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134/511644134/511644156/2020052616020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这两个字一蹦出来，就如落地惊雷一般，炸得周遭瞬时就安静了下来。

　　“你说什么？”老夫人脸色都变了，一脸震惊地望着柳姨娘，双手抓着椅子，呼吸都乱了，“你再说一遍！”

　　“剖……剖尸……”柳姨娘一副说漏嘴的样子，诚惶诚恐地左右看看，讪讪地按了按嘴唇，自觉犯了错一样地低下头，“老夫人，妾身可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剖尸？”老夫人霍地站起来，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不稳，林嬷嬷赶紧上来扶住她。她好半天才站稳，脸色铁青地看着楼妙璇，“你姨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楼妙璇才一直捺着不说。没想到，却是让柳姨娘说出来了。

　　可既然事情发生了，她不认都不行。

　　楼妙璇站起来，垂下脸，“是。”

　　“混账东西！”老夫人竟然扬手就给了她狠狠一巴掌，羞愤难当，“我楼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罔顾礼法的不孝女！”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楼妙璇都从未挨过打。更别说，是这样劈头盖脸、众目睽睽之下了。

　　当然，原主挨过的打除外。

　　脸上火辣辣的，口腔里也泛起一丝腥甜。余光里，更看到柳姨娘眼底那丝得逞的笑意。

　　舔了舔嘴里的血，楼妙璇却连一丝抚摸痛处的动作都没有，反倒云淡风轻地笑起来，“祖母，您为何要打我？”

　　“为何要打你，你不知道吗？”老夫人寒声说道，“我楼家虽是将门，杀伐无数。可那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保天下太平！即便如此，我也时常劝你父亲——要给楼家积阴德，不要枉造杀孽！”

　　“十五年前，自你父亲从药灵山回来，我楼家便遭了诅咒，从无男儿出生。我日日吃斋念佛，要你们多做好事，就是为了我楼家不至于了断继后香灯！”老夫人指着她的脸，气得手抖，“你倒好！竟然干出这等伤阴败德之事！”

　　“你是——”老夫人尖声骂道：“要我们楼家就此断了香火吗？”

　　楼妙璇算是明白了。

　　楼家无子，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而所谓的积善行德，不过是她心里的一点安慰、一点盼头。

　　如今，这件事算是触了她的逆鳞了。

　　要扭转这个局面……

　　楼妙璇垂着脸，也是一筹莫展。

　　满屋的人，神色各异，却是无一人敢为她说话。

　　“老夫人，”黎雁蓉忍不住了，提起裙摆，跪到了老夫人面前，“奴婢要为我家小姐说句公道话！”

　　老夫人寒着脸，睨了她一眼，不说话。

　　“老夫人心善，是众所周知的。”黎雁蓉的膝盖上还有伤，她跪着有些吃力，身子有些不受控制地摇晃着。她却连一丝痛哼也没有，就那么硬挺着，竭力保持着诚恳，“可，我家小姐心善，想必你也知道。”

　　“在奴婢眼里，她要干一件事，必然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她放低姿态，带了一丝恳求，“为什么，你就不问问她——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她向来是个急性子，这会儿却难得一见地沉住了气，保持着冷静。

　　楼妙璇却知道——她此刻，心里必然是如烈火烹油一般，焦灼万分。

　　她是太急于救她，才会不得不竭力克制自己的本性，变得冷静。

　　“那……”老夫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慢慢冷静了下来，有些惭愧地瞧了楼妙璇一眼，缓声道：“那你告诉祖母——你当时，为何要那样做？”

　　“我当时……”楼妙璇刚刚开口，正要解释。

　　“老夫人！”柳姨娘却是在旁边，不合时宜地娇笑了一声，“你怕是糊涂了。这里边儿的原因，重要吗？大靖极重礼教，虽说人死如灯灭，留下的也不过是具臭皮囊。可到了下边儿，也该是齐齐整整的，才好投胎做人不是？”

　　“哪朝哪代不是讲究个‘入土为安’？”柳姨娘语锋犀利如刀，“偏偏让她犯了忌讳，扰了死者的清净！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满城的唾沫星子，还不得把肃远侯府整个淹了！”

　　这柳姨娘果然是个挑事儿的高手，一下子搅得老夫人心烦意乱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老夫人头疼地按了按额头，“想不到，我‘积善之家’的名声，就要在此断送了！真是……”

　　老夫人想哭的心都有了，愤愤地瞧着楼妙璇，“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做得出这等恶毒残忍的事！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来人！”老夫人沉声喝道，“把这丫头……”

　　“祖母！”楼清薇终于按捺不住站起来，也提着裙子，跪到了她的面前，“姐姐只是……一时想错，请你念在她是初犯的份儿上，饶过她吧！”

　　“薇儿！”柳姨娘低喝一声，恨恨地瞋视着她，“你姐姐这是犯了大逆不道的错事，谁也救不了她！你就别逞能了！”

　　楼清薇却跟没听到一样，倔强地坚持，往地上重重一磕：“求祖母，饶了姐姐吧！”

　　“薇儿，别不知轻重！”柳姨娘脸色阴沉，带了一丝怒气，声音上扬道：“你姐姐如今才十五岁，小小年纪就干出这样的事，那将来呢？她就敢杀人了！”

　　老夫人闻言，顿时大骇，“这还得了！”

　　“柳姨娘！”黎雁蓉终于看不下去了，强忍住想冲上去掐死柳姨娘的冲动，高声骂道：“一再地煽风点火，你存的什么心！”

　　“我存的什么心，轮不到你一个丫鬟来插嘴！”柳姨娘冲上来，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护着这样心狠的主子，你又是存的什么心？”

　　“柳姨娘！”黎雁蓉不甘地大叫一声，倏地从地上站起来……

　　却是被楼妙璇一把拉住了，柔声安抚，“我没事，不要冲动。”

　　“好了，都别吵了！”老夫人心里乱得很，被她们吵得火气更是压不住，不由沉声喝道：“这个孽女忤逆不孝，就罚她到祠堂跪着，面壁思过。跪到承认错误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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