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雪下意识看了周凡一眼。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老太太说的是违心话，目的自然是为了拿下九霄集团的合同。
不过，既然老太太都服软了，自己也没必要再继续端架子了。
可这合同是九霄集团给周凡的，决定自然由周凡来做。
见周凡点了点头，沈凌雪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当然不会了，我知道奶奶都是为了我们好。”
“那，现在可以和许少签合同了吗？”
老太太小心翼翼道。
“自然可以。”
周凡笑了笑，替沈凌雪说道。
合同一式三份。
许凌拿走一份，交给律师一份，随即说道：“既然合同已经签署完毕了，我对这个项目也不怎么了结，就让张志成和你们谈吧。”
说完，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转身就走。
而张志成则是说要送许凌，也连忙跟了上去。
……
张志成一路跟着许凌出了公司。
“许少，刚刚那小……那位周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啊？让董事长这么重视？”
张志成疑惑道。
“哼，一个会点医术的贱民罢了。”
许凌冷哼一声，说道：“凑巧救了我爷爷一命。”
“这难怪。”
张志成点了点头，心中瞬间明了。
这周凡和沈凌雪在家族的地位一看就不高，他们受冤枉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们说话。
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董事长的垂青。
现在听许凌如此说，他这才明白了。
“若不是碍于我父亲那边，我会对这么个贱民毕恭毕敬，还陪他演那种拙劣的戏码。”
许凌眼中有寒芒闪过，声音冰寒。
“许少，你的意思是……”
张志成眉头一挑，声音压低。
他混迹商界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只需要知道，许少和那个周凡有矛盾便是。
“不急。”
许凌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抹凌厉，说道：“不过一个贱民罢了，等我父亲忘了这么号人后，到时候我再对付他！”
静。
安静。
会议厅内，在场众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尴尬异常。
刚刚他们还对着周凡和沈凌雪两人尽情讥讽嘲笑，现在却需要低下头来求他们签合同。
这是何等的屈辱！
“那个，奶奶，我先去准备谈合同需要准备的资料了。”
沈凌雪在商场混迹多年，自然能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尴尬，连忙说道。
“好，去吧，这次合作就交给你了。”
老太太顿时松了口气。
刚刚她都豁出一张老脸不要了，现在最尴尬的就是她。
她巴不得沈凌雪和周凡马上走。
“嗯。”
沈凌雪应了一声，便和周凡离开了。
两人走后。
“嘭！”
一声巨响，骤然在会议厅响起。
沈俊眼眶通红，面容扭曲，他一拳砸在了木桌上，然后用力一挥，直接将手边的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甩飞。
那笔记本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轰鸣，直接化为了废铁。
在场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他们只是有些尴尬，真正丢脸的，是沈俊！
嘲讽了半天周凡的合同是假的，却没想，自己手里的合同才是无效的。
也难怪沈俊如此失态。
“小俊，别气坏了身子。”
老太太叹了口气，安慰道：“你放心，就算他们不知道从哪儿签下了这份合约，奶奶也不会让他们在沈氏集团为所欲为的！”
“嗯，谢谢奶奶。”
沈俊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随即眉头一皱，说道：“这姓周的能拿到这份合同一定有原因，不然那凭那小子废物一个，怎么可能拿到这种合同！我回头派人查一下，给各位一个交代。”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小俊说的有可能，张总都不认识他！”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有人忽然冷笑道。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周凡这小子，把沈凌雪送到了那个许少的床上，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么个事？”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惊呼连连。
“对哦！我就纳闷了，这小子怎么可能认识那种地位的人，现在你这么一说，极有可能是周凡把沈凌雪送给许凌当情人，然后把原本小俊已经拿下的合同给抢过去了。”
“妈的，万人骑的贱货！我看李青山也玩过她不少次了！”
“出卖**来抢合同，可真有她的！”
众人议论纷纷。
“极有可能。”
沈俊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谢谢各位长辈的支持，我一定不会让沈氏集团毁在他们两个人手里的。”
……
合作洽谈，是在沈凌雪的办公室进行的。
这过程，周凡一直陪在身边。
张志成的态度，虽然算不上恭敬，但还是认认真真谈完了合作。
只是，若是常人肯定无法察觉，但在张志成面前的是周凡。
他一眼就看出，张志成送完许凌之后，态度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只不过，身为久经商场的高手，隐藏得极好罢了。
时间缓缓推移。
直到下午，沈凌雪和张志成的洽谈才结束。
张志成客套了两句，便径直离开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入办公室内。
沈凌雪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周凡，眼中满是疑惑。
她本以为自己很了解周凡。
可周凡消失了五年，再次归来，却好似换了个人。
李家的合同也便算了，现在居然连九霄集团的合同都能搞到……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自己原本熟悉无比的男人了。
“怎么？是不是想问我怎么弄到这个合同的？”
感受着沈凌雪疑惑的目光，周凡笑了笑说道。
“嗯。”
沈凌雪点了点头，坐到了周凡身前。
“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天，我救了许家的老爷子？”
周凡说道。
“记得。”
“那刚刚来道歉的人姓什么？”
周凡似笑非笑道。
“姓……许？你是说……”
沈凌雪脸色一变。
“我当时救了许家老爷子后，就向许家讨要了一份合同，结果阴差阳错之下，居然送到了沈俊手里。”
周凡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九霄集团就是许家的产业，许家和其他家族不同，许家在各行业都有涉猎，背地里掌控了很多家公司。”
“原来是这样。”
沈凌雪面露恍然大悟之色。
与此同时，心中也不由有些愧疚。
自己居然错怪周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