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惜音又不傻。
但因独孤惜音在前面与叱奴太后谈判和解时,表过忠心。此时,自是不能不管叱奴太后。
当然,她也不能谋害偏向独孤家的随国公杨忠。
权衡这定,决定拖延。
“皇太后。若是不挑选女子,必会得罪太师。至于,送与不送,再看看情况吧。眼前,不适合。”
叱奴太后不解。
“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合适?”
独孤惜音搪塞。
“既然太师也想到用女人,要拉拢随国公。那些朝廷重臣,自然也会想到这招。徐蝶舞是被您的懿旨赐死。你再向随国公送赏婚女人,随国公不会表面拒绝,但随国公心里有心结,会把你的人晾在一边。”
派遣的女人过得好不好,在叱奴太后眼里都是小事。
但若好派的女人,不能帮自己儿子宇文邕谋取利益,这就是大事。
细细思量独孤惜音的想法。
“你说得也有理,但若别人抢先占了位置。我如何再安插我的耳目?”
独孤惜音笑笑。
“我这个想法,万无一失。如果随国公有纳妾,你赏多一个妾给随国公。随国公没理由,违背您的懿旨。如果随国公无意纳妾,别人主动送人,必会领随国公反感。由于你已经备好人选,太师也不好多说你。”
反复权衡,叱奴太后认为独孤惜音的想法很妥当。
“就这样吧。”
“奴婢告退。”独孤惜音出含仁殿殿外。
李盼祯又在台阶下,向独孤惜音招手。
独孤惜音去到李盼祯身边:“你不侍奉陛下,来这里做什么?”
“我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来找你。”李盼祯拽在着独孤惜音,去游廊拐角。
独孤惜音摆脱李盼祯的手:“想说什么就快说,我还有急事。”
李盼祯环顾左右,确定没人偷听。
“杨家要买新丫环。你们独孤家,就没打算做点什么?”
独孤惜音不屑说道:“关我家什么事?”
“你说这话......”李盼祯对独孤惜音持怀疑态度:“不诚实。”
独孤惜音依旧面色平静:“我再说一遍,独孤家没必要浪费人去讨好杨家。”
李盼祯还是不相信。
“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利用?”
“李姑娘。你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够用了。你都这样想了。陛下,太师,还有那些国公大将军们,肯定在你这前都已经抢先行动了。还能轮到你送人吗?”独孤惜音语气中讥讽。
李盼祯懊恼。
“我得到消息,还是太迟了。”
“你四姐,是我三嫂。我们两家命运连在一起。你应该知道和杨家建立良好关系对家族多么重要。这次,算我求你。让我好向我三个交差。”李盼祯装出郁闷的表情。
独孤惜音笑笑。
“难道你求我一次,我就给你透个底。皇太后也不着急。你先备好人,跟着皇太后行动即可。”
“......”李盼祯不相信。
独孤惜音也没了耐心:“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给你说了实话。”
李盼祯拦住想走的独孤惜音:“我说得是正事。关系家族的人的荣辱,必须成功。”
独孤惜音严肃说道:“我也没开玩笑。在你来之前,太师来过。皇太后做出决定,必定有她的考虑。我劝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万一走错一步,你就可以去见汲姑姑了。你三哥给你施压,是不是想看着你死?”
“......”李盼祯也不能告诉独孤惜音,自己说话有些夸张。
“好了。我们不宜谈太久。我真的有事。”独孤惜音先走。
李盼祯只能回昭阳殿西阁。
坐在案几前看书的宇文邕,问李盼祯:“你去了哪里?”
李盼祯以为宇文邕要处罚她,急忙去到案前请罪。
“臣女去看皇太后。听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正想着,如何您禀报。”
李盼祯是什么性格,宇文邕自然清楚。既然李盼祯去含仁殿打探消息,宇文邕也想听听李盼祯怎么说。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朕不会怪你。”
李盼祯小心翼翼说道:“宫中上下,都在说杨家丫环比赛的事。”
宇文邕想再多了解一些情况:“你家有没有派人去?”
李盼祯连忙否认。
“臣女就是在打听这事。我三哥就算知道这事再找人去杨家比试,也来不及了。”
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话,宇文邕也懒得再问。
“下去吧。”
“是。”李盼祯退走。
宇文邕双手撑在案几上,神情凝重。
很快。
蒲绒快步从殿外进来。
“陛下。”
宇文邕走向蒲绒:“情况怎么样?”
蒲绒欲言又止。
宇文邕看出事情没有按自己的计划走:“实话实说。不要欺瞒我。”
蒲绒轻声说:“你安排的人,在第二关被淘汰。”
宇文邕吃惊。
“看来,冲着杨家的人,还真不少。”
蒲绒也感叹。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当个丫环,这么费劲。”
宇文邕告诫蒲绒:“别那些女子,争的第一个目标是原来徐蝶舞的位置。随国公夫人,身体快不行了。那些女子第二个目标,是想被扶正,做随国公夫人。”
蒲绒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就是说,那些参与比赛的丫环后面的主子,最低......也得是国公爷和大将军。”
宇文邕点点头。
“八成是。有没有打听到太师的人?”
蒲绒解释。
“太师去找皇太后,让皇太后出面赏人,这符合太师的性格。老奴估计,太师想让皇太后去开道。”
宇文护要是再算计叱奴太后。叱奴太后有可能会丧命。
宇文邕心情差到极点。
“都是我无能,挡不住太师的狠毒。”事情不顺利,宇文邕心里憋得难受,去殿门口透气。
蒲绒开导宇文邕:“陛下。你比你的二位哥哥厉害多了。否则,我们也活到今日。该忍还得忍。”
“......”宇文邕心头,涌出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蒲绒又说:“前面送的人,就当是个幌子。我们再派一个女子,从别处下手。随国公也是个常人,不可能没弱点。有些事不能强迫,讲究水到渠成。”
宇文邕突然反应过来:“太师。可能也是用此计。”
蒲绒认同宇文邕所说。
“应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