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捉贼,还是捉奸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134/511644134/511644156/2020052616020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萧意浓听了这话,脚步却是一顿,就伫在院子中间,离着内堂还有数十步之遥。她突然转眸看着说话的婆子,目光微沉,若有所思。那沉暗的眸色,一点点蓄起冰寒冷意。
婆子慌忙就弯了身子,弯到比她的视线还要矮一大截的位置。
“你们是不是有事欺瞒本宫?”萧意浓咬牙低问,“那丫头不是个无知的蠢人,还没狂妄到做出这样的蠢事!你赶紧给本宫老实交代――今夜这出戏,到底是谁的授意?不说实话,你们小命难保!”
“殿下恕罪!”那婆子一慌,就跪到了她的面前,“奴婢不敢欺瞒。妙璇小姐房里,的确是进了男人。那男人……”
“说!”萧意浓早已是不耐。
侯府内院,到了夜里,是有府兵巡夜的。各房各院,自有丫鬟婆子值夜。偏偏这个蕊香院,地处偏僻,又是无人值夜留守。这些个婆子,不在自己院里留守,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她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不踏实。
“那男人受了伤。”那婆子迫于她的威压,身子一抖,还是说了实话。她不敢觑一眼萧意浓的神色,只拿了同伴手上提着的灯笼,往地上一照,“您看,这地上的血还是新鲜的。”
那灯笼照了一圈,把地上的血色照得暗红一片,伴着残留的鲜艳湿意,很快就把萧意浓的眉峰狠狠地吊了起来。
一个受了伤的男人进了她的屋,本就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不管是捉贼还是捉奸,都是一出难得的好戏。
“上去把门打开。”萧意浓扔下话,就望着门里明灭不定的火光,露出了一抹阴鸷。
婆子领命上来,就是狠命一推。
然而,门扇晃了晃,却是没开。
萧意浓看在眼里,就是两步上来,大声喊道:“楼妙璇,给本宫把门打开!”
门里,楼妙璇捻了捻手上的线,却是充耳不闻。转头,就对范良春说:“没有麻沸散,忍着点疼。”
“啊?”范良春本就疼得厉害,狠命咬着牙才能勉强忍下来,这会儿见了她的架势,却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姑奶奶,你就没个止痛的法子让在下先缓缓?在下……”他讪讪地垂了眼,“实在是不能再忍了。”
楼妙璇骤然想起初见他的时候,给他治腿伤,也是这副德行。不禁就拉长了声音,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那把你打晕?”
话音未落,寒韵一个手刀,已经狠狠地砍向了他的脖子。
范良春头一歪,当真晕了。
楼妙璇为她这份爽利点了个赞,就在范良春的身上扎了几针,交代她守住门口,才开始给范良春缝合伤口。
缝合伤口,向来都是细活。比起针线女红,更加不能马虎。而且,针在肉里穿行,更为艰难。
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安静。
“楼妙璇!”没有得到回应,萧意浓对婆子的说辞更加深信不疑,当即叫人把门撞开。
几个婆子上来,就是以身撞门。
“咚!咚!咚!”一下一下,又重又狠。
楼妙璇才刚缝了两针,就惊得手上一抖,险些扎错地方。眉头一拧,就下了决断:“不行,把人弄进去,摆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
寒韵和黎雁蓉交换了一个眼神,赶紧上来架起范良春,往里面的房间走。
进了房间,寒韵却是突然侧身放手,松开了范良春。
黎雁蓉始料未及,范良春身体的重量全都到了她这边。她根本架不住,脚下一踉跄,就和范良春一起摔到了地上。
黎雁蓉心里本就慌乱,突然出了这样的岔子,她爬起来张口就骂:“你发什么疯!你怎么……”
话才出口,她便不由瞪大了眼睛,霍然失声。
寒韵在她对面,不言不语,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明明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可一触上,她便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淡淡的眼神中,分明蕴含着无边的霜寒之气,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黎雁蓉按捺着心惊,僵硬地闭上了嘴巴。
下一秒,寒韵就是脚下一转,直接一个飞踢,生生把范良春那个壮汉踢到了床下。褥单随即垂下,将范良春遮掩得丝毫不露。她随即又是两腿一跨,到了床边,直接在床前的春凳上坐下。背靠着床,一脚踩着春凳,一脚往前一伸。一手搭在床上,一手则竖剑在地。
就此守住床下的秘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整个过程,就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切就绪,她下巴轻扬,眼波一荡。
冷傲、轻蔑、凌厉与掩不住的杀伐之气,皆在眸中。
黎雁蓉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怔愣几息,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把血迹清理干净!”寒韵压着声音,冷冷命令。
黎雁蓉这才回过神,慌忙收拾起来。
一路收拾出来,楼妙璇已是换了一身衣服,从从容容地坐在桌边喝茶。
而门口那些人,已经快要把门撞开了。
黎雁蓉看得有些紧张,不觉往楼妙璇那边靠去,小声问:“妙璇,怎么办?”
“不要慌。”楼妙璇递上一个安抚的笑容,“看我眼色行事。”
嘭!一声巨响。
门被撞开了。
萧意浓抬步进来,看到平静喝茶的楼妙璇,就不禁愣神。很快,就冷眼瞧着,凉凉道:“大半夜的,妙璇小姐倒是挺有闲情逸致。”
“相比母亲半夜破门而入的闲情,”楼妙璇捏着茶盏,于空中往前一推,“女儿终归还是差了点。”
“少废话!”萧意浓脸色一冷,就狠狠一甩袖子,“那个男人在哪儿?”
楼妙璇皱眉,装傻,“母亲说的是哪个男人?”
“这么大的血腥气,你还妄想藏得住他吗?”萧意浓冷哼,“给本宫找!”
“我看谁敢!”楼妙璇将手上的茶盏摔到地上,就霍然起身,横眉冷对正欲上前的婆子,“母亲,女儿虽是这侯府里最不得脸的小姐,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辱的!女儿这一身刺,母亲还没领教够吗?你今天是要捉贼,还是捉奸?”
“你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冷笑一声,目光凌厉,语调不惊,“就如这地上的茶盏,女儿就算玉石俱焚,也不容你这样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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