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安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皇帝,淡然的说道:“一切但凭皇上做主,皇上自有明断。”
皇帝听他这意思,话里有话,自己心里也不想让陈德水继任兵权,于是客气地说道:“往日朝政之事,你颇有见地,想来今日之事,你也有不同的看法,但说无妨。”
顾君安寡淡的瞧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方才太子殿下和夏丞相所言不无道理,陈将军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他有几斤几两,我最清楚不过了。”
陈德水听到这话,顿时捏了一把冷汗,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难道顾君安真的要这么无情吗!
正担心顾君安会将他踢飞,却没想到顾君安话锋一转:“如果有人认为他手中掌二十万兵,此时再掌百万兵不太合适,那不如把那二十万兵交出来,再继承这百万兵就顺理成章。”
此话一出,朝廷议论纷纷。
“哎呀,永安王这是要把自己的兵权收回去吧!”
“怎么可以这样啊,光顾着自己不顾朝廷的死活,这百万雄兵是陈德水配掌握的吗?”
“我看呀顾君安这是在避嫌,他现在和平南王有亲戚之嫌,这百万雄兵,他也不好捞入手里啊!”
上面坐着的皇帝也有些疑惑,难道顾君安的目的就这么单纯吗?以他的性格来说,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宋家军可是百万雄兵,这么一块香饽饽,谁不想攥在手里头?
以顾君安的作风而言,就算是众人虎视眈眈,他也绝对会将这块肥肉生吞下肚,他才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可现在不争不抢是什么意思?
顾君安自然也看出皇帝的意思,他立刻将目光移向陈德水,冷声问道:“陈将军,既然你想要这百万雄兵,那就先把那二十万交出来吧,这样可以平众口悠悠,我能帮你也就到这儿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感慨,顾君安虽然阴狠毒辣,对外人十分狠厉,但是他对那却是极其厚道,之前陈德水跟着他吃香喝辣,那真是好得没话说。
现如今陈德水弃他而去,也没见他发过一分怒,更没有见他将陈德水的女儿选为侧妃,更没有任何报复行为,这胸襟之开阔,令人肃然起敬!
朝廷又是议论纷纷,陈德水听到那些话,心里头也又羞又愧,可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必须离开顾君安。
眼下顾君安只是想收回自己手里头的那二十万兵权,那就给他吧。
于是陈德水一脸羞愧地跪在地上,拱手道:“永安王说得极是,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为了公平起见,这二十万兵权我便完璧归赵。”
见陈德水如此诚心,朝廷一片哗然。
顶上坐着的皇帝却眉头紧皱,这一群蠢货,全上了顾君安的当了!
他对顾君安越发欣赏,也越发忌讳。
夏丞相立刻站出来进言:“启禀皇上,既然陈德水将军如此有诚心,何不让他一试?倘若之后带兵无能,再交还兵权也不迟。”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日后带兵无能再交还兵权也不迟,这带兵岂是儿戏?”
“就是啊,怎么能这样?既然没有这个能力,又何必来争?”
“这百万雄兵,也是陈德水吃得下去的?也不丈量自己的容度!”
皇帝听得有些烦了,答非所问:“好了,朕也乏了,今日就到此吧,既然陈德水将军愿意将兵权交出来,那便完璧归赵吧。”
此话一出,陈德水第一个瞪大双眼,上赶着喊道:“皇上留步!臣愿意交出这二十万兵权,是因为有能力可驭百万雄兵啊!皇上就给臣一个机会吧,让臣正明给皇上看,臣是有能力带好这百万雄兵的!”
五大三粗,欲辩无言的陈德水,立刻将目光求助于风云停和丞相,风云停说道:“父皇,儿臣以为陈将军所言有理,这朝廷上的战将大多是年轻之辈,能像平南王这样杰出之人屈指可数,可十年二十年之后,平南王也要卸甲归田,到时候去哪里找更优秀的人执掌兵权呢?”
“正因为是年轻战将,所以才需要多多磨砺,既然二十万兵权不足以体现陈将军的实力,父皇不妨大胆一些,将百万雄兵暂时交给陈将军,找个机会试验一下他的才能,若是不行,再收回兵权也不迟。”
“且老太君的生辰宴在即,生辰宴过后这兵权若是无主,岂不让人笑话?若是再出什么乱子,就更糟糕了,所以,无论如何,先找着兵权所属是紧要之事。”
夏丞相一直观察着皇帝的脸色,那老狐狸脸上阴晴不定,云淡风轻,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件事情,又好像是已经有了人选。
顾君安听着这些话,心头冷笑,这可是你们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我了。
于是他上前说道:“启禀皇上,太子所言甚是,臣附议。”
此话一出,风云停党羽欣喜若狂,想来这是顾君安无奈之举,不过也没关系,只要兵权到手就行。
又听到他说:“陈将军在我手下之时,乃十大将军之首,甚为英勇,若是有合适的机会磨砺他,将来一定是朝廷不可多得的大将。”
“眼下就有一个合适的机会可磨砺他,皇上不如试试,如果陈将军通过了考验,这百万雄兵,他绝对有实力掌握。”
顾君安将这高帽子戴在他头上,陈德水一下子就忘记自己是谁了,兴冲冲地站出来接话:“多谢永安王举荐,皇上,不如就让臣试一试吧,臣一定能通过残酷的考验!”
皇上看着他都烦,这蠢货竟然看不出这是个陷阱,那便让他跳进去吧!
于是冷声说道:“好,既然陈将军愿意一试试,那朕也成全你。”
皇帝又将目光看向顾君安,问道:“永安王,你方才所言的考验是什么?”
对于皇帝的接话,顾君安顺理成章地接受,只听得他淡然的说道:“能掌百万雄兵者,定是人中豪杰,能完成之事,必是众人不能完成之事,放眼朝廷外患,距离临安城最近之处,最患莫过于浮屠山之乱。”
说到这里,陈德水脸色一白,居然让他去攻打白灵沉,这怎么可能赢?朝庭攻打了数十年都没有赢,他去也只不过是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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