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的房间,少掺合大事。有空就做一副刺绣送给杨坚母亲,杨坚母亲会更喜欢你。”尉迟迥不给尉迟嬿婉多说话的机会:“快走。”
尉迟嬿婉憋着一肚子火,回到自己房间。
换过衣服的尉迟迥夫人到来。
“你父亲气消了没有?”
尉迟嬿婉抱怨:“我三哥说了,要带丝茵出府。还说你不是他的生母。”
尉迟迥夫人骂道:“看来是我对他的生母太和善了。我要让他们母子知道什么叫规矩。”
眼看着母亲转身出门,尉迟嬿婉拉住母亲。
“我父亲,还指着丝茵去找荣茵帮你说情。你再一闹。我三哥是郡公,有俸禄,在外买个宅子也不是难事。以后,别家的人怕了你,自不会和我们家联姻。我弟妹亲事,怎么办?”
尉迟迥夫人不以为然。
“想巴结我们家的人,多的是。”
尉迟嬿婉也没了耐心。
“巴结我们的人,对我们家族没多大用处。杨坚母亲,本就对我不太满意,而且她与独孤伽罗关系好。你教训丝茵可以说成教导新妇。但你把我三哥母子逼出府。事情性质就变了。别人会说你是悍妇嫉妇。”
尉迟迥夫人傲气说道:“我不怕别人这样说我。”
“我父亲让我做刺绣,去讨好杨坚母亲。真正是怕,杨坚父亲倒向陛下那边去。若是太师把这一笔帐算在我父亲头上,可能我父亲的官职会被别人取代。你好好想想太师为什么同意豆卢勣跟着杨去边境?”
如果豆卢勣比杨坚有能力,豆卢勣就会被提拔。到时,受重用的就是豆卢家。
杨坚仕途不顺,尉迟嬿婉嫁给杨坚就得过苦日子。
要是杨坚父亲杨忠再支持宇文邕,也许,就会给尉迟家带来灾祸。
“......”尉迟迥夫这才害怕。
这时,一个丫环跑来。
“夫人。姑娘。三公子带着其生母和丝茵出府了。”
尉迟迥夫人恼怒。
“没用的废物。为何不拦着他们?”
丫环委屈。
尉迟嬿婉催促母亲:“赶快备礼物,去向荣茵道歉吧。”
尉迟迥夫人拉不下脸面,迟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尉迟嬿婉心急。
丫环欲言又止。
尉迟嬿婉追问:“你想说什么?”
“姑娘可以派人将三公子及其生母拦住。就说郎主将家中主持中馈之事交托给三公子生母。”
听到要将主事的权利交出去,尉迟迥夫人责骂丫环:“你,不怀好意。”
丫环急忙跪地。
“奴婢也是为了保夫人的地位。皇族丢了的脸面,可不是说几句就能算了。”
尉迟嬿婉劝道:“母亲。她说得有理。荣茵是六殿下夫人,她的气可不会轻易消。”
尉迟迥夫人气得咬牙。
“母亲。先让那个贱妇得意几天。你是正妻。府中中馈之事,往后找个机会夺回来即可。但眼前这关,必须马上过。若是陛下和皇太后有别的打算,就麻烦了。”
尉迟迥夫人妥协,叫丫环去传话。
丫环坐府里的马车,在皇宫大门口拦截住尉迟顺的马车。
“三公子。夫人知错了。夫人愿意交出中馈之事给您母亲。换取您妻子的谅解。”
丝茵下了马车。
“你回去给你家夫人传话。我将不再回尉迟家。”
丫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丝茵进皇宫,去上善殿见荣茵。
独孤惜音正在和靠在床榻上的荣茵说话,发现丝茵脸上有红肿:“你的脸怎么回事?谁这么狠毒?”
荣茵心疼。
“丝茵。都是我不好。连累你受气。”
丝茵挤出笑容。
“没破皮,我郎君已经帮我敷药,过几日就能好。”
独孤惜音气不顺:“这事不能这样完了。”
丝茵笑笑。
“六姐。这事暂且算了吧。那女人已经让出中馈之事。会消停一段时日。你再为我伸冤,陛下和皇太后未必想得罪我公公。我们见好就收吧。”
独孤惜音郁闷。
“又不是,你得了便宜。谁知道你郎君,能对你好多久?就怕他们母子利用你。”
劝不住独孤惜音,丝茵问荣茵:“你觉得我让步妥当吗?”
荣茵再劝独孤惜音:“太师提防着我们。我七姐走前一再嘱咐,我们要示弱。丝茵帮其郎君生母争取到扬眉吐气的机会。至少,会改善他们夫妇关系。丝茵更需要儿子。”
女人生了儿子,就有了倚靠,尉迟顺也不能随意休了丝茵。
独孤惜音权衡,认为荣茵说得有理:“依你们吧。不过......丝茵,这笔帐我们得先给王氏记上。走。”
荣茵急问:“六姐。你去干什么?”
“我带丝茵,向陛下请安。”独孤惜音拉着丝茵出了上善殿院子。
经过飞阁。
独孤惜音和丝茵停下脚步:“记住。等一下到陛下面前,要装得很委屈。一直要帮王氏说好话。”
丝茵有点不理解。
“皇太后更恨我们独孤家女人。万一皇太后也在陛下那里。我帮王氏说好话。皇太后就顺势原谅王氏,我们就白忙一场。”
独孤惜音不经意间,目光扫视过远处的阁楼。
阁楼上有一个熟悉的人影,独孤惜音凭感觉认为那人是宇文护。
“我去请太师。”
丝茵独自,去到昭阳殿西阁殿门口。
果然,叱奴太后在和宇文邕在殿内在聊给宇文直选姬妾的事。
丝茵跪拜。
“奴婢拜见陛下。奴婢拜见皇太后。”
宇文邕请丝茵进殿说话。
丝茵在宇文邕身侧止步。
叱奴太后看到丝茵脸上有红肿,自然知道丝茵是被尉迟迥夫人王氏欺负,当作没看到。
宇文邕问丝茵:“是谁,伤了你的脸?”
丝茵准备要张嘴。
叱奴太后抢先说:“陛下。可能丝茵走得太急了。出汗了。”
丝茵也没反驳。
宇文邕想了解情况:“丝茵。你给朕说实话。朕会尽量帮你。”
丝茵抿了抿嘴:“奴婢......奴婢......这是奴婢不小心......喝汤时,打翻了茶碗,茶溅到脸上。”
丝茵说话,不利索。
这也验证了宇文邕心里的判断:“是王氏,向你泼茶是吧?”
丝茵连忙否认:“不,是。”
宇文邕再劝丝茵:“你是伽罗的妹妹。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给朕说。朕帮你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