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蔷薇清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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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楼清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如此娇美的容颜,即便是天仙来了,也要黯然失色。这样的容颜,再配上这一身绝佳的才艺,不当太子妃,岂不可惜?她越是看着,心里越是满意越是骄傲,不禁唇角一扬,“她那张脸,太子哥哥看了会喜欢?我不信!”
听着她喃喃自语,碧罗不禁掩唇一笑,“小姐这张脸,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不为过。至于那位那张脸嘛,可就没法比了。单说那五官,一股的小家子气。行事风格,却又是张狂随意,哪有小姐的这份端庄?要说太子殿下,还是喜欢小姐这样的。再说了,她那样的性子,如何能当太子妃呢?”
楼清云听着高兴,就由着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插上精致的钗环。
她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角,还算满意,“去把我的蔷薇清露拿来。”
碧罗把一支点翠凤头钗插到她的发间,却是一顿,慢慢垂了脸,忐忐忑忑地不敢说话。
“不是让你把我的蔷薇清露拿来?你怎么不动?”楼清云看着镜子里的光影,看着那个垂着脑袋的影子,就是嗤笑一声,“是用完了没补上?还是,又让下头洒扫的丫鬟打碎了瓶子?”
碧罗惶恐道:“本来,半个月前,奴婢就已经差人去买了。只是,天天催着,‘粉妆玉琢’那里,还是一直缺着货。到现在,都还没补上来。”
“你没跟他们说,是我永嘉郡主紧着要的吗?”楼清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拍了拍妆台,“本郡主一会儿就要去见太子哥哥,你想让本郡主在他面前出丑吗?”
碧罗一向知道她生气的后果,竟吓得慌忙就跪到了地上,哭了起来,“小姐,前去催货的嬷嬷,已经在‘粉妆玉琢’干耗了好几日了。她甚至几次都跪着求他们。可这种事,是催是求都没用。那蔷薇清露,工序繁琐,又要讲求质量。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本郡主不想听你说这些!”楼清云厉声说道,“本郡主现在要的是办法!你告诉本郡主,一会儿本郡主怎么出去?”
“今天的天气不热,兴许……”碧罗神色惶惶,嗫嚅道:“再点上些熏香,用些香粉,应该是……不会被人察觉的。”
说到后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埋越低,生怕下一刻就会迎来她的暴怒。
楼清云愤愤地瞪了她一眼,还是不由望了一眼窗外。
上午刚下过一场大雨,吹进来的空气都是湿漉漉的,透着一丝难得的清爽。
也许,穿得薄一点,动得少一点……只要出汗不多,应该就没问题。
楼清云收回目光,就冷睨了她一眼,“就照你说的去做,要是出了任何差错,会有什么后果,我想,不用本郡主多说,你也应该知道吧?”
后果……
碧罗想到会有怎样的后果,就不禁抖如筛糠,以头触地,哭着说:“奴婢知道。”
楼清云看着她就来气,“既然知道,还不快去准备?”
“是!”
一切准备妥帖的时候,楼清云才敢走出来。
前面两个丫鬟提着两个铜丸大小的熏笼,正冒着袅袅的烟气,香味浓郁却又不失淡雅,恰到好处。行走之间,香风习习,经久不散。
除了这个,一身的穿戴也是香薰过的,也是雅淡的兰桂香。另外,还特意用上了同样味道的香粉。
她歪身坐在轿辇上,手肘就那么随意地撑在一侧,慵懒又倨傲。
这样的排场,那可是宫里才敢有的仪仗。如今,侯府里竟然也搞起了这套。
一时间,引得侯府上下纷纷侧目。
一桌宴席,就备在侯府的凉亭里。凉亭里,只有萧元晟和楼妙璇,相对而坐。
看到楼清云的时候,楼妙璇好是惊讶,不禁犯起了嘀咕。
这个楼清云,又在搞什么鬼?
萧元晟看到她的时候,也惊了一下,不自觉地站起来,“云儿,你这是?”
在他的印象里,楼清云一直都是端庄亲和的,没有太大的架子。
这样的排场,倒是从未有过。
楼清云从轿辇上下来,便将手交给碧罗,由她搀着,巧笑倩兮,款步上来。
“云儿一听说是太子哥哥设宴,就特意挑了这件云丝绣成的裙子。想必太子哥哥也知道,云丝绣成的衣裙,沾不得一丝尘土。不然,这一丝丝的灰尘,便会在云丝上积累下来,弄得极为难看。”
她一面说着,一面到了萧元晟面前,盈盈一礼,“所以,云儿也就只能这样来见太子哥哥了,还请太子哥哥别见怪。”
女儿家爱美是天性,萧元晟哪敢嗔怪,笑了笑,就不在意地迎她入座,给她斟了一杯酒,“云儿,这两日,你照顾哥哥极为辛苦。哥哥敬你一杯!”
萧元晟捏着酒盏,就一饮而尽。
楼清云却是端着那盏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楼妙璇,“太子哥哥,你太客气了。其实,太子哥哥能好起来,姐姐才是最大的功劳。太子哥哥应该敬姐姐一杯才是。”
“不用不用。”楼妙璇忙摆手,“太子殿下刚刚已经敬过了。”
萧元晟也笑道:“你姐姐说得对。哥哥见你始终不来,就耐不住先敬她了。”
什么?竟然不多等她一会儿,就先敬了?
那酒盏端在两手之间,顿时就如同生了刺芒一般,让她放不下也拿不稳。她垂着眼,将酒盏越捏越紧,恨不能将那酒盏化成齑粉。
“云儿?”萧元晟见她不动,不禁疑惑。
楼清云蓦地抬眼,却是换上嫣然浅笑,“太子哥哥,我刚刚走神了,抱歉。”
这才饮了那杯酒。
酒盏放下,她突然转眸一笑,看向楼妙璇,“姐姐,妹妹实在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治好太子哥哥的?就连柳太医都说,太子哥哥中的毒是无药可解的。可你偏偏,不但给太子哥哥解了毒,还治好了他的眼睛?”
“不是我怀疑姐姐,而是妹妹一直未曾想通。”她眼角泛起一丝冷意,连唇角也起了一丝嘲讽,“太子哥哥中毒,如此蹊跷。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做戏给我们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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