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463/508230463/508230503/2020092820325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为了救他，你能舍弃什么？

　　你的命吗？

　　这个问题锥心刺血，楼妙璇的心脏很快就起了尖锐的疼痛。

　　她深吸口气，扪心自问：为了救他，我能舍弃什么？

　　心底长久地静默着，答案却骤然一跃而上。

　　她蓦地抬眼，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用着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坚定口吻道：“只要能救他，哪怕是舍弃我的命，我也不在乎。”

　　“哦？”罗刹鬼王尾音慢慢挑了上去，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

　　那眼睛，在这样的黑暗里，依然散发着动人的光和热，饱含着对那个人义无反顾的深情。

　　他伸手触上那双眼睛，似乎想要触摸那眼底的盈盈碎芒。却在她闭上眼睛的刹那，停住了动作。他有些不满地命令道：“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不用了。”楼妙璇固执地闭紧双眼，倔强地说道：“要杀要剐，痛快点就是。用不着做这些没用的事！”

　　罗刹鬼王低低一笑，终是放开了她，“他中的是阴阳鬼蛊。”

　　“阴阳鬼蛊？”楼妙璇蓦地睁开眼睛，眸子亮闪闪的，满是见到希望的喜色。她赶紧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解蛊的办法？”

　　“本座当然知道。”

　　“那你把办法告诉我，”楼妙璇火急火燎地说道：“我一定要救他！”

　　罗刹鬼王森森一笑，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她对视，“可是，本座为何要告诉你？告诉你，本座有什么好处？”

　　楼妙璇哑然。

　　“若没有好处，本座为何要帮你？你觉得，本座的性情跟你的情郎一样？无私无畏？”罗刹鬼王冷声嗤笑，“为了救他，你愿意舍弃你的命。可本座要了你的命，不但少了一个有趣的对手，还没有半点好处。本座为何要这样做？嗯？”

　　“可你若是不救他，你照样会失去我这个有趣的对手！”楼妙璇倔强昂头，飞快地低身，拔出了绑在脚踝上的那把枪。想也不想，就扣动扳机，往地上开了一枪，“这东西原本是用来对付你的，现在我用来杀死自己，如何？”

　　射出的子弹，在地上迸溅出火星，发出震耳的声响。

　　饶是罗刹鬼王这样的人，也不禁看得一愣。随后，依旧是漠然地冷笑一声，“你在跟本座赌命吗？”

　　“没错！我就是在跟你赌命！”楼妙璇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死死盯着罗刹鬼王，“这座鬼城，在地下隐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我猜，这里面一定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而这个秘密，一定跟我有关！”

　　“跟你有关？”罗刹鬼王挑眉，“你哪里来的自信？”

　　“所有人都在问我的师父是谁。”楼妙璇发出一声莫测的轻笑，“甚至，有人直接问我――我的师父，是不是就是天医青篪。一开始，我是不懂的。但我留了一个心眼，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着这个人的一切。”

　　“天医青篪，传说是一个下界传授医术的神仙。当年，为了弘扬医道，建立了碧城。就此广收弟子，天资聪慧的弟子更有幸成为灵医族的一份子。不消多时，他便桃李满天下，遍布几国之间。但这些人，直接影响到了几国的利益。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灵医之祸，让灵医族就此消失。”

　　罗刹鬼王嗤一声笑了，“这跟本座有什么关系？”

　　“我猜，你们和灵医原本是一起的。又或者，你们根本就是灵医族的一个分支。当年的碧城，有教授毒医的。可后来，这些毒医却突然消失了……”楼妙璇像是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发现，很是得意地炫耀着，“一定是你们内部发生了分歧，令你们和碧城脱离了关系，建立了这座鬼城。”

　　“真是聪明。”罗刹鬼王眼里一亮，赞叹一声，“你猜对了。”尔后，又是一声冷笑，“不过，这可跟你的命没什么关系。”

　　“真的吗？”楼妙璇笑了笑，“若非怀疑我是天医青篪的弟子，你会真的对我这么感兴趣？我已经是这天底下唯一的灵医了吧？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

　　“有意思。”罗刹鬼王笑叹一声，“本座还真是没有看错你。如此聪明，死了岂不可惜？要本座救他也可以，但在这之前，你得先答应本座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楼妙璇谨慎道。

　　罗刹鬼王邪肆一笑，慢慢将捏拢的两根手指移到她眼下，“这就是本座最爱的草蛊美人香。你只要肯让本座在你身上种下这颗草蛊，并且顺利地活上十天。本座自会如约告诉你解蛊的办法。”

　　“好！”楼妙璇想都不想，就放下枪，一把夺了他手里的草蛊种子，扔进嘴里。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这东西，进了肚子，应该不会化成那种东西排出来吧？”楼妙璇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

　　这样的胆识，让罗刹鬼王毫不掩饰地感到惊艳，他狂笑一声，“你可能不知道――这东西，会让你死得痛不欲生。”

　　“我知道。”楼妙璇明明已经遍体生寒，面上却还是笑得无所谓，“只要能救他，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

　　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她已经死过一回，再死一回，还会怕吗？

　　“楼妙璇！”这时候，萧湛的脸穿破黑雾，出现在了百步之遥的地方，拧着眉头，担忧地望着她，“你做了什么？”

　　带了怒气的声音，震耳发聩。

　　楼妙璇惊讶地望过去，一时间，张口难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故作轻松地开口，“没做什么，就是随口聊了两句。”

　　说着，便含笑迎了上去，朝他伸出手。

　　楼妙璇离他还有几步之遥，萧湛便已经耐不住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拽到了跟前，“他有没有伤害你？”

　　“没有。”楼妙璇摇摇头，“他只是……跟我探讨了一下毒术。”

　　“探讨毒术？”萧湛面色冷峻，“你觉得，这样的鬼话，我会信吗？”

　　“若是不信，你可以……”楼妙璇嫣然一笑，回头看向刚才所在的地方，却是一愣。

　　缈缈黑雾里，哪里还有罗刹鬼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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