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林无画有一个梦想
电视里含混的光影,像是浸了水的脏抹布一样罩在男人的脸上,让那张横肉丛生的脸变得更加面目可憎。他躺在肮脏的沙发上,被酒精麻痹的大脑里充满了他那长相肖似前妻的继女。女孩的**、青涩的曲线、性……这时,一声刺耳的玻璃破碎声从后院传来,打断了他飘飘然的妄想。
是贼吗……鲁索这么想着,勉强把自己身体从沙发上撑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后院。月色如水一样洒在后院地面上,四周悄无声息,鲁索抬头四处看,却只发现一个被人摔碎在地上的酒瓶子。
突然,一股风声从他后脑勺传来。鲁索迟钝的大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脑后的重击就让他失去了平衡。
他肥胖的身躯重重跌倒在地上,脸朝着地面,吃了一大口沙土。但他还尚有意识,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脑袋,惨叫着想要爬起来。
林无画像一道迅捷的阴影一样,从门后窜出。她双手紧握棒球棒,毫不犹豫,抡圆了就又往鲁索后脑勺来了下狠的。
“噗――”
棒球棒重重敲击在男人后脑,发出一声像是敲西瓜一样沉闷的声响。鲁索这下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彻底没了声音。像一头被宰杀的猪一样瘫在地上。林无画捡的那只猫蹭过来,好奇的嗅了嗅男人,立刻就被酒味和烟味熏的窜到一边,抖着胡子露出人性化的嫌弃表情。
林无画向下看着她的杰作,满意地点头。然后她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男人的脉搏。
“啧,还活着。我现在还是劲小。”林无画嫌弃地把手指往衣服上擦了擦,对kp说。
kp:[……您还想怎么着?一天里杀两个人,瞧把你能的。]
林无画把她刚才套在胳膊上的u型锁拿下来,圈在鲁索的脖子上,再在后院找了根结实的管子,也圈进u型锁里。然后用发卡把锁拧好,像拴一辆破自行车一样把她继父拴在了管子上。
“完活,睡觉。”林无画站起身,潇洒的拍拍手,拎着棒球棒走回屋里,嘴里嘀嘀咕咕:“拓麻的,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小猫咪也翘起尾巴,昂首挺胸地跟在她后面,踩着猫步回屋。
但是林无画到底没有睡着。
也许是因为她这点“睡前活动”太刺激,或者麻药的效力过去,她伤口又疼的厉害……总之,林无画失眠了。
她在床上滚了好几个来回后,气冲冲地一掀被子单坐起来,对着从身边蔓延的黑暗发起呆来。直到手指被火星灼疼,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夹了支香烟,烟头的红光像是眼睛一样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卧槽,这烟什么时候到我手上的。”林无画向后微微仰头,眯着眼看向手上的烟。
[你刚才想事情的时候,下意识的从抽屉里翻出烟来点上了。大概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习惯。]kp刚才一直体贴的默不作声,现在才出来提醒她。
林无画把烟头丢到地上,抬脚用后鞋跟碾灭。“不行啊。”她忧心忡忡地说:“我上辈子就是个烟鬼,我知道这玩意毁人啊。这姑娘怎么小小年纪就染了烟瘾呢。不行,我得戒烟。必须戒。不戒我就把我名字倒过来写。”
[哎,我记住了。]kp很配合地应一声。
“啧,睡不着。”林无画后脚跟无意识地在地上碾着,直直把那颗可怜的烟头碾成一地碎末。“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了。我死了,啊,然后我又活了。我穿越到jojo动漫里了,我还拓麻加入黑帮了……草,这都什么事!”她说到这里,气愤地一跺脚。
蜷成一只猫丸子睡在她身边的小猫咪,被她的跺脚弄的一激灵醒了,发出困惑的咪呜声。林无画赶忙撸了把猫头,柔声把猫哄睡着。
“气死我了。”林无画越想越气,她直接从床上起来,拎着那根棒球棒,气势汹汹地准备抽一顿她继父解压。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kp:……
她突然有点同情鲁索了,是错觉吗?
在月光下,林无画兴高采烈地锤着继父。她深刻意识到一个道理:人的快乐,往往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尤其是揍人,有一种去超市捏方便面、戳泡沫纸、挤痘痘一样的解压感。看着男人在她手下哀嚎求饶,林无画脸上露出鬼畜的笑容:“呜呼,这感觉真是太舒爽了,简直想让人高歌一曲。我现在真是赛高泥high铁鸭子哒!”
kp:[……宁也不做人了?]
林无画终于锤累了。她把棒球棒丢到一边,轻蔑地低头看去。鲁索瘫倒在地面,嘴里被塞了块抹布,恐惧像树根一样紧紧扎在他脸上。
林无画突然愣住了,她久久地凝视着男人那张被恐惧扭曲的肥脸,如同凝视一面镜子。
最终她叹了口气:“kp,也许像我这样的人,就不该妄想什么平静的米虫生活。”林无画轻声说道:“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骨子里就喜欢战斗、打人、生死一线的刺激……你看哪个安分人的解压方式是揍别人解压的?”
鲁索脸上的表情更加恐慌,大概是看林无画自言自语的样子,以为他继女彻底疯了。林无画没理他,自顾自地说着:“而且,黑帮也只是一份职业而已。能拿很多钱,还受人敬畏。我现在有了替身,会被其他替身使者吸引,迟早要卷进漩涡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加入黑帮呢?”
她一翻左手,召唤出那颗乳白色的十面骰。小小的骰子在她手上悬浮着,发出微光,如同一颗莹白色的宝石,或是正在跳动的心脏。林无画蹲下来,把左手举到她继父面前,问道:“你能看见我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吗?”
继父惊慌地摇头,动作幅度极大,把他额头上的汗都甩飞了,显得滑稽可笑。在男人浑浊的眼睛里,映不出那颗美丽的乳白色骰子。
“多么美丽啊。替身、超能力这类的东西……”林无画忍不住感叹道,像是生活在沙漠里的孩子第一次见到大海,忍不住被那神奇又鲜活的自然力量所震慑。她着了迷地看着她的替身,再次感叹道:“多么……【奇妙】啊!”
她扶着膝盖站起身,抬头看向满天的星斗。自己在这片星空下显得无限渺小。“kp,你说人一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呢。钱?舒适的生活?这些我上辈子都早就挣到了。那既然如此,我这辈子为什么不疯狂一把?”
她夸张地挥舞起双臂,独眼被兴奋的火花点燃:“这可是《jojo的奇妙冒险》啊!一切狂野的奇妙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如果不参与进去,绝对要后悔一辈子的!”
“kp,我林无画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要在黑帮混出一片天地来。咱先定个小目标,把布加拉提奶活了,一起鲨了老板当boss!”
kp没有嘲笑她中二的异想天开,也没有热情地鼓励她。那道甜美的声音如常在她心里响起,撩出一片沙哑而朦胧的尾音。
[想做什么,追随自己的心就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
“喵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小猫咪在窗台上蹲着,尾巴尖尖搭在爪子上。它看着兴奋的少女,很配合地喵了一声。
第二天早上十点,东十字大道的餐馆内。纳兰迦・基尔迦正咬着笔头,摆出张苦大仇深的脸看着面前的作业本。他的作业本上只有极其简单的算术题,大概二年级小学生都能轻松做出来的水平,但这也足够把他的小脑瓜搅成一坨浆糊了。
“怎么样,做完了吗?”坐在他旁边的潘纳科达・福葛正在看一本厚厚的拉丁文书籍,随口问道。福葛有一头金色的半卷发,紫罗兰色的眼瞳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书页。
纳兰迦泄气地抓了抓他黑色的一头乱毛,把头上绑的橘色发带也揉的一团糟。他现在尚才15岁,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眼看着福葛就要抽查他的作业,纳兰迦同样紫罗兰色下眼珠一转,露出少年特有的狡黠:“喂喂,福葛呀。你知道我们今天要来一位新的女队员吧?”
福葛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布加拉提不是在昨天就说过这件事了吗?”金发的少年合上手中书本,沉静地说:“不过我很不看好。再怎么说,黑帮也不是适合女性的地方吧。”
这倒不是福葛性别歧视,或者怎样。而是黑帮这项工作需要【战斗以及用【武力】野蛮的威胁。而天生的身体素质差异,导致女性在黑帮的世界处于长久的缺席状态。
“不也挺好的吗?”纳兰迦百无聊赖地把笔顶在鼻尖上玩:“有女孩子加入什么的,听起来很让人兴奋呦。”
福葛无奈地看了一眼纳兰迦。他知道,身边这个黑发少年简单的大脑里,大概不存在“泡女人”之类的概念。而他说出这番话,也只是单纯因为有女性成员加入,感到很新奇而已。
但福葛并不像纳兰迦那样幼稚。“听说那个女孩子只有14岁。我能做的,也许只有尽量信任布加拉提了吧。”他最终理智地总结道。在纳兰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熟练的抓过作业本开始检查。
纳兰迦没来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作业本被抓入绝望的深渊。他无力地小声说:“等等福葛,我还没做完题……”
“没关系的。”福葛蔼然说:“人都要有学习的过程,纳兰迦。没有人生下来就知晓一切。只要你在不断进步就好。”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作业本。
纳兰迦无视了福葛那鼓舞人心的和蔼话语。他痛苦地捂住头,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福葛微微一笑,然后把视线放到作业本上。
然后……他眼睛里的高光就逐渐消失了……
……
于是,当林无画跟着布加拉提走进餐厅大门时,她耳朵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一声暴躁到破音的怒吼:“纳兰迦你是弱智吗?这么简单的题还不会,是不是在故意瞧不起我啊?你这蠢蛋!白痴!智障儿!”
另一道气急败坏的少年音色不甘示弱地反驳:“你竟然敢这么侮辱我?你死定了,福葛,你死定了哦!我要杀了你――”
布加拉提脸色一黑,像个操心的鸡妈妈一样快步走过去。林无画跟着一路小跑,看见在餐桌前,金发的少年正拿着一本厚重的书狠狠打向对面。而绑着橘色发带的黑发少年不甘示弱,正在从裤子里掏小刀……
林无画:[啊这……这么快就能看见这种经典场面是我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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