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各怀鬼胎
“你确定你没有到西街去?”
赵淑洁看着赵语嫣有些狐疑:“大姐姐为何这般问?”
赵语嫣摇头,蹙眉深思。
既然不是赵淑洁,那便是赵轻辞了!
赵淑洁回想了当日的情形道:“不过五姐应该是去了……”
赵语嫣眸子一亮:“你并未与她一道,如何得知她去了?”
“因为五姐走时叫我别去东街,我虽然想不明白,但她总不至于害我,我这才走的正街撞上了燕卓世子。”赵淑洁也不知是恼还是忧,反正有些惆怅。
不知为何,对于燕卓,她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赵语嫣当即起身,借口有事便离开了,留赵淑洁一个人看戏。
她自然也没看戏的心思,便欲回自己的院子,可以想到秋姨娘今日的欢喜模样,她便不自觉到了赵轻辞的院中,坐在院外的青石上,神色有些迷离。
而此时赵轻辞已经下药迷倒了护卫,成功进了柴房。
见到赵轻辞,孙嬷嬷和彩蝶觉得有些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
“几日不见,二位倒是憔悴了不少,可见是没少受苛待。”赵轻辞缓步走了过去。
孙嬷嬷苦着脸:“这哪里是苛待,这简直就是虐待!”
急着,孙嬷嬷便一口一个苦水将这些日子受的苦一一道来,口中还时出脏话,一副恨不得将张氏碎尸万段的模样。
赵轻辞的目光落在角落的彩蝶身上,见她双眼充满了仇恨,可仍旧是一副冷静的模样,不由得暗自点头。
她走近,在她身前蹲下:“想报仇吗?”
彩蝶掀眸看她:“怎么做?”
赵轻辞掀开她脸上的秀发,只见她原本留下的伤痕的脸,这几日来有她送来的伤药已经养好的,嘴角不自觉一翘。
彩蝶却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原本奴婢以为被张氏毁了容貌,又被她关在这里,奴婢的下场左不过就是一个死字,直到看到五小姐那日混在饭菜中的字条,以及食盒中暗格里放着的伤药,奴婢便知道自己有了希望……”
赵轻辞看着彩蝶,心中满是悲戚之色。
曾几何时,她也这般绝望,可是她并没有等到一个愿意来救她的人!
所以她才布下了这个局,而她会冒着巨大的风险,亲自来见这二人,便是想让她们知道她可以帮助她们,让她们为自己所用。
彩蝶忽然跪了下去,一旁的孙嬷嬷听到也是声泪俱下,同彩蝶一同跪了下去。
“若五小姐能救我们出去,我们必定唯五小姐势从!”彩蝶重重地磕了下去,孙嬷嬷亦是。
赵轻辞将二人扶了起来,笑道:“这大可不必,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只要你们愿意帮我对付她,我在两日内便可以保证让你们重见天日!”
听得这笃定的话,彩蝶与孙嬷嬷皆是愕然,随即双双应下。
是以,赵轻辞才将子青叫了进来。
“子青与你的身形相差无几,再加上你在里面蓬头垢面的,那护卫也看不真切,所以我暂时让子青替你,你这便随我离开!”赵轻辞又看向子青:“委屈你了……”
子青摇头:“能帮到小姐,奴婢不觉得委屈!”
赵轻辞笑了笑,却听一旁的孙嬷嬷道:“那我呢?”
“要劳烦孙嬷嬷多待上一日,明日你自然能出去。”赵轻辞示意孙嬷嬷安心。
一旁的子青抓住了孙嬷嬷的手:“嬷嬷还担心五小姐骗你不成?若真是骗你,也不会将奴婢留在这里不是?”
孙嬷嬷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说什么。
子青当即与彩蝶换了衣裳,然后将门重新锁上,确认无误后才离开。
老远便见到了赵淑洁在院外,赵轻辞立马嘱咐彩蝶直接进院子,她则直直朝赵淑洁走去:“你怎么来了?”
赵淑洁有些失神,闻言瞧了过来,恰好瞧见彩蝶进院的背影,却也不曾在意,只是起身,二话不说便掉头就走。
看得赵淑洁怪异的举动,赵轻辞蹙眉:“等等!”
赵淑洁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赵轻辞走过去,微眯眸子:“你是想来看看姨娘吧?”
赵淑洁连忙否认:“哪里!我只是路过!”
赵轻辞轻哦了一声,那拖长的尾音令人遐想,叫赵淑洁恼了她。
“想见就进去,又没人拦着你!”赵轻辞忽然正经了下来,又道:“姨娘见到你只会欢喜,若是你愿意,就算日日来她也不觉得腻。”
看着面前的赵淑洁,赵轻辞的神情有些恍惚,其实她之所以再三劝她,不止是因为秋姨娘,她更想让赵淑洁依恋上秋姨娘,毕竟她才八岁,现在的她还有改正的机会,若是让她留在秋姨娘身边,由秋姨娘养着,她想,她的性子自然会慢慢改好的。
虽然不愿意是这个结果,可上一辈子的债不该由八岁的她来偿还。
可张氏母女不同,她们一直容不下她,还派人刺杀,若非是因为有师父相救,沈昱相护,她怕是早就死在了回京的路上!因此,她决计不会放过她们!
赵淑洁沉默了好一阵,赵轻辞也不急,又说了好些秋姨娘的好给她听。
临走之际,赵淑洁给赵轻辞说了今日赵语嫣问她的话,又问她有没有去过西街。
赵轻辞心中忐忑,却也只道没有,后者便满腹疑惑地离去了。
回到院中,她将彩蝶安置在了自己的屋中,将自己的计划说与了她听。
彩蝶震惊于赵轻辞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心思,心中骇然。
“五小姐这样帮我,有没有想过事情一旦暴露,我便会说出你是幕后主使?”彩蝶试探的问道。
赵轻辞面色微沉,转而轻笑:“若你是那般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也只当是看错了人,且你大可试试,你说出去之后,有几人会相信?”
彩蝶面色一凝,继而慎重道:“五小姐放心,无论事成与否,您都是彩蝶的救命恩人,奴婢怎么会恩将仇报?”
赵轻辞笑着与她叮嘱了几句便去了秋姨娘那里,见她神色便将赵淑洁下午在院外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向她保证,假以时日她一定让赵淑洁回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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