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钟志耀
刚才的憋闷一扫而空, 简承宣十分得意,情绪一下子就起来了,声音里带着笑意说道::“钱家的几个老爷子非常不满意, 钟灵灵,你也算是钱家人?你呢,支不支持你弟进入中潜呢?”
别说中潜, 就算是进入高潜跟她也没关系, 能不能别再给我找事拉仇恨了?
钟灵灵都想撬开简承宣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男人都是这么贱的吗?跪舔的时候看都不愿意看一眼,潇洒走开的时候却一个劲地想留住你。
钟灵灵确定,简承宣肯定不是喜欢自己。
毕竟她都追三年了, 一直没产生感情,甚至简承宣对她都没下半身的**, 这只能说明自己真不是对方的菜。
没想到霸道总裁竟然也有这样的虚荣心, 享受被人崇拜深爱和细心照顾的感觉, 渴望这种崇拜到脸都不要了的程度。
钟灵灵敢打赌, 但凡自己松口, 流露出丁点想要回到简承宣身边的意思,贱男一定会很快就对自己失去兴趣,再一次把自己遗忘在不知那个犄角旮旯里的。
“简承宣, 你不要太过分!”钟灵灵眼神陡然变得犀利, 她一个甩肩抖掉了阮星河搭过来的手, 像小时候一样, 挡在阮星河面前,站的笔直,“这是钟家的事,他是我的弟弟, 这是我们的家事。”警告意味满满。
简承宣猛不丁吃了个软钉子,食道都划出血了,眼睁睁看着钟灵灵视线冷冷地扫过他,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
而阮星河,则紧跟上去,一把搂住钟灵灵的肩膀。
阮星河比钟灵灵高一个头,虽然身板有些单薄,但钟灵灵骨架小又瘦,窝在他怀里依旧小鸟依人。
单从背后看,竟然有一种意外的和谐感。
就连苏荷也感慨道:“钟小姐和她的弟弟关系真好,一般这么大的姐弟都不会这么勾肩搭背了呢。”
心里那点别扭和膈应更加明显,简承宣眯着眼睛瞪了苏荷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苏荷一哽,盈盈一笑道:“我有些担心逸晨,过来也看看你。”
“那你去病房呀,跟着我做什么?”简承宣心里的烦的很,正好陈奇打电话,车子已经在医院门口了,简承宣转头就走,一句话都没有。
苏荷楞了一下,急忙跟了上去。
陈奇一看见她,也愣了,下意识就想问先去哪儿?公司?还是苏小姐的家?
谁知简承宣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对着手刚放在车门上的苏荷说道:“别跟着我,你看完逸晨就回去吧。”
说罢他直接往椅背上一糖,闭目养神。
陈奇也不敢说话,跟苏荷点头示意之后,一脚油门踩下,把苏小姐彻底抛在身后。
很远都能看到后视镜里,苏小姐茫然又无措地站在原地,还保持着目送他们的姿势。
“你先松手!”走出去很远了,但阮星河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仅没松开,甚至越搂越紧,钟灵灵挺烦他的,胳膊肘怼了好几下他的胸口。
阮星河面色阴翳:“钟灵灵,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才是要问你想做什么!”钟灵灵忍耐到极致,已经忍耐不住了,狠狠皱眉道,“阮星河,你到底要让我怎样才能相信我真的不会再回去钟家?改姓吗?”她摸了摸下巴,倒是真考虑起来。
名字对于她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别说姓名,她现在甚至想换一个身份,只可惜系统说没有权限。
钱玲玲不行,毕竟钱家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她,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随便一个都可以。
阮星河眼底闪过一抹错愕:“你要改姓?”
钟灵灵无所谓耸肩:“你不就是不相信吗我吗?如果你坚持的话,我都行。”
“你就这么想和钟家脱离关系?”阮星河忍着怒气,瞪着她。
钟灵灵简直被气笑了:“我想?刚开始是我愿意想的吗?不是你们一家三口挤兑我,千方百计想把我赶出钟家又不想背负小三上位迫害原配女儿、鸠占鹊巢的骂名吗?阮星河,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对你妈,对你怎样?可是你们母子俩呢?”
她唾弃地看了一眼阮星河,冷笑道:“自己心脏,看谁都不干净。”
“至于钟志耀。”钟灵灵面上闪过一丝恨意,咬牙切齿道,“我恨他,作为一个父亲,没有尽到教养的责任,作为一个父亲,帮着外人欺辱诋毁亲生女儿,一系列骚操作简直恶心死我,呵呵,我劝你让你妈小心着点,钟志耀这种把XX栓到裤腰带上看见哪个漂亮女的都要怼一怼的男人,最好随时随地准备脱衣服上床,否则满足不了他可是要被出轨的,哼!”
“钟灵灵,你在说什么!”阮星河瞳孔蓦地收缩,他真的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了,先前娇软柔弱的姐姐好像是个幻象,面前这个牙尖嘴利,满嘴脏话的人到底是谁?
“我在说什么?”钟灵灵好笑地反问道,“在你们一家三口眼中,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恬不知耻,死不要脸,几乎跟风月场所的女人没区别。”
她眼角轻挑,眼神轻蔑,明明个子矮,但却依旧可以从上而下地俯视阮星河:“回去问问你妈,在各个场所是怎么介绍我的。”
“虚伪地以一脸痛惜的表情跟所有人宣传我‘荡.妇’的事迹,还是逢人便哭诉我如何苛待小心眼你们母子俩?”
阮星河瞳孔震荡。
钟灵灵还没说完呢,她立刻将矛头对准了阮星河:“还有你!”
“忘恩负义,你就是农夫救的蛇,东郭救的狼,我钟灵灵前二十年做的最错的几件事就是把钟家当家,把你当亲弟弟!”钟灵灵这一番发泄没有委屈,全是怒火,这也说明她对钟家,对自己,根本没有残留的希冀和感情了。
阮星河看着眼前这个吃了枪药一般的钟灵灵,甚至已经无法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个一直以来忍气吞声,为了维持面上虚伪和谐,从不争抢,打碎了牙永远往肚子里咽的软包子了。
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手就像是被烫到似的,猛不丁收了回来,阮星河深深看着她:“你一直记在心里?”
“怎么?阮星河,你一个修罗阎王,还想让我真的是圣母玛利亚?我为什么不能记在心里,我怎么就不能记在心里?”钟灵灵失笑出声,她突然严肃了表情,紧紧盯着阮星河,“我有一个本,每当你伤害我一次,我就划一笔,我想积攒到多少正的时候我就彻底放弃讨好你,但是我每当触及我心理底线的时候,我都为了你将底线压得更低了些,可是你呢,仗着我对你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你对我百无禁忌,肆无忌惮,直到最后――我发现,本没了。”
“阮星河,本没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钟灵灵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眸直直看向他的眼底,“那一笔一笔分明是划在我心上的伤痕,我的一颗心早已遍体鳞伤,你的伤害已经对我造不成影响了,阮星河,我彻底放下你们了。”
“我都明白了,你们根本不是需要我的认可,而是你们自成一体,然后一直排斥我的融入,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自立门户,过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我有钱有颜又任性,世界那么大,好人那么多,我为什么要因为几个烂人跟自己过不去。”
“阮星河。”钟灵灵忽然凑近,她眸子动了动,紧盯着阮星河的眼睛,“我上次就已经把这些话说的很清楚了,你究竟,是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来找我呢?你会良心发现?鬼才信!或者你要利用我?”
她冷笑,温热的呼吸和阮星河粗粝的喘息交织在一起,一字一句说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配合的。”
“我跟你直说了吧,在你真正得到钟家之前,你的身世我绝对不会再跟其他任何人提起,因为我恨钟志耀,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你说……”
钟灵灵轻挑起着眼眉,右边唇角微微勾起:“钟志耀失去一切的时候,我再告诉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捧在手心里疼爱着的,甚至为了他不惜将女儿赶出家门的儿子是别人的种,他会怎么样?突发脑溢血,还是中风偏瘫?不管是哪一种结局,我都喜闻乐见。”
说罢,她冷冷勾起一抹嘲笑,鄙夷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身段妖娆,身姿摇曳,大红色的衣衫好像一团火,灼烧着阮星河的眼睛。
阮星河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等等!”
“放开我!”这怎么好赖话不听?
钟灵灵猛地甩开他的手,眼底满是憎恶和嫌弃,像是沾到了细菌和病毒,一如小时候的他甩开钟灵灵的手。
“你一直这么想我?这么恨……爸、爸爸?”阮星河声音梗塞,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里逼出来的,眼眸漆黑深邃,犹如看不到底的黑洞,稍不留神把人吸附进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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