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少，接下来……”
“做了吧。”年轻人的语气淡然的如同宣布接下来吃宵夜一样。
那个人点了点头，很快一行人拖着几个晕死的男人离开。
茫茫夜色里，没人会在意消失了几个人。
包房里，年轻人盯着地上的费晓晓看了很久，突然提起桌上的啤酒扎就朝着费晓晓泼下去。
“看够了？还不睁眼？”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费晓晓，因为背对着灯光，脸上的表情全都沉浸在阴影里。
“嗤。”费晓晓睁眼，看向他，“我还以为我的演技提高了。”
“呵。”他不屑的笑了一声，把啤酒扎丢到费晓晓身边。
“咔！”啤酒扎碎了，玻璃渣子溅了费晓晓一声，甚至还有几块细小的碎片掉进了费晓晓的眼睛里。
费晓晓被刺的流泪，他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哭出来挺好的，至少玻璃渣子很快就被眼泪冲出了眼眶……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费晓晓收回眼泪，看向他。
“你不是一直想来晋城吗？就混成这幅样子？悲哀。”他嘴上那么说，语气里没有半分怜悯。
事实上，费晓晓也不需要任何人怜悯。
“我觉得挺好的。”
“是吗？”他的眼睛微微向下垂，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楚。
可那个样子的他，才让人感觉到后背发毛。
费晓晓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即使一向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的她，居然也不敢说点什么激怒他。
“那不如，让你混的更差一点？”他终于抬头看向费晓晓。
他在笑，笑的露出了洁白的牙。
可费晓晓还是觉得寒意一下子钻进了每一个毛孔里，把她身体里的暖意全都带走……
恶魔，他是真正的恶魔。
可接下来，他的决定更是让费晓晓陷入了绝望，他说：“反正你已经不干净了，不如就便宜一下我的手下们。”
“你！”费晓晓气的咬牙切齿。
“怎么，你觉得我的人不如那几个小混混？”
费晓晓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盯着他看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我相信我已经死过无数次了，接下来，你就好好享受吧。”
说完，他走了。
他并没有走太远，而是在隔壁包房坐下。
没有开灯，没有开音乐，就那么静静地呆在黑暗里。
娱乐会所很吵，吵得他听不到隔壁在发生什么。费晓晓又有怎么样的反应。
他只知道，他要折磨费晓晓。
那一夜，大概是费晓晓这辈子最不堪、也是最痛苦的一夜。
如果不是心里仅存的仇恨在支撑着她，她大概真的会自杀。
天渐渐凉了，会所也渐渐安静下来。
在亮光一丝一丝的从窗口透进包房的时候，里面安静的几乎让人窒息。
“笃笃。”门被敲响。
“进来。”
有人推开门，发现里面没开灯，微微一愣，虽然下意识的想要开灯，手抬起来了却又不敢。
只是低头站在依旧有些昏暗的包房里说：“一切都结束了。”
“哦。”他回答了一声，好半天才说：“打电话通知沈默思。”
“是。”
没人敢问他为什么那么做，也没人敢干涉。
沈默思接到电话的时候很莫名，甚至觉得这又是费晓晓的圈套，可是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这个娱乐会所，沈默思他们以前就去过。
霍骞北不放心，带了血狼和沈默思一起去。
他们到的时候，会所只剩下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和老板了。
看到霍骞北来，老板打着哈欠迎上去，“霍总，您怎么来了？刚刚散场没多久，实在没什么好玩的。”
“费晓晓在你这里吗？”霍骞北直接问。
“费晓晓？”对于费晓晓和霍骞北之间的那点事，会所老板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只是霍骞北带着沈默思来找费晓晓，这是什么事？
“查一下。”
“好。”老板点了点头，查来查去没查到包房有费晓晓预定的记录。
“那个人说她在二楼包房。”沈默思说。
“一起去看看。”
沈默思点头。
一间一间的包房推开看，撞见了不少醉鬼。
突然打开一间干净的像是没人呆过的包房，沈默思倒是有些愣神。
可就是在那间过后，她看到了费晓晓。
那是怎么样的画面……
“别看！”沈默思下意识的冲过去挡在费晓晓面前。
她已经晕过去了，浑身上下每一处好肉，身上、脸上，甚至是头发丝上面，沾着的全是粘液。
作为一个女人，沈默思一闻就知道那些是什么。
沈默思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费晓晓的身上，回头吩咐会所老板给费晓晓拿衣服。
一件宽大的浴袍套在费晓晓身上，她终于算是可以见人了。
“报警吗？”霍骞北问。
“别别别，霍总，要是报警了，我这还怎么开下去？”会所老板也没料到出了这种事。
其实吧，包房里常发生这种事，只是都是你情我愿的，从来也没出过事，唯独这一次。
“等她醒了再说吧。”
把费晓晓带到会所的浴室，沈默思亲自给她洗澡。
一沾到水她酒醒了，是疼醒的。
“唔……”她轻哼了一声，眼睛勉强撑开一条缝，看到是沈默思，还笑，“怎么会是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高兴？”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嘶哑的像是陈旧木门的吱呀声。
沈默思不用猜也知道她头天晚上经历了什么。
可是，即使她现在不如以前，又是谁敢这么做？
“不许你露出这种表情！”费晓晓突然生气了，她把浴缸里的水拍的到处飞，“我不可怜！从来都不！”
她越是这个样子，沈默思心里越不是滋味。
从前费晓晓做的那些事，沈默思没有选择原谅。
可同时，她也没办法对她做到无动于衷。
“是谁做的？需要报警吗？”没管情绪激动的费晓晓，沈默思自顾的问。
“报警？”费晓晓扯了一下嘴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颤，然后大笑，“不！为什么要报警？沈默思，我恨你！”
“嗯，我知道。”
费晓晓的表情僵了一下，很快肩膀耷拉下来，“我不止恨你，我还恨白薇，我也恨……我恨这个世界……恨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