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宪去到上善殿院子。
独孤伽罗带着独孤惜音和荣茵正在看宇文邕送来的花灯。
独孤伽罗和独孤惜音向宇文宪行礼。
荣茵向宇文宪问好。
宇文宪不是闲人,独孤伽罗直接问:“五殿下。你来找谁?”
宇文宪笑道:“我听闻,我皇兄又送了好物件给你。我就过来沾光,过过眼瘾。不行吗?”
荣茵看出宇文宪是特地来找独孤伽罗。
“我去叫人备茶。”
独孤惜音站着没动。
荣茵独自离开。
宇文宪开门见山问道:“蜜蜂的人。是不是你们策划?”
独孤惜音掩饰。
“五殿下。您这是为谁来兴师问罪?”
宇文宪告诫独孤惜音:“我要是来问罪。我是来告诉你们,你们胆大心不细。”
既然宇文宪没恶意,独孤惜音也就不再辩解。
独孤伽罗轻笑。
“五殿下的胆大心不细,指什么?”
宇文宪劝告:“你们不要再和尉迟家斗了好不好?我国不能再有什么乱子。不然会被别国趁虚而入。”
大道理听着烦,独孤惜音转身走了。
宇文宪也懒得去和独孤惜音计较。
“伽罗。你可不能像你六姐一样胡闹。”
独孤伽罗沉下脸。
“我要是胡闹,此时我就会把你表嫂一家子送进牢里。你皇兄,可比你从聪明,送来花灯哄我却不露面。”
宇文宪认为独孤伽罗太傲气。
“形势估计错了,会败得很惨。”
“没证据,就请别乱说。”独孤伽罗也不退让。
宇文宪和独孤伽罗摊牌。
“据我刚刚得知,薛女医找一本诊治记录没找到。上面记录太师在江陵时,用蜜蜂花入药治疟疾的药方。而且,杨坚私自进过皇宫。”
独孤伽罗微微一笑。
“这与我独孤家没关系。”
宇文宪央求:“伽罗。这些事要是被有人心拿来生事。你独孤家根本没有活路。”
独孤伽罗面色平和。
“谁来生事?是尉迟家?还是七殿下?还是太师?”
宇文宪注视独孤伽罗:“我弄不明白,你向来谨慎,为何今日要冒险?”
独孤伽罗郑重告诉宇文宪:“我再说一遍,蜜蜂的事与我独孤家无关。五殿下,你自己都说了,要害我独孤家的人很多。既然他们要害我独孤家,就让他们都跳出来吧。”
宇文宪看不透独孤伽罗,但她能感觉到独孤伽罗已经布下大网。
“你非要这样做吗?让朝廷人心浮动,这对我国有什么好处?”
独孤伽罗告诫宇文宪:“你要是想为我国尽忠,就少管这事。那些喜欢生事的人,如果此时不惩罚,等着随你出征时,就是在你后面放暗箭的人。五殿下,多谢你的关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要保重。”
“......”宇文宪心里郁闷,本来是他劝独孤伽罗,结果却被独孤伽罗反劝。
宇文宪没存坏心,独孤伽罗也怕宇文宪去查杨坚,引起宇文护猜忌,这会连累随国公杨忠。
“五殿下。杨坚不懂医。你可有想过,也许那个诊治记录,不是杨坚拿的。”
如果独孤伽罗所说属实,也有可能是别人设的一个圈套。
宇文宪大惊。
“那会是谁?”
独孤伽罗看看四周:“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我都有人盯着,你赶快回吧。”
为了避嫌,宇文宪拂袖远去。
独孤伽罗进到偏殿。
站在地上等待的荣茵和独孤惜音,一同看向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警告荣茵:“你行事还是不够细心。五殿下已得知太师的那份诊治记录丢了,猜测是杨坚拿走。太师肯定也能想到这点,必会怀疑杨家与我们有来往。”
独孤惜音懊悔。
“都怪我多嘴,让荣茵留下那份诊治记录。”
荣茵惧怕宇文护查到她头上:“要不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放回去?”
独孤伽罗叫独孤惜音去外面守着,再给荣茵交代:“悄悄把那份诊治记录烧了。若是被人看到你还回去,我们就是有嘴也说不清楚。连累杨家就是罪过。”
“我这就去善后。”荣茵急速出门。
独孤惜音向独孤伽罗道歉:“不管怎么说,我是姐姐,这事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独孤伽罗提醒独孤惜音:“我也没有责骂你的意思。我是怕我们别人将计就计,对付我们。”
独孤惜音睁大眼睛。
“用发油生事,这可是我想了很久的。按理没人,会想到这个法子。”
独孤伽罗纠正。
“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效果。但也不能冒险把自己暴露给敌人。往后,想事还要想得更周全一些。父亲曾经去过梁国。如今陈国取代梁国。与敌国沾边的事,都非常敏感,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脑袋。”
这点,独孤惜音是真的没想到。
“伽罗。我会反省。五殿下发现异常,会不会去向太师告密?”
独孤伽罗略想。
“五殿下一心为国,想尽快平息矛盾,应该不会多事。我也吓唬了一下他,说是别人设局试探他。”
独孤惜音噗嗤笑了。
“伽罗。你真有办法。也只有你能压制住五殿下。”
独孤伽罗也不乐观。
“没影响到国事,五殿下才装糊涂。五殿下已盯上杨坚,这不是好事。”
“得想个办法知会杨坚。”独孤惜音赶快想办法。
独孤伽罗再三考虑:“六姐。你要特别注意这个时候接近陛下的人。我们要判断出陛下是什么想法。总之,不能让陛下怀疑到我们身上。”
“明白。”独孤惜音去到昭阳殿西阁,望到薛女医从殿内出来。
薛女医经过独孤惜音身侧,给独孤惜音一个友善的微笑。
独孤惜音等薛女医走后,犹豫着要不要去见宇文邕。
蒲绒回来。
“惜音。你在等谁?”
独孤惜音撒谎。
“我在等你。”
蒲绒笑笑。
“有何事?”
独孤惜音随口说道:“伽罗责骂了我。要我去给七殿下认错。可我......”
蒲绒听出独孤惜音拉下脸面,不想给宇文招认错:“我这就去帮姑娘问问陛下的意思。”
“谢谢大内官。”独孤惜音扶蒲绒上了台阶止步。
蒲绒进到殿内,站到床榻侧边,轻唤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宇文邕。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