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季延熙懒得理程文彪,他就是太过笃定顾流苏不会离开他,所以才落得如今凄惨的下场。人结婚了都能离婚,他倒是得瑟个啥呀。
程文彪想了想估计又是与顾流苏有关,正准备拷问一番的,杨学兵就顶着焦急的脸色进来,他听见杨学兵对季延熙说:顾主管手机关机,没办法GPRS定位。
程文彪瞬间就明白什么事了,可是季延熙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拉起椅子上搭着的外套,啪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迅速地装到公文包里,看向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那笑容冷到了极点。
我出去散心几日,公司交给你两了!若是整出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两就等着我处置。
季延熙雷厉风行,手段可谓狠戾,要不然也不可能坐到如今季氏集团太子爷的位置。
说出来的话,有时候整个商界都要抖两抖,程文彪深知季延熙是认真的,呵呵笑着回应
也没问他人现在要去哪里,总知道这个世界上季延熙暂时还消失不了就够了。
杨学兵在季延熙一阵风消失之后才胆战心惊地对程文彪说了一句,季总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程文彪挥挥手,那保准的,几年没发过疯,是时候刺激一下了
杨学兵:
我还要睡觉,重要的工作那个变态会自己完成的,咱就当他闭关修炼了,只要公司没人造反都是小事,先走了啊。程文彪随意地拍了一下杨学兵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早就知道季延熙有意把杨学兵培养成季氏集团总部的CEo,而他一直在国外的原因就是因为性格不适合,总要找一个相辅相成的人才可以,现在这个人他很满意,这就够了。
杨学兵
以前当真没遇见过这样的老板,心态好的跟小孩子一样!
季延熙气冲冲地去停车场,打电话给林月,帮我订一张去香港的机票,现在。
林月听的一头雾水,怎么这么突如其来啊,还是一口应下。
五分钟后季延熙听林月的电话说,季总,最早的航班也是晚上八点了。
季延熙拳头紧握,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林月就掐断了电话,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还算数吗?
以前老觉得和顾流苏在一起,她总能以奇葩的想法看待每一件事,不知道是她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处理,这会儿他当真冷静不了。
一辆跑车停在了季氏集团停车场门口,车窗打下去,季延熙才看清骚包车里的人。
向南嘴角禽着笑,玩世不恭地和季延熙谈条件,我知道你现在要去香港,但是你没办法走起,我可以让你顺利起飞,但是我有条件。
季延熙凌厉的眼神不悦地扫了向南一眼,你调查我?
季氏集团你的亲信也就那么几个,我既然打定主意要和你对着干,那么又怎么会放过任何可以威胁你的蛛丝马迹?向南大方地下车,靠在车上。
拿出一盒烟,递给季延熙一只。
季延熙迟迟没有接,眉毛上挑,压制了内心想要爆发出来的怒气,平心静气地说道:条件?
向南显得更加云淡风轻,三七改为四六。
季延熙知道他说的是利润分成,可是那几个数字就真的只是一串数字吗?
不是,那是**裸的挑战,季延熙毫无预兆地问向南,我的车祸还有车的意外与你有关?
不不不,你想多了,我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要不然也不会直接找你合作,你说呢?向南将手里的另一只烟收回,扔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
你有私人飞机?季延熙这会儿稍微放松了一点,向南没那么简单。
向南在听到季延熙这样问的时候愣了一下,他已经自认为他的脑袋在高速运转了,可是季延熙给了他惊喜,季延熙的大脑思维跳跃太快!
没有,因为去香港的航班机票八点之前的全部我买了。向南自豪地说了一句。
季延熙咬牙切齿,你这么做是犯法!
向南口气轻飘飘的,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我做的犯罪的又何止这一件。
你走吧,我自己想办法。季延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是那个不要脸的,现在遇上了不要命的,所以他认输。
季延熙宁可耽误几小时再到香港,也不想因为名利背景卷进这场无谓的风波里,那样会搞得他心力交瘁。
向南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见过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没见过骨头这样硬的。
最后为了拉回面子,只好硬着头皮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也算给季延熙一个台阶,大丈夫,能屈能伸。
季延熙笑的如沐春风,心情大好了一截,遇见了一个蠢货啊,不过他现在没时间陪向南玩游戏。
我,不会将就,也不想回头。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有回旋的余地,多谢你为我费心了,我想我走的路,不后悔。至少是我自己选择的,跪着也会走完。末了,扫了一眼向南的车,还劳烦你把车停在该停的位置,再有两分钟被保安拖走了可不好。
向南目瞪口呆,狠狠地一拳砸在车门上,看着季延熙潇洒地转身进了停车场。
好一个油盐不进,总会有你致命的软肋不是吗?是人就有弱点,福尔摩斯都说了,一个案子做的越是天衣无缝,那疑点就越多,那么这个人也是一样!
季延熙一个人望了眼停车场,去了很久没动过的公司车库,吩咐林月在自己办公室把奥迪A8的车钥匙,拿下来,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
林月马不停蹄地赶下来,气喘吁吁地对季延熙说,季总,钥匙。
季延熙接过钥匙,又说了一件事,给我把充电器准备好,四个小时之后我要在香港的奥地利水上主题酒店的总统套房见到,房间记得替我预定。
林月结巴,季总,你拿的什么型号的手机
还没说完,季延熙就只留给了她背影,冷酷的男人真的不好伺候,比古代有矫情病的慈禧还慈禧!
季延熙一口气飚到机场,车窗开到了最大,风都快把他吹成傻逼了,怎么就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糟糕的时候。
不想惊动机场的任何管理人员,戴上墨镜,将自己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离开,深灰色的风衣在夕阳余晖下渡上金灿灿的一层边。
栗色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皮鞋锃亮锃亮,远处看起来就是一副从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有大胆的女孩子,朝着季延熙挥手,可不可以合照一张。
季延熙透过墨镜看到此女孩穿着一件与顾流苏之前的紫色外套一模一样,也是长长的大波浪头发,不同的是这个女孩调皮,脸是标准的瓜子脸,没有顾流苏好看。
见季延熙不说话,那女孩胆怯地多问了一句,你是盲人吗?
季延熙微微俯身,配合那女孩的拍照,听到相机闪光的一声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然后听见背后传来一句,真是个怪人!
季延熙想,如果他身边陪伴着的人不是顾流苏,那么是谁都可以。如果给他快乐的人不是顾流苏,那么他自始至终在别人眼里彻头彻尾就是一个怪人。
手里捏着机场停车场的卡,在候机大厅等了两个半小时,才听到提示登机的声音,季延熙不知道自己嘴角微微上扬,笑起来真好看。
他这样漫无目的地去找顾流苏只是不希望她不那么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心疼。
飞机冲上天空,与星空那么接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的到,季延熙觉得心里最深的地方少了什么,没人与他分享这小小的感动,没人调皮任性地在他怀里捣乱,可是他只是非顾流苏不可,失落源于此吧。
世上没有谁非谁不可,但是他还是相信内心里那一点最纯真的感动还有曾经抹上一层灰的年代,记忆就在那里,回不去,忘不了,放不下。
他这一生只遇上了这么一个懂他的人,不想轻而易举的放弃,所以没有后来。他殷切地希望后来都是自己亲手描绘的。
从自己的思绪里回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到了香港,空姐正准备提醒他下机时,季延熙恍然大悟,哦,原来时间恍若指尖流沙,抓不住,还扬了。
走的匆忙季延熙忘了自己的公文包。
香港的夜景是极美的,许久没有这么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静静地走,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工作上,这会儿该感叹人类无穷无尽的智慧了。
徙然觉得两手空空,不经意地笑了一下,这样也好。
这一次他是当真身无分文在他乡。
据说谁说过四喜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希望是第二种,遇到自己最想要见的那个人。
在斑马道上循规蹈矩地走,仿佛有千斤重的事情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赫然站在了偏爱的楼下。
季延熙知道这里鱼龙混杂,最上面是高级酒吧,中间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美食,底层是各类竞技项目,地下室是赌场。沿着这一条街直走,左拐就是奥地利水上主题酒店,季延熙忽然来了兴致。
下去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男男女女摩肩接踵,尖叫声四起,好久没来,当真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白色的灯光下也看不清季延熙眼镜下面的表情,路人都只是以为多了一个落寞的人罢了。
前方的一声女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与顾流苏极其相似。
脚不受控制地向那边挪过去。
顾流苏正在玩骰子,和对手挣得面红耳赤,颜一在旁边观看,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拉走顾流苏,可是顾流苏不给他机会。
眼看对面的人就要发毛,色眯眯地盯着顾流苏时,颜一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小妞,你跟前的是你男朋友吗?
顾流苏想,这个应该没事,干脆利落地摇头,不是。
看到对面那人不怀好意的笑,顾流苏踉跄地跳了一下,随手拉过来身后戴着墨镜的男人,这位是啊。
顾流苏清了清嗓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揪着季延熙的领带,老公,一天不见,你这搭配越来越有品味了,鸭屎绿配尿黄。
季延熙表情深不可测,还是配合地回了一句,和你在一起久了,多少有影响。
顾流苏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愣了一下,你真讨厌,怎么没把我没影响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顾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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