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回来,薛湄问他可有受伤。
没有。薛润道,廖瞳那种东西,我赤手空拳就能打死他。要不是怕给大姐姐惹事,我才不会手下留情。
干嘛要打他?
他说薛润就把廖瞳那席话,告诉了薛湄。
反正不是好话。
说罢,他自己也糊涂了:他姐姐是谁啊?
薛湄:
你都不知道人家姐姐是谁,就把人家给打一顿?
薛湄忍俊不禁,笑道:就是从前的安诚郡王妃。
薛润:大姐姐又不会嫁给郡王,他真是瞎了眼。大姐姐要嫁给瑞王爷的。
那是。嫁给小郡王,哪里如嫁给瑞王爷?薛湄道。
大姐姐有眼光。
自然了,还是瑞王好。薛湄又说。
雅间门口,有人轻轻咳了咳。
旋即,玉忠恭敬喊道:大少爷,大小姐,瑞王爷来了。
薛湄:
她是召唤师吗?随便一句话,就把萧靖承给招惹来了,果然很神通。
薛池的表情,是一言难尽。
萧靖承推门而入。他今日穿了件玄色风氅,微薄眼皮半垂着,有种别样的肃杀与冷酷。
只是瞧见薛湄的一瞬,他身上那种随时随地都在的冷意消失不见了,似开冻的河面,泛出了暖融融的生机。
王爷来了?薛湄招呼他,你也来看马球?
不,特意过来寻你。萧靖承说。
薛湄:有事?
无事不能来?萧靖承问他。
能来。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来。薛湄道。
薛池:
他脸色变了变。
薛润看了看大姐姐,又看了看瑞王,对薛池和卢文道:咱们换个雅间坐吧,大姐姐和王爷当咱们跟死了似的。
两个人就这样公开调情,眉来眼去的,听听这些不能入语的话,让人怪脸红。
他们俩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薛湄:
萧靖承:
薛润话音刚落,薛池已经站起身走了出去,薛润和卢文急忙跟上。
卢文还很贴心帮他们关上了门。
雅间顿时空了,薛湄忍不住笑起来,很想夸自己兄弟真懂事。
你以后别胡说八道。萧靖承说薛湄,旁人听着,不像话。
薛湄从善如流,凑在他耳边说:好,以后只跟你一个人讲,好不好?
萧靖承:
对她毫无办法!
这一身痞气却不油腻,别说女子,男子也不多见。
萧靖承大部分时候被她气得半死,却又蛮喜欢她如此利落。
他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要见见薛湄。
为了薛湄,萧靖承留在京都一年多了。当然这一年多他做了很多事,并非荒废。到了今日,薛湄仍是很疼爱他,就像她疼那只猫一样。
萧靖承多少有点泄气。
两人关系原地踏步,是他的错。他无法突破薛湄的耍流氓,在她说荤话的时候,自己先意动情迷,无法进一步。
今天的马球赛好看吗?萧靖承往窗外看,转移了话题。
薛湄:还没开始呢。
她说着话,才有马球供奉进场,这次也有贵公子领头,估计也是来玩的。
薛湄就说了自己五弟和廖瞳打架的事。
他打赢了吗?萧靖承问。
自然。
不错。他道。
薛湄:
他们俩在雅间闲聊很久,直到两场马球赛都结束了。今天的马球赛没什么趣儿,领头的几个人薛湄不认识,球术也一般。
看客们却有人很兴奋,大概是参赌了。
马球赛结束,玉忠敲了敲门:大小姐,大少爷要回了,跟您说一声。
薛湄:我们也回。
她开门,玉忠就告诉她,薛池和薛润等人已经下楼了,会等玉忠的回话。
薛湄和萧靖承往下走。
薛池的马车旁边,立了几人,其中居然有薛玉潭。
薛玉潭身边,还有位年轻人。
这年轻人跟廖瞳长得非常像,只是更年长一点,应该是廖瞳的兄弟。
舍弟不懂事,明日我治薄酒,向小兄弟赔罪。薛主事也赏脸吧?我与舍妹亦相识多时,应算朋友了。男子笑道。
这男子叫廖真,的确是廖家的人。
他生得眉目俊朗,看上去更温柔谦和,有点像小郡王萧明钰的气质。只是他没有小郡王那双漂亮的手,稍微逊色几分。
薛玉潭静静站立在旁,含笑看着众人。
廖真不等薛池回答,已经瞧见了薛湄,先是自持身份淡淡含笑。待薛湄上前,才礼貌又不谄媚行礼:瑞王爷,郡主。
廖公子。薛湄也还礼。
廖真:说起方才打架之事,舍弟挑衅在前,言语不当,我正在多谢小兄弟教训他。
这个人,很会说话。
他有点诡异,因为他的眼睛里,时常会流露出几分像狼一样阴鸷的神色,但他包装得很好,就像紧紧裹了一张羊皮。
薛湄笑道:廖公子真大方,家教真好。
一旁的薛玉潭,笑容略微有点不自然了。
薛湄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别人就是听得出她在讽刺。
廖真却表情不变:还是没有教好。自家不教,在外便要吃亏了。
他的讽刺就更加隐晦一点。
他又提出邀约。
薛池拒绝了:着实没空。再说了,小孩子今日打、明日和,都是他们自己事,大人还是别搀和。
他们也大不了几岁。
薛池一口气就把薛润单方面殴打廖瞳,定性为两个小孩过家家。
薛主事这话不错。廖真似乎接受了薛池轻描淡写。
廖真也给萧靖承见礼,因知道萧靖承性格傲慢,他也没多和萧靖承拉家常,是个懂得进退之人。
那便不打扰了。廖真道。
他转身走了。
薛玉潭也随着他离去,只是对薛湄轻轻微笑,并未留下来说什么。
待薛湄等人离开时候,还看到薛玉潭坐在马车里,廖真站在她车子旁边,两个人在说话。
不知廖真说了什么,薛玉潭笑起来,明艳动人。
而就在此时,不远处有辆马车上,露出一张愤怒至极的脸。
薛湄瞧着这一幕,明白了薛玉潭的筹划和打算,心里佩服她的好脑子。
只是她脑子都用来对付男人了,有点可惜。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