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莺旋也道出自己的苦衷。
“皇后自然会给我派人。可我需要能信任的人。夫人，你应该能理解我。”
“你要想办法让别人推荐陆令萱跟随你，去平秦王府。陛下一定不准许。然后做一个退让。这样，贺若蕾一定能跟随你。这是我能为你想到的最好办法。”
宋莺旋斟酌。
胡静之带着陆令萱离开。
还是没拿定主意，宋莺旋心烦，回到汇丰台院子。
刚巧，遇到拿果子的郗南歌回来。
宋莺旋问郗南歌：“你愿意和我去平秦王府吗？”
郗南歌迟疑。
“姑姑。我只是一个最低等的小宫女。我是没有权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且，我和我姐还欠着主子人情呢。你是去王府。王府是不会容纳背叛主子的人。”
听到郗南歌不给自己面子，宋莺旋有些生气：“跟着我，你的地位就会提高。我不会亏待你。”
郗南歌郑重说明。
“姑姑。不是我不想跟你。是我的身份，不容许我跟你。你可有想过，我就算跟着你去平秦王府。我能帮到你什么？如果我帮不到你，就有可能成为你的累赘。如果你在宫外有事，你派人给我带话，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进到平秦王府，身份不同。面对环境和对手也不同。宋莺旋需要宫中的人支援。
有皇后管理后宫。宋莺旋以后想见皇太后娄昭君和皇帝高演，都会很难。
由此知道，在后宫有一个内应，是多少重要。
想到这里，宋莺旋不得不慎重考虑。
“南歌。那你说，你带谁去平秦王府比较好？”
郗南歌才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我也不懂王府的情况。你还是问主子吧。主子也希望你嫁得好。”
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宋莺旋只是去杨锦瓷住的房间门外。
“主子。”
得到杨锦瓷允许，进到房内。
杨锦瓷正坐在榻上缝制衣服。
“什么事？”
宋莺旋在床榻前止步。
“主子。我需要得力的帮手。还想带南歌去平秦王府。你看行吗？”
杨锦瓷笑了笑。
“你太天真。”
以为杨锦瓷会拒绝帮忙，宋莺旋却没听到杨锦瓷的责备。
宋莺旋有点摸不着头脑：“奴婢哪里想得不周到？请主子指正。只要是奴婢错了。奴婢一定改。”
杨锦瓷停下手中的活儿。
“你是我院里出去的人。你跟我要人出嫁。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可你嫁得另一个王府。这事陛下就会多想。我要是把郗南歌给你。平秦王想纳郗南歌，你怎么办？”
正常女人，是不会让侍奉自己的人，爬到自己头上。
可这话，宋莺旋不敢明说。
“如果真的那样，奴婢也只能遵从。”
杨锦瓷走到宋莺旋面前。
“你我都是女人。都知道女人的苦。我不想让你将来憎恨我。所以，我才把话说明白。希望你能理解。你想找信任的人跟随，我能理解你。但皇后给你派的人，你完全可以信任。”
“……”宋莺旋感觉杨锦瓷给自己出的主意，就是让自己找死。
杨锦瓷却笑了笑。
“你看看我，不也过得挺好？大主子赏赐给你的人。你挑来挑去，会伤了和气。去新的地方，有身份依仗的人，可以帮你挡麻烦站稳脚跟。是不是真贴心，只有遇到事后才知道。到了平秦王府，你在那边再培养几个人办事，也就够用了。”
反应过来，宋莺旋马上向杨锦瓷行礼。
“多谢主子教导。”
杨锦瓷和气说道：“原本，我是想把办事更稳事的朝歌派给你。朝歌出了事。如果你坚持要南歌跟你，我也会去向陛下请求。”
经过杨锦瓷一番劝说，宋莺旋也想通了。她不能得罪大主子们。
“主子。不麻烦你了。我只是有一件，还需要向你请教。”
“说。”
宋莺旋避重就轻说道：“在皇后那里，我遇上长广王妃。顺便夸赞了一下长广王身边的陆令萱。长广王妃建议我带罗仁的妻子贺若蕾，去平秦王府。你看行吗？我听说罗仁和长广王走得近。”
“这事……”杨锦瓷在地上走来走去。
看杨锦瓷犹豫的样了，宋莺旋妥协：“不行就算了。”
杨锦瓷抬头示意宋莺旋不要再说。
“长广王妃，希望你能把贺若蕾，带到平秦王府。你不带贺若蕾，就是不给长广王面子。”
越想越怕，宋莺旋有点心慌：“长广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杨锦瓷面向宋莺旋。
“她想替长广王，安插一个耳目。”
宋莺旋有些厌烦。
“这事陛下必定不会同意。长广王妃这样为难我，会害死我。”
杨锦瓷叫宋莺旋不要惊慌：“以后，你会遇到很多这样进退两难的事。遇事千万不能只想着急，必须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应对办法。”
“主子说得极是。”宋莺旋刻意控制自己蹦蹦的心跳：“有没有办法把贺若蕾换掉吗？”
杨锦瓷正要说话，听到院子有声响，站到窗户前往外看。
高演正在往杨锦瓷这边走来。
“陛下来了。”
宋莺旋急问：“主子。你说我怎么办才好？我不想得罪人。”
杨锦瓷嘱咐宋莺旋。
“陛下来了。你就说，长广王妃非要你将轻霄，安置在平秦王府。别的话，我来说。”
既然杨锦瓷愿意说话，宋莺旋乐得清静。
杨锦瓷又坐回到床榻上，继续缝制衣服。
高演从外面进来。
“你们在聊什么？”
杨锦瓷站到地上，带着宋莺旋向高演行礼。
高演心疼杨锦瓷。
“衣服可以晚几日穿。你一直待在房里。千万别把你眼睛累坏了。”
杨锦瓷微笑。
“能为陛下缝制衣服，是我的荣幸。我很想看陛下穿上我缝制的衣服。”
高演只当杨锦瓷是为了表现争宠。
“依你。但你也得注意休息。”
杨锦瓷得意一笑。
“陛下来找我，是为何事？”
坐到案几前，高演看向宋莺旋：“皇后那边已经为你备好嫁妆。”
宋莺旋跪地谢恩。
高演随口问道：“莺旋。你还有什么需要？”
宋莺旋小心翼翼回话：“奴婢。怕自己做事不稳妥，能否找个像陆媪那样的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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