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色胆包天
赵轻辞看乐了,这人瞧着和自己年岁相同,年纪不大却如此老成,明明疼得眼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却还要逞强。
“唔,把你那外衣解了,先止了腿上的血罢。”赵轻辞摁住他坐下,帮着他将外衣解了在腿上缠了足足三圈。
又在箩筐里挑挑捡捡了片刻,拿出两株有止血功效的草药,徒手揉碎了,和着汁水抹在他的伤患处。
抹上草药时,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也是硬气,竟一声不吭,就那么默默忍着,只是望向赵轻辞的双眼软孺了下来,晶亮晶亮的,还带着些委屈。
赵轻辞不由想起前世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启哥儿,若是启哥儿能活到这么大……
她垂下眼睑,幽幽叹了口气。
缠好了腿,小少年再次道了谢,双眼扑闪着问道:“不知恩人姓甚命谁?我日后好向恩人报恩。”
闻言,赵轻辞拍了拍他的头,道:“举手之劳,不必报恩。”
她倒没想要他的报恩,毕竟她能做的也有限,眼下天色渐晚,她也得立马赶回庄子,这小少年怕是只能留在林子里过夜了。
她迟疑着是否要好人做到底,又担忧他来历不明,会给自己招上杀身之祸。
那小少年看出她的迟疑,微微一笑道:“府上侍卫很快就会找来,恩人不必担忧我的安危。”
赵轻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背起箩筐下了山。
有官家追杀,又有宥王府保护,只可惜前世这孩子死的早,这一世因她出现了这样的变故,只怕在京中要掀起不小的波澜。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赵轻辞笑了笑,回到了村子里。
远远便看到姨娘在庄子口张望着,见她浑身湿漉漉地回来,姨娘瞬间红了眼眶,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轻辞,你去了哪里,身上怎的这样湿,担心死为娘了!”
情急之下,姨娘也抛却了规矩。
赵轻辞忙安慰她:“娘亲不怕,我上山采了何首乌,有些热了,便想洗漱一番,不慎跌在了水里,不碍事的。”
秋姨娘这才宽了心,抓着她手道:“你上山采药做甚,我的病你不必操心。”
这时,何氏忽的从内屋出来,疤痕遍布的脸被面纱遮住,双眼怨恨又直勾勾盯着赵轻辞手中的箩筐,道:“哎呦,我的小姐呐,你真真没个规矩,出了村子也不晓得打声招呼,可怜我儿王林,才从县里回来,还不得歇脚就要去找你!”
这是光明正大地数落她呢!
赵轻辞扬起一个笑来,嘴里的话却是无比锐利:“婶婶这话说的有趣,主子出门什么时候要和奴仆报备了?”
秋姨娘面色也猛地一变,冷道:“何管事是要代老爷管教小姐了?”
她长得本就美艳逼人,动怒时又平白多出一股气势,像是骨子里便带着的,让赵轻辞都愣了愣。
何氏面上神情更是直接僵住,双眼中的怨恨几乎要溢出来,气得哆哆嗦嗦地却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
赵轻辞眯了眯双眼:“姨娘消消气,婶婶也是容貌毁了,气急攻心,一时没了分寸。”
说着,她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何氏的脸,微微勾了唇角,不再看气得几欲发狂的何氏,搀扶着秋姨娘回了屋,便拿着何首乌配上其余药材去厨房碾碎了煎药。
忙至戌时,药才煎好,多了小半碗,她当晚膳喝了。
端了药给姨娘尽数服用,又服侍她睡下后,她打算回自己屋子时,院外突然摸黑走进了一个男子,闯入了她同姨娘的小院落。
这男子醉了酒,还未走进,赵轻辞便被他的浑身酒气熏得连连后退。
“嗝。”男子踉踉跄跄地朝她靠近,双手冲她的方向一揽,“小辞儿,快让大爷抱抱!”
赵轻辞避让开,眉尖一蹙,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方才月色下她稍稍看清了男子的容貌,再结合他的声音语气,她已经认出这便是何氏那废物儿子,王林。
前世这王林就是个色胆包天的小人,因他爹为赵府办事,在村子上很是得意洋洋,作威作福。
这次她重生苏醒,刚好是王林同王管事去县城办事的时候,故此这些时日都未见到他。
现在事情办完,自然就回来了。
何氏方才说他去寻她了,分明就是假话,看王林这副样子明显就是在酒家喝酒才回来。
他平日同王管事去县城,就没少在烟花酒巷胡闹,如今才回村子就按捺不住了。
村里头漂亮姑娘少,这王林前世便对她虎视眈眈,只前世姨娘病逝得早他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赵轻辞便被赵府派人接了回去。
这一世他倒是胆子肥了,敢直接闯入院子调戏她,但估摸着还有何氏的意思。
否则,他如何就绕过了他们住的前院,直奔她和姨娘住的后院来了。
只怕何氏真是恨毒了她,又不好害死她,只好让王林玷污了她,既能让她跌了身份,使得夫人满意,又能让她儿子成了赵府的乘龙快婿,真是一箭双雕。
赵轻辞勾起一个冷笑,何氏打的一手好算盘,她本以为何氏毁了容貌能安稳些时日,没成想这么快,她就再次招惹了她。
这可是她自个儿惹上门来,怨不得她!
赵轻辞自知抵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只好假意被他扑了个正着,忍着恶心让他夺去了自个儿平日里用的手帕子。
王林没抱到美人,却抓到了美人的贴身物品,醉意朦胧里看赵轻辞又是跺脚,又是不敢大声叫喊的模样只觉分外来劲,酒劲一下子过了不少,嬉皮笑脸地嗅了一口香帕子。
赵轻辞带着哭腔央求他:“好哥哥,这是我的贴身物件,你快还我罢,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应了你,只消你别说出去。”
王林来了劲:“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他想起之前赵轻辞那般局促小心,避他如你蛇蝎的模样,又一想往后她自个儿扑上来含情脉脉地喊一声“好哥哥”,登时一股血气涌向了下身,他只当她好骗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今儿从了我,我便把这帕子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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