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蕾向大夫道谢,然后去找水给婆婆服药。
大夫离去。
一队士兵从高湛府中抬了一些旧家具,放到贺若蕾家中。
斛律须达又找来村里十来个妇人,收拾贺若蕾家的房子。
换了一身新袍子的罗仁,准备一个大箱子聘礼。
里长和几个乡亲带着罗仁来提亲。
贺若蕾惊慌失措,看着高颎。
高颎代表贺若蕾婆婆收下聘礼。
高颎和斛律须达张罗,请乡亲们和斛律须达带来的士兵作证,为贺若蕾和罗仁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罗仁和贺若蕾进罗仁院子的青庐……
天色黑下。
吃饱喝足。
斛律须达带着士兵回城内。
里长带着乡亲们,收拾干净院子,都相继离开。
周围恢复安静。
高颎和独孤伽罗松了一口气。
汪!汪!
高颎和独孤伽罗警觉。
一个粗布衣服,身材魁梧,眼大如铜铃的壮汉,从院外进来:“不何请我吃酒?”
很快。罗仁跑来,一边行礼向壮汉道歉:“大哥。不是小弟不请你。是不知你去哪里?”
高颎明了,眼前这壮汉,就是罗仁家隔壁院子的屠夫。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屠麸。”
“……”高颎和独孤伽罗觉得屠麸有敌意。
罗仁帮忙解释:“小公子。阿敏。这位隔壁的大哥,叫屠麸。麸皮的麸。”
穷人家孩子起名,就是见到什么看着顺眼就起什么。
也许,就是屠麸家里太穷。其父母不识字,见到麦子磨面过筛后剩下的皮,就给屠麸起了这个怪名。
高颎恍然大悟,向屠麸赔罪:“不好意思。是在下无知。你这名字,起得真好。”
罗仁心想,阿敏你这恭维过头了。
屠麸严肃问道:“阿敏公子。我的名字,好在哪里?”
怕起冲突,高颎瞎扯,希望能化解双方的不愉快:“麦子去掉麸皮,不就是剩下白面?”
屠麸突然大笑。
“这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就是好听。走,去我院子喝几杯。”
高颎叫罗仁照顾独孤伽罗,跟着屠麸一起离开。
独孤伽罗指了指罗仁的院子,叫罗仁回去青庐,贺若蕾。
“阿敏去屠麸那边喝酒,也不知道多久回来。你在这里,我也不放心。”罗仁带着独孤伽罗进屋,去看贺若蕾的婆婆。
贺若蕾婆婆醒来,看到独孤伽罗:“公子。我可见到你了。”
独孤伽罗从贺若蕾婆婆眼里看出,婆婆好像认识她。可独孤伽罗是第一次见这贺若蕾的婆婆。
她蹲到床榻前,让贺若蕾婆婆看清楚。
罗仁给贺若蕾婆婆解释:“这位小公子曾经受过惊吓,不能说话。”
贺若蕾婆婆不由地流下眼泪。
罗仁开导婆婆:“今日由小公子做主,我娶了阿蕾。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贺若蕾婆婆伸手,摸了一下独孤伽罗的脸:“公子平安,我就放心了。”
贺若蕾跑来。
“婆婆。你终于睡了。对不起。我的婚事没经你同意。官爷要我们的院子。是罗仁帮我。”
贺若蕾婆婆笑道:“这是天意。阿蕾。你有福气。”
罗仁和贺若蕾只当婆婆说得是嘱咐的话。
可独孤伽罗感觉贺若蕾婆婆说得话中有话,出到院子,听到猫叫。
又感觉猫叫的声音太哄亮,不对。
独孤伽罗回头,望到杨坚在院墙外,急速跑到墙边,轻语:“干什么?”
杨坚压着声音说:“四个人,没地方住。有没有吃食?”
独孤伽罗指了一下厨房,然后回到贺若蕾婆婆屋子。
罗仁建议。
“小公子。你和阿敏住在这个院子。我将婆婆将到我院子客房,方便照顾。”
贺若蕾没意见。
独孤伽罗点头同意。
罗仁背着婆婆走。
独孤伽罗帮着贺若蕾收拾婆婆的物品。
贺若蕾觉得独孤伽罗好可爱。
将婆婆安顿到之前独孤伽罗住的客房。
独孤伽罗回到贺若蕾家的厨房。
杨坚,尉迟嬿婉,王轨,薛女医,正在拿筷子大口吃菜。
一向高傲的尉迟嬿婉,被独孤伽罗看到狼狈的样子,不好意思低头。
独孤伽罗微微一笑:“难得我们聚集在一起。你们快吃。我去外面给你们望风。”
等独孤伽罗出门,尉迟嬿婉又大口吃起肉。
独孤伽罗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累了,就坐到门槛歇息。
半个时辰后。
高颎进院。
独孤伽罗跑到高颎身边小声说:“他们四个,都在厨房。罗仁把那个老婆婆,接到隔壁院子住。”
“罗仁给我说了这事。你去把他们叫到客房里来。我有事和他们谈。”高颎先进客房。
“好。”独孤伽罗去厨房:“高颎回来。”
杨坚和王轨放好筷子,快步找高颎。
独孤伽罗劝尉迟嬿婉和薛女医:“你们要是累了,就找个地方坐着歇息。这里的情况也是说变就变。”
薛女医问独孤伽罗:“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独孤伽罗郁闷。
“我得一个村一个村去找我长兄。你们能走就赶快走。”
独孤伽罗的事和尉迟嬿婉无关,尉迟嬿婉懒得理会独孤伽罗。
薛女医劝尉迟嬿婉:“不要一下吃太多,万一躲藏时打嗝,我们都得有麻烦。”
尉迟嬿婉这才放下筷子,坐到墙角灶台后面的草堆上休息。
独孤伽罗叫薛女医照顾好尉迟嬿婉,然后去客房。
坐在案几前的王轨和杨坚,正分析城内的情况。
站在靠近门口的高颎,一边注意院子的情况,一边倾听。
独孤伽罗直接问:“你们要办的事,都办完了吗?若是办完事,你们就回国。”
王轨先说:“陛下给我的任务,是帮你找长兄,然后把你平安带回国。”
杨坚也说:“陛下给我的任务,是打听清楚皇宫里的情况。然后将你带回国。”
独孤伽罗警告杨坚。
“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尽快打听清楚晋阳的城防。不是管我的事。”
杨坚无话可驳。
高颎劝和:“伽罗。你去隔壁房间歇息。明日我们肯定还得应酬。不能让别人看出异样。”
“好。”独孤伽罗回到隔壁婆婆房间,正要靠在床榻上休息,尉迟嬿婉薛女医来了。
尉迟嬿婉直接趴到床榻上。
薛女医面露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