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叛逆带刺的江璃,厉云天还是第一次看到。
在她挑衅的眼神里,他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妖娆乖巧的她,和此刻清绝带刺的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无数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背靠着他的背,坐在阳台上画画的情形。
他处理永远也忙不完的文件,她就安安静静的背靠着他作画,或者打盹。
更多的时候,她会精心准备几乎从来不重样的夜宵,端来书房里,坐在他的腿上,一边喂他,一边叽叽喳喳自说自话。
不管他给不给一个字的回应,她都要腻歪在他的怀里。他忙正事,她就百无聊赖的玩手机,哪怕是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她也不肯独自去睡。
那时的她,总是以他为天,他也最为享受那样的时光。
他打个喷嚏,她都会心疼的不行,他要是生病了,她会变着花样的做药膳,还想方设法的哄他吃药。
他有一丁点不舒心,她都能惶恐不安好几天,百般讨好。
可现在,他感冒发烧好几天了,她别说贴心伺候,连嘘寒问暖一声都没有,不,她甚至都没发现他生病了,因为她根本懒得正眼看他一下。
在他沉沉目光压迫下,江璃的眼神晃了晃,终究是被压制了整整三年,本能的憷他,冒出头的刺,一点点的收缩回去,下意识后退两步。
厉云天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端起茶杯,尝了一小口,剑眉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这就是你泡的茶?恶心谁呢?”
江璃真想把茶水泼到他脸上,麻蛋!挑剔什么?谁想继续伺候你啊?!
她皮笑肉不笑道:“厉少,如果你喝不惯,大可以叫你的小秘书来泡,她们肯定比我伺候的好。”
“翅膀硬了,敢和我对着干?”
江璃冷笑:“硬?呵,我翅膀不是早就被你折断了吗?能苟延残喘到现在,那是我天生小强命,打不死。”
“这就是你的打不死?!”厉云天怒不可遏的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指着邮件里,她拍摄的那些低端恶俗广告成片。
江璃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拍摄得并不怎么辣眼睛,可看在厉云天的眼里,衣服穿的那么少,动作摆的那么撩,简直就是罪不可赦。
当然,今天在魅力女人坊露天t台上的表演,实在太不堪入目,她承认,可那关厉云天什么事?!
她再作践自己,那也是她的自由,她现在已经不是这个死男人捏在手心里的玩物。
她咬牙,和他眼神对峙着,不肯眨一下,似乎一眨,气势就弱了。
这样的她,让厉云天气得肝疼,好半天,他才压下滔天怒意:“是你自愿,还是有人逼你?”
江璃鼻子一酸,她赶紧狠狠掐了掐自己掌心,决不能被这家伙一句话,就戳中心酸哭鼻子。
这死男人就是个恶魔!谁逼她,都没有他欺负她欺负得彻底!
她笑得娇媚轻浪:“逼?我江璃吃软不吃硬,厉少不用为我找借口,只不过是我太想红罢了,正途红不了,我那就剑走偏锋。”
厉云天的脸色黑下来:“你再敢犯贱试试?!”
就知道,这死女人不是个省心的,不管他怎么防,怎么压制,都掐灭不了她想蹿红的念头。
他揽着她腰部的手,不由用了力,几乎要捏掉她一块肉,疼的江璃眼泪再也憋不住。
已经怂掉的她,再次冒出了刺头:“我贱不贱,不管你的事。厉云天,你要么现在掐死我,要么放开我,别耽误我工作。”
“大庭广众之下卖肉也叫工作?”厉云天一点点逼近,江璃连连后退,后腰抵住了办公桌,再也退不了半寸。
“那又怎样?!我自己的身体,愿意怎么卖就怎么卖。”
“我用过的女人,谁也别想再染指!”
“厉云天,我不是你的奴隶,也不是你的所属物!你没有资格继续左右我要走的路!我们的交易关系,十三天前已经终结!”
她如此直白的把彼此三年来的关系界定为买卖,让厉云天的心头刺刺的很不舒服,火气噌噌直蹿:“你脱到那种程度,多少钱?”
江璃心脏窒息了片刻,等缓过一口气,她嫣然一笑:“以我的行情,还能多少?广告三五万,走秀唱歌一百五十万。”
“这么廉价?好,给我脱,一件都不许剩!”
江璃脸色一白,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泪意,差点再次决堤。
她狠狠掐了掐手心,平复住撕碎这男人的冲动,冷笑道:“抱歉,全脱我不会。”
“不会?三年来,你脱得还少吗?让你坐上来自己动,都能嗨半天,现在装什么纯?”
以往的那些画面再次浮现脑海,江璃的脸色惨白如纸,不敢置信的瞪着厉云天。
良久,她才遏制住了心底的刺痛,自嘲一笑:“对,以前的我太傻太贱,让你见笑了。不过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玷污你的眼。”
她用力挣扎着想脱困走人,无奈厉云天的手就像铁钳似的,她怎么都挣不开。
他漫不经心一把将她及腰的长发挽在手里,轻轻扯了扯:“别和我拧,否则,我有无数种法子弄死你。”
“你究竟想怎样?”
“脱!”
“我全脱要价很贵的。”
“爷出得起。”
“是吗?我要三千万。”
三千亿爷也出得起!
厉云天阴沉着脸,腾出一只手,拿过支票簿刷刷刷的开了三千万,然后,把支票夹在她胸前的沟壑里。
江璃心如刀绞,脸色白了又红,羞辱无比,左右看了看,笑容快要挂不住:“就在这里吗?”
厉云天不屑反问:“你配挑地方?”
这死男人就是要践踏她,负隅顽抗只会被羞辱得更狠,江璃死死压制住想剁碎这王八蛋的淘淘恨意,将外套脱了下来。
在他阴沉目光下,她咬咬牙,一件又一件,都脱了扔在地毯上。
最后,只剩下内衣裤,她怎么都不想再脱了。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江璃猛然惊醒,慌忙伸手推他:“有人来了。”
厉云天不管不顾,摁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继续诱逼亲吻,敲门声越来越大,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