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莫陈崇带着礼物,来到独孤府。
侯莫陈晴迎接。
“父亲。你来之前怎么不打招呼?”
侯莫陈崇叫随从,将所带的礼物放到侯莫陈晴和独孤善的房间。
随从退走。
没了旁人,侯莫陈晴又问侯莫陈崇:“母亲。你是为我哥的事来的吗?”
侯莫陈崇轻声问:“你那几个小姑子,是什么态度?”
侯莫陈晴如实相告:“没为难我。但也没顺气。刚才六殿下来,接走惜音和荣茵。你有看见吗?”
“在外面路口看见,为了避嫌,没打招呼。”侯莫陈崇环视周围:“独孤家别的人呢?”
“司音佳音伽罗三个,可能回房。阿善在花园,要不要我把他叫回来?”
“我去找阿善。你在这里等着。我和阿善若谈不妥,你出面还有一丝回旋余地。”侯莫陈崇去花园。
侯莫陈晴坐到走廊上长椅上等。
片刻过后。
侯莫陈崇回来。
侯莫陈晴上前问道:“谈得怎么样?”
“阿善也没说难听的话。估计,是他们兄妹也想息事宁人。”侯莫陈崇很高兴。
侯莫陈晴松了一口气。
“我哥和荣茵这事,也算了结。父亲。你得给我哥好好说说,别只知逞一时口快。这回幸亏伽罗在。不然依惜音那性子,早拿着斧头去砍我们家的大门。”
如何管教好侯莫陈晖,侯莫陈崇也很头痛。
“他要是听话早听了。哎。”
侯莫陈晴提醒侯莫陈崇:“和我哥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先别让她进门。我们先看看那个女人的人品。荣茵和我哥的事,中间有些蹊跷。我们也该弄清楚,是谁在使坏祸害我们家。”
侯莫陈崇同意。
“行。”
侯莫陈晴送侯莫陈崇出大门。
侯莫陈崇坐上马车。
侯莫陈晴叫马车夫赶车。
马车到了街道。
街道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侯莫陈崇掀开车帘,望到侯莫陈晖靠坐在一家饭馆门前的柱子下,心疼至极。但他咬咬牙没出声。
侯莫陈晖望着父亲侯莫陈崇的马车远去,非常沮丧,有种被父亲抛弃的感觉。
可是转念一想,眼前的困境是自己造成,也怨不得父亲。
侯莫陈崇进宫,打听到宇文邕在含仁殿,急速赶了过去。
得到准许,进到含仁殿内。
宇文邕和叱奴太后,正坐在案几前喝茶。两人见侯莫陈崇来了,都不约而同放好茶杯。
侯莫陈崇向宇文邕和叱奴太后行礼。
“独孤善说不追究我儿子侯莫陈晖的责任。臣谢陛下和皇太后恩典。”
宇文邕叫侯莫陈崇免礼。
叱奴太后笑说:“大司徒。既然事情妥善解决,就把你儿子接回府吧。”
“谢皇太后体谅臣。但臣的儿子实在顽劣,臣怕他再闯祸拖累家族,暂不想让其归府。请皇太后理解。”
侯莫陈崇要管教侯莫陈晖,这对宇文邕是好是坏叱奴太后拿不定主意:“陛下。依你之见?”
宇文邕劝告侯莫陈崇:“你儿子回府,你照样可以管教。若是流落在外被人带坏,就更麻烦了。”
侯莫陈崇连忙遵从。
“臣这就去办。”
等侯莫陈崇走后,叱奴太后神情放松:“陛下恩威并重,我想大司徒应该会站在陛下这边。”
宇文邕并不乐观。
“嘴上说什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关键时刻。家族一旦被连累,倒霉的就不至一个儿子。侯莫陈崇会算这笔帐。”
宇文邕考虑长远,叱奴太后欣慰。
“阿邕。朝廷的事,急也急不了。你得给你弟定好婚事。”
宇文邕提点。
“眼下,这样挺好。”
叱奴太后想不通:“你这是什么考虑。你弟没有正妻,就没有嫡子。这会被人嘲笑。”
宇文邕轻笑。
“我也不是嫡子。只有这个这个办法,才能逼着阿招先娶亲。等阿招的婚事定下,我们才能给阿直定门比阿招更好的婚事。不然,阿直只有吃亏的份。”
权衡之后,叱奴太后也就不再坚持。
“你看着办。”
宇文直面带笑容,从殿外进来:“母后。皇兄。”
宇文邕看向宇文直:“荣茵和惜音安顿好了吗?”
“嗯。”宇文直坐到宇文邕对面的位置。
叱奴太后嘱咐宇文直:“你要把握好分寸。等阿招成婚后,你皇兄就给你找门好婚事。”
宇文直笑而不语。
叱奴太后就当宇文直默许。
宇文邕看出宇文直是在敷衍叱奴太后:“阿直。只要不触怒太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宇文直呵呵一笑。
“还是皇兄最疼爱我。”
宇文邕和宇文直的关系有了改善,叱奴太后开心。
找不到别的话题聊,坐着尴尬。宇文邕想走。
“母后。我还得去给太师说侯莫陈崇的事。有空再过来陪你聊天。”
“国事重要。你去吧。”叱奴太后端起茶杯喝起来。
宇文直跟着宇文邕出殿外:“皇兄。我有话和你说。”
“你能有什么好事和我说?”宇文邕停下脚步。
宇文直低语:“伽罗的情绪不好。你是不是不要她了?”
宇文邕皱眉。
“你别口不择言。”
宇文直压低声音说:“我在回来的路上,打听到,高颎没在他家。”
宇文邕紧张。
“高颎去了哪里?”
“不知道。高颎若是半道上把伽罗截走,去了别国。那就没你什么事了。是你准许伽罗去齐国。到时,你也没理由杀独孤家的人。这事得提前做防范。就怕高颎替别人卖命。”宇文直等着宇文直示下。
宇文邕懊恼自己疏忽。
“我专注处理荣茵和侯莫陈晖的事,成然忽视了伽罗。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帮我。我自然也帮你。”宇文直和宇文邕嘀咕几句:“主意你拿,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宇文邕犹豫。
“这事让我考虑一下。”
“我劝你快做决定。尉迟迥也怕他的好女婿跑了。”宇文直又返回叱奴太后身边,陪叱奴太后闲聊。
宇文邕回到昭阳殿西阁,心情烦躁,看殿内每个宫女都不顺眼,开始责骂。
送茶的蒲绒,赶快叫宫女们退下,小心翼翼劝说:“陛下。你先消消气。若气坏身子,伽罗姑娘回来定要责骂老奴照顾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