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向李圆通啧啧两声。李圆通转身跑向杨坚身侧:“世子。那些黑衣人走了。”
杨坚还是不放心,望着天空:“要是他们再这返回来就麻烦了。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转晴?”
李圆通笑道:“是死了。”
“啊?”杨坚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会是谁做的?”
李圆通小声说:“我躲在远处看。五个带斗笠的刀客出手极快,不是一般人。我怀疑是皇宫......”
李圆通眼神询问杨坚,是不是宇文邕派来保护独孤伽罗的人?
杨坚摇头。
“你想到那位的人,在我们身边。不可能再派人。我猜,不是我父亲的人,极有可能是.....”
不是皇宫的人,不是杨家这边的人,极有可能是......豆卢勣父亲豆卢宁的人!
李圆通略思。
“毕竟伽罗姑娘还有价值。也不排除是太师的人。”
杨坚也没否认,压低声音告诫李圆通:“这件事,你别给其他人说,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出院子查看情况的王轨,望到李圆通在和杨坚说话,猜测外面安全,加快步伐向杨坚这边走过来。
李圆通没再说话,将头上的兜里取下,甩掉斗笠上的水珠。
杨坚假装活动筋骨。
王轨在李圆通身旁停下。
“什么情况?”
李圆通敷衍。
“走了。”
王轨神情变得轻松:“那就好。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李圆通怕说得多自己说错话:“世子。我衣服湿了。我要去换衣服。”
将来的事,作为杨坚随从的李圆通也作不了主。
王轨就没挽留李圆通。
等李圆通进了屋内,王轨问杨坚:“我看这天色可能还要再下雨。这个村子周围没有住户。路上可能也找不到更好的落脚地方。”
杨坚也很无奈。
“我买这个院子时。院子的主人告诉我这里征税高得离谱,不得不逃。可想而知,百姓过得多么艰难。”
王轨也认同:“年年打仗。年年加高税收。躲到深山里的人越来越多,也可能他们连树皮都没吃的。”
杨坚望着天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百姓过上平安富足的生活?”
王轨坚信。
“陛下英明。一定能保护好百姓。”
杨坚也不好说宇文邕不好:“朝堂上的水深。陛下举步维艰。我们也得小心应对。”
“杨世子。你将来仕途,必定通达。我也祝你步步高升。”王轨希望以后能和杨坚少些矛盾。
王轨能活到此时,在杨坚看来王轨也是有能力的人。不知道王轨背后的主子是谁,杨坚说话也极为谨慎。
“王侍卫。我们都是为了陛下。希望我们都能建功立业,平安归家。”
王轨和杨坚达成默契,十分高兴。
豆卢勣从屋内出来透来。
王轨赶快去扶豆卢勣坐到走廊长椅上。
豆卢勣问杨坚:“追来的人,怎么样了?”
杨坚委婉回道:“我们运气好。坏人都,走了。”
豆卢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很快掩饰好,想和杨坚单独谈:“王侍卫。你去休息。我感觉好多了,可以帮忙值守。”
杨坚也催促王轨。
“你快去休息吧。之前,多亏豆卢世子护卫,我在马车上歇息久。你一路护送伽罗和佳音肯定没顾上休息。暂时我们走不了。你得好好休息,后面行程中还需要你相助。”
王轨同意。
“两位世子。那我就去休息了。有事叫我?”
杨坚应声。
王轨回了他的房间。
豆卢勣再问杨坚:“知道是谁在帮我们?”
杨坚笑笑。
“人家都说你是个呆子。原来是装的。”
豆卢勣澄清。
“我对这些事比较反应快。那些人情世故,我真的不在行。”
杨坚坐到豆卢勣身边。
“你能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这最好。像你种性格,没有你的家族庇护,早就被人弄死了。
你将来必定会袭爵。这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你还得学会处理才行。要不就会有灾祸。”
豆卢勣好奇。
“怎么突然向我示好?”
杨坚苦笑。
“我不是向你示好。一路被人追杀,我怕了。伽罗说得没错。我们必须安全回去。要不我们所有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就算我们各自家人不追究。有人也会拿我们挑事拉仇恨。到时,我们家族都得死光光。”
豆卢勣心情变得沉重,做了一个深呼吸:“你是铁了心,要娶尉迟嬿婉?”
杨坚笑笑。
“娶掌管我国管马的大司马的女儿贺兰芯不好吗?”
豆卢勣抿了抿嘴。
“我想让我的婚姻,单纯一些。夫妻之间,掺合着家族利益。要看妻族脸色过日子,怎么感觉怎么不顺气。有些事,我们的处境相似,就那么回事吧。没法做选择,没法拒绝。”
杨坚急忙撇清。
“我是真的喜欢尉迟嬿婉。我和你一样。”
豆卢勣直接了当说道:“你知不知道,独孤惜音被赐婚给宇文前?”
杨坚惊诧。
“属实吗?”
豆卢勣低语。
“在我们二次相遇之前,我在路上遇到一个从京城过来的商人。我曾救过这个商人,他怕我在路上被人干掉,让我小心。我原本以为你和独孤家早没关系了。不想节外生枝,就没说。”
独孤信虽然已死,但独孤家的人还是罪臣之后的身份。
与独孤家保持适当距离,这也是在保护独孤家和杨家。
杨坚向豆卢勣解释。
“独孤家的事,不关我的事,也轮不到我管。我担心的是,朝堂的平衡被打破。我们两家,是敌还是友?”
豆卢勣却说:“我们两家本就相安无事,何来是敌是友之说?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如何给独孤伽罗和独孤佳音说独孤惜音的婚事。万一独孤伽罗坏了大事,没了利用价值,太师就不会留独孤家的人。”
杨坚看薛女医从屋内出来,立刻改了说话口气:“豆卢世子。你能告诉我你怎么时候才真正好吗?我很困,我想休息!”
豆卢勣把头一扭,不理杨坚。
杨坚气得咬牙,叫薛女医:“豆卢世子病得不轻,你必须给豆卢世子扎几针。”
一路上,薛女医没少听杨坚针对豆卢勣,只是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