紧换个干净的。”说着拽着被角抹眼泪,哭了这一会可是把心里的怨气委屈什么到的都给发泄出来了,他觉得自己活该,本来所有的事儿都是因为袁成引起的,可是哭的时候他就只想对着杨九郎哭。
“得,我陪你一起换,你说你刚才逞什么能,你不跟他掉眼泪显得你坚强是吧?跑我这委屈什么。”杨九郎被张云雷哭的一肚子气,恨不得把袁成抓回来胖揍一顿,这都什么事儿啊,你袁成的相好受了委屈找我哭诉来了,虽然这位也是他杨九郎的宝贝嘎达可是他没袁成那么名正言顺不是。
“袁静夜死了,念念没妈妈了~”张云雷用鼻音小声的叨咕。
“我知道,可是他还有你,还有袁成,最不济还有我不是吗?”杨九郎不知道怎么安慰张云雷,上个月他儿子出生的时候他看到那小小的红红的一团心里堵的满满的,听着张云雷跟他说念念没妈了,眼泪差一点没控制住就下来了。
“还有,翔子我疼~”张云雷难过完了,把手伸到杨九郎面前,特委屈的说。
“疼吗?我给你吹吹?当初骨头断了都没喊疼,你刚才不是还说没事吗?袁成走了你跟我撒什么娇啊!”杨九郎捧着张云雷的十个手指头,嘴里面说着埋怨的话,可是还是轻轻的给张云雷吹着气。
“杨九郎,你知道到袁静夜怎么死的吗?”张云雷双眼放空,好像看到了袁静夜像一朵百合花一样从楼上飘下来。
“她自己跳楼的,在YS的大本营,杀了三个恐怖分子,重伤了洛瑞,然后从四楼跳下去了,他没我幸运,底下都是炸断的混凝土呲出来的钢筋直接就当胸穿过去,当时就死了。”张云雷满满的说着袁静夜,杨九郎急安静的听着,五点多的澳门沉浸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朝霞中还没散去雾折射这刚冒出头的光线朦朦胧胧的,跟劫后余生一样让人梦幻。
“她是幸运的,我不知道战争多残酷,可是我知道一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她这么死了无憾。”杨九郎开始佩服袁静夜了,就是换成是他他也做不到袁静夜能做到的事儿,别看他是个男人。
“袁成出国就是把她的骨灰带回来,她的遗体不能整个回来,那是战区,念念都不能见她最后一面。”张云雷从来不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里受到的伤害是不是无妄之灾,他只是觉得死了袁静夜不值得,那是一条命。
“可是以后念念会为她自豪的,不论她做过什么她都是英雄。”杨九郎不喜欢袁静夜归不喜欢,可是他还是给出了中正的评价。
“九郎,我想去送袁静夜最后一程。”张云雷想着袁静夜入土的时候他回带着念念去送她。
“应该的~”杨九郎也想想明白了,人死为大以前的恩怨也算是烟消云散了吧!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走动声,六点了,大部分的人都起床开始收拾东西了,七点在餐厅集合,七点半集体坐车去机场,他们也该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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