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夕凝眼睛里明显出现了嘲弄之色。
对于好女孩坏女孩的界定,她也不甚在乎,现在更觉并不介意别人怎么评价她。
“你爱监督不监督,你管得了那么多吗?”
萧晨钻出一个头,很笃定,“管得了,不信你试试。”
见韩夕凝扭着一盏眉,很不服气的模样,他畅意得笑了,眉宇之间透着很舒适的书生味道,嘴角掩藏着深谙之味。
“上去,我给你打着车灯。”暗暗得,他眼里始终有很简单的关心。
韩夕凝不愿去看,闷着头往上走了。
刚到家,就碰到了匆匆打算出门的韩真。
提着行李箱,慌乱失色。
见着韩夕凝,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望了眼墙上的时钟,握着她的肩到角落处交待,“你房间书桌有一个保险箱,里面有钱,还有一个只能接电话的手机。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如果有人问我去了哪里,你只说不知道。”
韩夕凝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慌张的模样,他总是剃干净胡子,头发也干干净净的,衣服熨得没有一丝褶皱。
“你要去哪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韩夕凝拉扯着他的衣角,并不是舍不得他走,只是她还想找个机会把自己母亲的事情问个清楚。
韩真本不打算解释,此刻见着她有些害怕的模样,心里生出不知名的侧影之心来。
“我的工作出现了问题,也许会有人来找我,所以我要赶快躲起来。你不用害怕,顺利的话,我有机会一定联系你。”
说罢,他挣开了手,握着把手,楼道的黑蔓延了进来,他的脸一半印着暗,一半打着光。
像是不放心,又转过头来,“李妈的工资我已经付了一年的,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确定门被关上,韩夕凝趴在阳台上看韩真离开的方向。他打了一辆车,很快消失在街道上。
即刻跑到阁楼。果然如她所想,这个房间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保险柜,里面确实有很多多钱,是韩家好几年的生活费用。
韩夕凝觉得不安全,如果他的父亲出了事,那只有钱能够成为她这个年龄办事的唯一依靠了。
找了找,决定移到了防盗窗外一个秘密基地里,用同样颜色的布遮住。
楼下的门被敲响,韩夕凝理了理慌乱的头发跑了下去,看了眼猫眼。
是穿着制服的人。
定好一个冷静的微笑,韩夕凝打开一丝门缝,他们展示了证件就径直进来了。在韩家进行一个大搜查,连韩夕凝的衣柜都不放过。
“这个人是你的父亲吗?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韩夕凝皱了皱眉,并不掩藏,“叔叔,韩真是我爸爸,他刚走,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穿制服的人也是例行问话,什么也没捞着,就走了。
刚洗完澡的韩夕凝,一阵经痛得躺在床上,收到了萧晨发来的信息,点进去一看,题目是《韩夕凝事迹栏目》。
里面清楚得描写了韩夕凝和苏夕发生矛盾后做的每一件事,包括和郑萧晓的对话录音,就以链接方式挂在文章里。
韩夕凝有些恼羞成怒,“你想怎么样,随便你吧,我不怕。”
萧晨发来一个截图,显示的是文章被删除的意思。
“这些事情都被我删除了,从明天开始,每天在我这里打卡,不要你再想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要保证我的好兄弟和苏夕不受到伤害。你不听我的话,我就真的给你喂药吃了。”
感到自己说话毫无震慑力,萧晨发来一个刀上淋血的表情包,想着应该能吓吓她吧。
韩夕凝心里微微一怔,说不清得撇了撇嘴,盯着手机看了一分钟,对方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但并没有收到他发来的任何信息。
韩夕凝从小没有母亲,落了个经痛的毛病,不想跟他过多争执,想了想也不能轻易认输,编辑了好几句话都觉不对,最后草草发了一个词语过去。
“幼稚。”
这样显得自己既老练又无所谓,韩夕凝满意地点了点头,贴上一个暖宝宝打算睡觉了。
过了几分钟,手机又亮了起来。
萧晨发了好几个表情包,“做个好人”“祝你平安”“健康幸福”。
就那种“相亲相爱一家人”群聊里最甚出现的风格。
韩夕凝忍不住绷出笑来,小腹扯得哗啦哗啦得疼,捂着被子闷头睡去,她才不吃这一套,谁也别想改变谁。
另一边,陈岩穿着一只拖鞋,另一只拖鞋套到了脚踝里,松松垮垮的衣服耷拉在肩膀上,身上扛着的苏夕早已经没了抵抗之力。
“服了没?”
嗯,苏夕被他活生生扛回家,因为他俩打闹的时候,无意之间说了一句,“你有本事把我扛回去啊。”
很好,走了两个小时,苏夕的胃都被摁疼了。
已经到了门口,苏夕实在是拧不过他了,“陈岩哥哥,我服你了,你让我下来吧,待会陈爸爸看到了不太好。”
“叫哥哥有什么用。”
“爸爸,爷爷,祖宗。”苏夕一直都是个薄厚脸皮任意转化的主儿。
陈岩还是没消气,之前他收到了两条短信。
“苏夕和我去丽街13号玩,你再不来,我就控制不住她了。”这是陈晓羽发的。
而萧晨就很简单了,只发了一张图片。
照片上是他远远拍的苏夕,灯光刚好打在她的脸上,睁着一双无辜的双眼,好看得要死。
图片下,萧晨又发了几个字。
“她喝多了。”
这下,正在洗澡的陈岩,草草地就穿了双拖鞋就来了。
那是个什么地方,他是知道的。死丫头在那种地方,不被吃干抹净,也要伤筋动骨的。
这几个称呼完全打消不了陈岩的怒火,这么好看的丫头,在那种地方,被好多男人盯上过,想想就毛躁。
“叫点别的。”陈岩把苏夕从肩膀上卸下来,放在花园的壁石上。
“daddy?my dear daddy,英文的成不成?”苏夕想着张妈留的夜宵,应该是鸡汤米线,肚子饿的不行,只想快去吃点。
陈岩摇了摇手指,很浮夸地,“no,no,no。”
凑近了过来,刚好对着苏夕的鼻尖,“快,叫声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