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束手无策
马车一路往皇宫的地方赶去。
路上,顾依诺神情紧绷着,双手用力的攥起,平整的绸面裙子都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褶皱。
“小姐,你别太担心了,皇上他是真龙天子,自有老天爷保佑,现在本朝正在蒸蒸日上,皇上的使命还没有完成,老天不会让他有事的。”月霜挖空了心思,劝道。
顾依诺倒是听进去了,心里也仿佛有了支撑,不过依旧没有说话。
马车是急行的,便少不了颠簸,等到了宫了宫门口,李公公坐在外面直接亮出墨玉麟的令牌。
见令牌如同见君,守卫的禁军纷纷跪地,马车便一路顺利的进入了宫门跟,一直停到寝宫的玉阶之下。
顾依诺顾不上身上的疲累,下了马车一刻也不停的往里面跑。
守在外面的莫问看到顾依诺不免神情微动,但到底是没有阻拦她。
李公公跟在后面,连滚带爬的跟上来,看到莫问便问,“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莫问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能无声的摇了摇头。
李公公如丧考批,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寝殿里面,顾依诺见到墨玉麟的反应也差不多是如此,虽然那些血迹已经被清理掉了,但她看到墨玉麟那惨白如金纸的脸色便心脏抽痛。
连抬手的时候都在颤抖,她想摸一摸墨玉麟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怎么才几日不见,你就瘦了这么多呢?”说这话的时候,顾依诺的眼睛不自觉的一热,泪瞬间滚了下来。
胡神医守在一旁,看到顾依诺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不得不说道,“娘娘,皇上他这是中了蛊。”
在回来的路上,李公公已经同顾依诺说过了,墨玉麟之前的反常顾依诺不是不知道。
甚至他几次避开所有人,甚至也包括她,深夜来到诺麟宫的事情,顾依诺也是知道的。
她知道墨玉麟这么做是有难言之隐,顾依诺不想让墨玉麟为难,所以便故作不知,配合他演戏。
就连当初离宫也是一场戏,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墨玉麟分开。
却没有想到,他的难言之隐竟然是中了蛊。
顾依诺上前握紧墨玉麟放在身侧的手,声音轻而颤抖,“胡神医,皇上到底中的是什么蛊?”
“回娘娘的话,是同心蛊。”胡神医说道,接着便介绍了一下同心蛊的特性。
顾名思义,同心蛊分为子蛊和母蛊,子蛊受母蛊的控制。
“皇上同老夫说过,他此前并没有同冯荣华接触过,第一次近距离便是那日金明池祈福会,皇上在白马寺里偶遇冯荣华,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胡神医说道。
“蛊这种东西,做得好了,五感皆可成蛊,微臣验证了皇上确实是中蛊以后,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位制蛊师是位高手,可以通过气味放蛊。”
“说来惭愧,老夫被世人称一声神医,却并没有涉及过蛊这种东西,这般研究出来的解蛊方法,还是多番验证出来的。”
顾依诺越听脸上的神色越不好,“莫大人,冯荣华现下在何处?”
莫问产前一步,两手抱拳,“回娘娘的话,护龙卫已经把整个含玉宫都看守了起来,冯荣华正在含玉宫里。”
顾依诺点点头又问,“胡神医,你说的解蛊方法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那解蛊的时候冯荣华是否会有所察觉?”
“娘娘有所不知,老夫这个方法虽然有些危险,但只要控制好了时间点,及时止血,事后多迟一些补血养气的东西是可以补回来的,这个方法胜在它的好处是,解蛊不会惊动母蛊,所以冯荣华是不知道的。”胡神医如实说道。
这个办法虽然有这个优点,但要分三次放血,且一次比一次放得多,为了不让人因失血过多而亡,间隔的时间也要长一些,所以在没有彻底清楚子蛊之前,都是要被母蛊控制的。
墨玉麟这么长时间还能保持清醒,不可谓意志不坚定了。
“胡神医,眼下可有什么补救的办法?”顾依诺显然已经知道墨玉麟到底为何才会如此的了。
胡神医有些歉然的抱了抱拳,“娘娘,老夫不敢欺瞒你,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如今只能用银针吊着皇上的命,另外我已经给我的老朋友传信,若是她能尽快赶到京城,皇上便有一线生机。”
胡神医提到的这个老朋友也是之前他在滇南行医的时候结识的,医术比胡神医要差一些,但蛊术却用得神乎其神。
说完话,胡神医便说要亲自去给墨玉麟熬参汤,便告退了。
莫问和李公公也很有眼色的退了出来。
顾依诺这才握着墨玉麟的手,用他的手背贴着自己的脸。
他手上的肌肤干燥细腻,却微微偏凉,贴到脸上的感觉就像是极品的美玉。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同我说一声呢?我还在白马寺请主持给我们的小儿子起名字呢,李公公这一去,我差点被吓死,以为就要失去你了。”
顾依诺一眼不眨的看着墨玉麟,喁喁细语,倾诉相思。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笑,“可能皇上自己也有所猜测才不敢告诉我吧,那般对我是也想让我冷下心肠,彻底离开这皇宫,让冯容华不会把蛊用到我身上是不是?”
“只要能和皇上在一起,甜也好,苦也罢,我都是不怕的。”
“还要告诉皇上,咱们的小儿子有乳名了,也是一兰大师起得,叫做若云,只不过这次回来的匆忙,外公和银霜在帮我照看他们呢,皇上也要快点好起来啊,我们母子四个还全都指望着你呢。”
说着说着,顾依诺的眼泪像是连成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就在她低头擦眼泪的时候,没有看到,墨玉麟紧闭的双眼,忽然动了动。
然而这一幕很快,若是看到了也只会觉得眼睛花了。
就在这时,胡神医把参汤熬好了,亲自送过来,“娘娘,皇上该用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