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功提纯了麻醉剂,但后续如何生产、如何配比,还需要卢文继续研究。
曼陀罗这种草药的存货不足,它是季节性的。
薛湄和卢文的储备没有了,新种植的还没有成熟。
没有任何事是一蹴而就的。薛湄安慰卢文,至少,我们把最难的部分解决了,剩下的就很容易,只需要耐心等待。
卢文道是。
作坊里花费了小半年时间、浪费了无数的金钱,弄出了三小支能用的麻醉剂。但是对整个时代而言,这是巨大进步。
它跨越了至少两千年。
薛湄非常高兴,卢文也很兴奋。
他们俩决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太爷,顺便出去喝酒庆祝。
薛湄对卢文道:这个蒸馏设备,原本是用来蒸酒的。
怎么蒸?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薛湄笑道,将来有用的时候再说吧。
卢文:
老太爷听说卢文的实验成功了,听说他们能自己制造麻醉剂,他的手不停颤抖。
这意味着,卢文弄出了麻醉剂和青霉素,卢祁的医书可以问世了。
他们可以用卢祁的办法治疗了。
卢家隐藏了将近两百年的秘密,在卢老太爷这一代可以公开了。
老太爷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却藏匿不住:好!小九这次立了大功,我要祭祖,告诉列祖列宗。
卢殊在旁听了,一头雾水。
他暂时还不知道卢文的这些药,对卢家意味着什么。
薛湄在旁微笑。
她在卢家吃了顿丰盛午膳,下午又跟卢殊请教了几个脉案。
再次诊脉的时候,薛湄心里就清楚了很多,至少不会再像一年前那样,对着五弟诊断出喜脉了。
她心情很好。
半下午时,薛湄离开了卢家,回到郡主府。
结果,她在府门口遇到了温钊。
温钊就那么依靠着马车,不纠缠,也不走。
薛湄十分头疼:你又来作甚?
温钊笑嘻嘻的,摊开一张单纯又俊美至极的面孔,让人忍不住对他心软。
他指了指身后马车:我四叔跟郡王出门,弄了好些绸缎回来。有些是最时新的,京都还没有,我特意选来给你。
薛湄:小郡王已经给我送过来了。
温钊一愣,旋即又道:他送的是他的,我送的是我的。
薛湄:
你不让我进门,那绸缎可以进去吗?温钊小心翼翼问。
薛湄十分无奈,他总站在这个门口,对薛湄影响也不好。
毕竟斜对面的邻居,对薛湄不怀好意,哪怕她治好了沈瑧。
你先进来吧。薛湄道,今后你若是登门,让你母亲或者祖母陪同,叫上你堂姊妹也行。
你一年轻男子,我乃是年轻郡主,你就这么贸然上门,传出去闲话多难听?
温钊立马瞥了嘴,委屈极了:瑞王和郡王登门,他们也叫上了女眷吗?
薛湄:你跟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长得太英俊了,很惹眼,大家都喜欢看你;其次,你乃是我的前未婚夫,咱们俩本就牵扯不清。薛湄道,不光对我不好,对你也不好。
我不怕。
你不用娶亲生子的吗?薛湄道,人家姑娘怕了,不肯嫁你,如何是好?
我想娶你,除外谁也不要。
娶不了,我答应嫁给瑞王爷了。
温钊快要哭了:凭甚?我不如他?
薛湄白了他一眼:你有点自知之明,你没有一处能比得上他。
温钊:
好了小祖宗,回去吧。薛湄哄着他,绸缎我收下了,多谢你费心。今后别总来了,每次都吃闭门羹,不难受吗?
温钊:
你知我难受,还给我闭门羹吃?
女人心狠起来,一点情面也不讲了。温钊不想走,他就想赖在郡主府。
郡主府房舍这么多。
我、我跟你学医!他拉住了薛湄的衣袖,我给你做徒弟,你让我住在这里吧。
薛湄:给我做徒弟,你觉得是委屈了?告诉你,我乃是卢家老祖宗,你给我做徒弟,辈分比卢家所有人都要高。
温钊:我乐意。
我不乐意。行了祖宗,我真怕你了。你再不走,我派人去请你祖母来。薛湄说。
温钊:
他总感觉,薛湄叫他祖宗的口吻,有点像他祖母。
温钊想要耍赖,就是不走。
后来,天色渐渐晚了,薛湄让护院把他扔了出去。
温钊回家之后,对着他父母大闹了一场,说家里不该退亲,他从不嫌弃薛湄。
湄儿是我救命恩人。温钊如此道,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温家两口子对他也很无语。
武安伯曹家原本很热衷跟温家结亲,可温钊当着曹夫人的面,说曹三小姐长得丑,把曹夫人气得半死。
而那曹小姐不知哪里不对劲,她居然承认:和他相比,世人都丑。我丑又能如何?
饶是如此,两家的关系还是搅合黄了。
曹家最近在重新给三小姐寻找婆家;而温家也给温钊寻了几个高门女。
这些门第,都比永宁侯府、武安伯府要好一点,至少有点实权。
甚至,王家也想跟温钊结亲,把自家的嫡出小姐嫁过来;澹台氏和云氏也在拉拢温家。
温太太一时轻浮起来,对着这些贵女们挑三拣四,而温钊一个也看不上。
贵女们没人有薛湄那般高挑,也没人似她眉心有痣。
温钊喜欢薛湄的身段,修长婀娜,不管和谁站在一起,都比人家显得气质高华,那才是真正的贵女。
他越想越委屈。
温钊后来想:我给湄儿做男宠,又有何不可?
翌日,他再次去了郡主府。
他这次比较幸运,正好在郡主府门口遇到了安诚郡王,被小王爷一起带了进来。
小王爷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表情,完全是为了凑热闹,把温钊给放了进来。
薛池正好休沐在家。
温钊表明了他来意:湄儿,我可以给你做小。
一向镇定的薛池,差点被一口茶呛死。
薛湄无语看着温钊。
小郡王捧着茶盏,忍笑忍得快要抽筋了。
你若是嫁给了瑞王爷,我跟你一块儿去。反正我就要在你身边。温钊说。
他越说越起劲。
薛池倏然出手,用手作刀,在他颈侧斜砍了一下。
温钊呆呆的,然后软绵绵倒下了。
薛池:聒噪,听得我头疼。
薛湄:
安诚郡王却意味深长看了眼薛池,眼底有了几分情绪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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