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玉佩的主人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134/511644134/511644156/2020052616020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惊堂木拍在红花梨的长桌上,声音响亮,可谓是震耳发聩。
可,楼妙璇愣是晃都没晃一下,身姿岿然不动。
“既涉命案,官府拿人就该有公文!”楼妙璇口气很硬,就那么轻轻慢慢地扫了大理寺卿一眼,微微一笑,“当然,没有定罪,又哪儿来的公文呢?没有公文,却随便抓人!我若要上告,也是可以的!”
“你……你……你还想上告?”大理寺卿简直听晕了,见过嚣张的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当即一拍板:“我先判你个‘藐视公堂’再说!来人,她不跪,就打到她跪!”
衙役上来,抬脚就是一踹,“给我老实点!”
这一下,着实没料到。楼妙璇被踹得整个身子往前一扑,一个碧莹莹的东西便从衣内飞了出来,落到地上。
叮的一声,骨碌碌滚了几圈,到了大理寺卿的眼皮子底下。
赫然,是块玉佩!
乍看一眼,他便惊得一怂,慌忙出手制止衙役:“慢着!”
紧跟着,就绕过长桌,蹲下身来,将那块玉佩捡起来,宝贝似的捧着,掸了掸上面根本没有的灰尘。又迎着光,端看着上面的每一处边角,待确定没有一丝损伤后,他才贴着心口,放心地叹声:“还好还好!”
见他如此珍视这块玉佩,想必是认得这块玉佩,楼妙璇便想要问问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
刚要开口,大理寺卿便站起来,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一眼,语气不善地开口:“玉佩哪来的?”
“别人送的。”
“那个人是谁?”大理寺卿又拔高声音说:“你要是说不出来,罪加一等!”
“救了一个人,那个人送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但他让我拿着这块玉佩,到京城找他。”楼妙璇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你认识?”
大理寺卿一噎,瞋了她一眼,便没好气地说:“先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再回来!”
看这大理寺卿谨慎的态度,就知道这玉佩的主人大有来头,他这会儿多半是找那位确认去了。
想到那位,楼妙璇心底隐隐浮上一丝雀跃。
这么久没见,他的身体……还好吗?
大理寺卿转身进了内堂,便差人一路到了毅王府。
后院里,毅王萧湛正半躺在一张凉榻上,晒太阳。
大热的天,他的身上却搭着一条毯子,身子微微蜷着,一手执卷,一手握着一个暖壶。
燕藏锋进来,便微低了身子,一路走到了他身前。
“何事?”萧湛眸光微寒,面上也是波澜不兴。就那么看着手上的书,眉眼不抬。
“大理寺卿梅德禄派人来报——”燕藏锋弯着身子,抱拳拱手,毕恭毕敬,“有人握有您的贴身玉佩!那人说,曾经救过你……”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抬眼觑着萧湛的神色,迟疑道:“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这就可以……”
“不必了!”萧湛嗓音低沉,将书随手扔到旁边的桌上,“不仁不义之事,以后不必说了。”
“可是!”燕藏锋急得脸色一沉,“主子行事本是私密,怎可让外人知道?若是出了岔子……”
“烈寒军奉诏回京是尽人皆知的大事,本王受伤返京也是尽人皆知的大事。至于本王是怎么受的伤,即便有人怀疑,又能如何?”
萧湛撑着凉榻的两侧,想要坐起来。
燕藏锋看他的动作实在勉强,忙上来扶住了他,帮他靠着凉榻坐好。
萧湛这才缓缓道:“只是,大理寺卿为何……”
“那位姑娘似乎遇上了难缠的官司,在堂上言辞犀利,梅大人正想打她板子。这玉佩,便掉出来了。”
“言辞犀利?”萧湛品味着这个用词,也不知忆起了什么,唇角竟微微勾了起来,意味深长道:“去看看!”
“啊?”燕藏锋怀疑自己听错了,愕然抬头,便对上萧湛染了一丝兴味的眼睛,不由一怔,“主子这是……”
萧湛却冷下脸来,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快去准备!”
“是!”
燕藏锋感觉今天的主子真是转了性子,竟要亲自去看一个姑娘受审。难不成他是担心——人家在堂上受屈,想去给人家撑撑场面?
可,到了大理寺,萧湛却直接去了大堂的隔壁,与大堂一墙之隔。
萧湛素来清冷,对许多事许多人都极少挂心。如今,竟为了一个姑娘,出现在大理寺。
梅德禄一看便知——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殿下若是疼惜这位楼小姐,不如到堂上坐镇,下官保证——不会让她吃半点亏!”
“不必了。”萧湛淡然道,“本王就在这里坐着,听听就行。”
“呃……”梅德禄尴尬地一咧嘴,赶紧陪笑道:“也好也好!”
楼妙璇在堂上等了半晌,听见后面有人说话,不禁拉长了脖子往里看,却是只看到一角玄衣在风中飘飞,而那玄衣上的暗金花纹却是十分眼熟。
他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心头竟是突然一跳,隐隐有些按捺不住地发慌。
很快,梅德禄便端着身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一脸的春风得意。
“来来来!”梅德禄笑嘻嘻地走到长桌前,朝楼妙璇伸出手,“楼小姐请上座!”
这人的脸变得还真快!
楼妙璇暗暗腹诽一句,还是坐了过去,“现在可以开始了?”
“可以可以!”梅德禄连连点头,下意识地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把原告沈氏带上来!”
这时候,楼妙璇竟吓得浑身一激灵。
梅德禄赶紧赔笑:“抱歉抱歉,本官习惯了。吓到楼小姐了吧?”
如此谄媚的口气,楼妙璇听得很是不喜,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便很快摇头。
很快,便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撑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树枝,步履蹒跚地走上来。
见了梅德禄,便要下跪。
“她都这样了,还要跪吗?”楼妙璇眉头一拧,就忍不住问道。
梅德禄怔了怔,有些犯难地抓了抓额头,很快就摆摆手,“不跪了不跪了!去旁边坐着!”
随即,一拍惊堂木,“原告沈氏,把你丈夫的死从头到尾给本官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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