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凝挤出笑容。
“被人踩了几脚,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徐蝶舞在床榻前止步:“阿凝。如果不是跟着你堂姐出行,就不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尉迟凝露出无奈表情。
徐蝶舞微微一笑:“阿凝。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尉迟凝没急着开口,等着徐蝶舞细说。
看尉迟凝没反对,徐蝶舞放胆说来:“我们是互惠互利。我想让我女儿嫁好些。我帮你把你堂姐挡在杨家门外。这样以后,你还是受公主重视,在娘家也有底气说话。”
徐蝶舞主动来做尉迟凝的帮手,尉迟凝没有拒绝的道理。
“你连自保都难。拿什么来帮我?”
徐蝶舞保证:“我自有把握能劝服太师。我的条件是,必须让我女儿做七殿下的夫人。你看如何?”
“你太天真。我伯父是不会让你如意。”尉迟凝只觉得徐蝶舞愚蠢。
徐蝶舞自信满满:“请你相信我。我有我的优势。”
如果徐蝶舞能成功,对尉迟凝有好处。尉迟凝含糊应对。
“我只相信结果。”
尉迟凝没有拒绝,代表尉迟凝默许。
徐蝶舞带着满意的笑容,出了尉迟凝房间。
尉迟凝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尉迟凝的一个丫环来报。
“姑娘。夫人派人传信来,确定你堂姐至少半个月都出不了门。也让你好好养着身子别到处走动。”
多年积攒下来的怨恨,终于得到发泄。尉迟凝心中窃笑,叫丫环退下。
尉迟凝睡了一觉醒来,到了晌午,去吕苦桃房间问安。
靠在床榻上的吕苦桃心疼问道:“阿凝。你好些没有?”
尉迟凝和气说道:“母亲。我无碍。”
吕苦桃拍拍床榻。
尉迟凝坐到床榻边上:“母亲。今日我本想陪你出去走走,却没想到遇到意外。”
吕苦桃笑了笑。
“你这么份孝心。我很欣慰。阿凝。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尉迟凝受到重视,很开心。
“母亲。请说。”
吕苦桃轻声问:“你觉得杨汨嫁给谁合适?”
尉迟凝犹豫。
“这是大事,为何不问顺阳公主?”
吕苦桃敷衍。
“之前杨汨做的那些事,让皇太后反感。我也不想让顺阳公主为难。你心细,我自然相信你的眼光。当然,最后还得由你父亲决定。我一直病着,没精力出门去了解情况。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提前留一手,以防万一,这是人之常情。
尉迟凝也就帮着出主意。
“母亲。豆卢勣原是豆卢永恩之子,后来过继给伯父豆卢宁。我觉得豆卢永恩长子豆卢通不错。豆卢永恩是利州刺史,手握重兵。”
吕苦桃没有急着回答。
尉迟凝连忙道歉。
“母亲。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如果有不妥之处。你可以指出来。”
吕苦桃和气说道:“豆卢通是豆卢永恩的嫡长子。杨汨是庶出。豆卢家与独孤家有世仇。荣茵是六殿下夫人。而且,豆卢通得太师重用。这门婚事,牵扯太多人。豆卢通至今未成婚,其父必定有深层考虑。”
尉迟凝连忙附和:“母亲说得极是。”
吕苦桃咳嗽两声,顺了顺气:“若想促成这门婚事......难度很大。”
吕苦桃没有完全否决掉尉迟凝的意见,尉迟凝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知道,有难度。豆卢勣娶贺兰芯是迟早的事。豆卢家的人处事低调,反而值得考虑。”
吕苦桃点了点头。
“这事我与你父亲再商量一下。你再费费神,找人私下去探探豆卢永恩的意思。”
“是。”尉迟凝离开。
吕苦桃闭眼缓神。
随后。
杨忠用小盘子端着一碗中药,从门外进来。
浓浓的药味,飘进吕苦桃的鼻子。吕苦桃睁开眼睛。
杨忠在床榻前,止步。
“赶快喝药吧。”
药闻着都苦,吕苦桃不想吃摇摇手。
“我有话,与你说。”
杨忠将小盘子放到床榻上:“想说什么?”
“你来时的路上,看到阿凝了没有?”吕苦桃为了小心起见,委婉告诫杨忠要谨慎。
杨忠警觉,马上去门口,假装向外看风景。
在院子拐角躲藏的尉迟凝,等了片刻,认为吕苦桃在睡觉不会与杨忠再说重要的话。
在杨忠转身背对院门时,尉迟凝轻步出了院外。
杨忠回到床榻前。
“阿凝走了。阿凝说了什么?”
吕苦桃用尽全力说道:“她想促成阿汨和豆卢通的婚事。我说有难度。”
杨忠略微思考。
“楚国公豆卢宁是我国大司寇,掌管律法刑狱。贺兰祥将贺兰芯嫁给豆卢宁的儿子豆卢勣,想控制豆卢家。尉迟纲让阿凝促成阿汨和豆卢通的婚事。利用阿汨对付贺兰芯。以达到牵制豆卢家的目的。”
吕苦桃叹了一口气。
“别人把我们家每个人都算计到。这正是我害怕的地方。”
杨忠的心情顿时变得憋闷。
“阿汨肯定没希望嫁到皇宫里。朝廷重臣中就数宇文护尉迟迥贺兰祥这三个人最有权势。阿汨嫁到豆卢家,让尉迟家得逞,我们杨家也就得罪了贺兰家。二公主亲近陛下,已是豆卢宁的女人。稍不小心,我们也得罪了陛下。我们得罪的人多,太师就可以直接处置我们。”
又是站队问题,吕苦桃也烦恼。
“能不能想个合理的办法,将阿汨的婚事,往后延迟?”
“这个......”杨忠在地上走来走去,绞劲脑汁。
吕苦桃提醒杨忠:“想要在乱世独善其身,不可能。我们能考虑的就是,站在哪边对我们的威胁小些。”
杨忠停下脚步。
“你认为我们站哪边好?”
关系到家族的大事,吕苦桃也得给杨忠面子。
“朝廷的事,我不懂。这事还得你拿主意。”
杨忠催促吕苦桃:“正是因为你在朝廷局外,有些事看得比我清楚。这事你来说,我来决断即可。”
吕苦桃这才说:“我的办法只是权宜之计。”
杨忠想听:“能拖之日算几日。”
“姚太后的丧期快过。二公主要出宫回公主府,让阿汨去寺庙里待几年。”
杨忠迟疑。
以前,吕苦桃只要说出来的想法杨忠都是立刻赞同,而此时,杨忠的反应,让吕苦桃有些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