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孝子贤孙”停止了哭泣。
目光齐齐看向聂倾城。
二房一家三口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位英俊青年聂善行,见到完好无损的聂倾城,简直就跟见了鬼一样。
其他房的人,并不知道二房赶下的腌臜事,但这不妨碍他们将炮口对准聂倾城。
“吆喂,这不是咱们家的商业奇才吗?”
“嗬,这不是老爷子最最疼爱最最器重的孙女吗?”
“老爷子缠绵病榻苟延残喘之际,我们都在你跑哪去了?”
“瞧瞧她那副狼狈模样,再看看领回来的野男人,还用说吗?”
“天哪!你还是人吗?对你疼爱有加的爷爷,生命以分秒计,而你竟然出去跟人胡搞,你就是这么的无肉不欢?”
二房的聂荣光、白菊香,以及聂善行看到这个风向,都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顾不上琢磨聂倾城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了。
而应该随波逐流加入攻伐重伤聂倾城的大军。
二房媳妇白菊香当即扑到老爷子的尸身跟前,大声哭丧。
“公公啊!”
“一生英明睿智的公公啊!”
“你也有糊涂的时候啊!”
“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这就是你最疼最爱的孙女啊!”
“看到她做的事,你一定会死不瞑目吧!”
“二娘,你血口喷人!”聂倾城大声哭喊。
“聂倾城!难道能否让你是个水性杨花、丧德败行的女人!”
聂善行冷笑:“如果是那样,你这么狼狈作何解释?这个野男人又作何解释?”
“我……”
聂倾城刚要驳斥,肩膀上多了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
顷刻间。
不再心酸无助,反而有了力量。
甄帅不由同情起聂倾城来。
哪怕她是典型的白富美。
哪怕她是超跑终结者。
瞧瞧这一刻,她还真是举族之敌。
似乎整个聂家,都没有她容身之所。
这就是冰冷无情的豪门啊!
幽幽一叹,甄帅将目光投向二房那个英俊的青年。
他的目光冰冷无情。
“聂善行?”
“你谁呀!”聂善行神色不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倾城为何如此狼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听到这话,聂善行的双眼猛然瞪大。
难道说,当时跟聂倾城在一起的就是这小子?
如此说来,聂倾城能够逃出生天,完全是因为他。
聂善行微微眯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还有,聂家是豪门望族,你这样的阿猫阿狗根本没资格进来,现在就给我滚。”
聂倾城又要说什么,还是被甄帅给阻止了。
他淡淡道:“聂善行,你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可以锦衣玉食,为什么不知足常乐呢!”
“狗东西,你到底想说什么!”
聂善行心慌起来,恼羞成怒。
“呵呵……”甄帅冷笑:“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可惜……”
“可惜什么?”
甄帅每说一句话,聂善行都会后退一大步。
而此时,已经一屁股跌坐在爷爷的病榻上。
“你……可惜什么?”看向甄帅的目光游移不定。
“自首最后的机会。”
“啊!”聂善行惊呼,眼中全是惶恐,“你……血口喷人。”
孝子贤孙们一个个不明所以,只觉得风向有些偏了。
唯有聂荣光、白菊香心中打鼓。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甄帅淡淡耸肩。
“爷爷,你不好走,睁开眼睛看看我。”
“没有您,倾城就没有家了啊!”
聂倾城哭得气噎声歇。
“瞧你说的,你爷爷不在了,这也是你的家呀!”
长房聂荣添开口道:“哪怕你以后嫁人了,这里也是你的娘家,这一点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三房聂荣薇点点头:“倾城,不要胡思乱想,也别哭了,你爷爷病了这么久,生命都被熬干了,让他走,也是一种解脱。”
“少在这里冠冕堂皇!”
聂倾城哭着喊道:“你们一个个如此针对我,仇视我,还不是因为爷爷喜欢我器重我,你们担心他把大笔的遗产给我。”
平辈们还好,几个长辈的脸色就不大自然了。
“你们不明白,你们根本不明白!”
聂倾城拼命摇头:“我根本不想要任何东西,我只要爷爷能够活过来,如果这个家没有爷爷,我呆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爷爷殁了,你就会离开?”二房聂荣光忙不迭问道。
“净身出户?”三房聂荣薇跟着确认。
其他人也是聚精会神,比干啥都认真。
“是,你们满意了吧!你们满意了吧!”
聂倾城失声痛哭。
今天,爷爷离世,聂倾城看清了至亲的真正面目。
此时此刻,她的一颗心凉透了。
“哭够了没有?”
甄帅突然开口。
“啊?”聂倾城抬起红肿的眼眶看向甄帅了,里面充斥着不明所以。
甄帅幽幽一叹,“三更半夜,你拉我来做什么?”
聂倾城眼中有了点点火光。
“再不动手,老爷子就从假死变成真死了。”
“你是说……”
“用事实说话!”
甄帅动手了。
骈指点在老爷子的腕脉之上。
之后一路向上。
甄帅的医术,聂倾城是深信不疑的。
是以,这一刻,她的眸中放射出无比强烈的期冀光芒。
然而,甄帅的举动,却是立刻引来众怒。
“住手,野男人给我住手!”
“哪里来的下流货色,聂家岂是你能够撒野的地方!”
“聂倾城,还不管一管你领回来的野男人!”大伯聂荣添愤怒咆哮。
“住手,老爷子已经仙去,谁允许你亵渎老先生的遗体的!”医生也是厉声呵斥。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不管甄帅有没有本事,也不管存不存在万一,就是不允许甄帅插手。
可惜,甄帅有怎能让他们如愿。
这一大家子人,甄帅也是看透了。
显然,对于聂倾城而言,老爷子是这个家唯一的归属感。
所以聂倾城说了,若是爷爷去世,她对这个家也不再有任何的留恋。
哪怕不是聂倾城的朋友,单单出于同情,以及医者父母心,都不能见死不救。
老头儿既然还有救,甄帅没有撞见也就罢了,既已撞见便不能袖手旁观。
“我是倾城请回来的。”
“如果她要求我罢手我会听的。”
甄帅看向聂倾城。
开玩笑,此时此刻,甄帅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聂倾城怎么可能要求其罢手?
殷切的目光看着甄帅,“求你,求你继续。”
甄帅含笑点头,剑指已然来到老爷子心口上方。
“住手,我让你住手。”
聂善行看到甄帅煞有介事的模样,说不定真有什么过人手段,若是将老不死的唤醒,他们所做的一切岂不是付之东流?
于是直接上手制止。
他动手推搡,想要将甄帅推开。
然而,这是什么感觉。
甄帅纹丝不动,犹如一座大山。
甚至,聂善行萌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就是撼山易撼甄帅难!
因为用力过猛,自己居然跌倒在地。
越发觉得甄帅不简单,心头的危机感就越重。
“来人,快点来人阻止他!”
聂善行冲着外面咆哮。
豪门家里少不了安保护卫。
现如今,聂善行只能指望他们。
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聂善行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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