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番声情并茂的演出,等于当面向蒋晴提醒:你新婚洞房之夜,新郎官可是来了我这里!
程俊此刻正恼着蒋晴那劳什子的;约法三章,想起她方才亲口说的;无论是眠花宿柳,还是纳妾宠婢皆是不管,顿觉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立刻上前几步,一把扶住秋月摇摇欲坠的身子,甚是心痛道:;怎么又犯了?可是有人惹你不快?
秋月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地垂眸摇首,但似不经意间投向蒋晴的一抹哀怨目光,却在欲说还休地告状:欺我辱我的,不正是这位新主母!
她这番十分做作的演技,恰正中程俊下怀,顺势愤然地瞪了蒋晴一眼,转眸又对秋月柔情万般地允诺:;你放心,只要有小爷在,谁也不敢让你受半点委屈!
说罢,便将秋月打横抱起,步履匆匆地回房去。
程俊与秋月这一唱一和,让众婢女和下人都有些茫然:虽说新主母宽厚大方,但秋月如今有四郎撑腰,论势也不落下成,这可如何是好?
下人们一时间有点找不着立场,便齐齐向新主母望去,想看看她被秋月当面挑衅,恼羞之下究竟如何应对。毕竟,这位新主母曾经驱狗满院子追杀亲夫,也不是好惹的。
熟料,蒋晴不愠不恼地望他们一圈,反问道:;都看我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呀。
下人们诺诺连声,这才纷纷散去。
桃儿和杏儿伺候蒋晴回屋更衣,梨儿便也跟了进来,很是愤愤不平:;秋月那妖精竟这般不要脸,当着娘子的面勾引四郎,娘子就不生气?
她那般拙劣演技,看个笑话便罢了,有什么可生气的?蒋晴心想,但当着众婢女的面,自觉话不能这般说,便淡淡敷衍道:;各花入各眼,四郎心疼她,我也没辙不是。
梨儿切齿道:;也不知这贱人,究竟是何时爬了四郎的床!呸!不要脸!
蒋晴有些好笑:说的好像你自己没有相好儿的似的。但梨儿有句话说得对:秋月那丫鬟敢当着她的面勾引程俊,除去他二人的那点龌龊私情不论,却是对她这个主母权力的公然挑衅,若听之任之,那么她蒋晴从此在岁勉阁便再无权威。
这个脸必须打回去,且要清脆响亮。
翌日,程俊约了朋友打马球,一大早便出门去了。蒋晴边吃早膳,边似不经意地向梨儿问道:;秋月的胸痛之症如何了?
梨儿毫不避讳地;呸了一声:;我的娘子,她哪有什么胸痛之症?便是上一次,也是四郎为了逃避……咳,随口编出来的,不想秋月这贱人竟拉大旗作虎皮,自编自演上了!
蒋晴颔首:那就好办了,否则若当真惹出个突发性心脏病来,闹出人命事儿就大了。口中却嗔怪道:;话怎么能这么说?本娘子素来体恤下人,秋月姑娘既是病了,本娘子理应去看看她。
梨儿撇撇嘴:娘子这就向那贱人委曲求全了?但虽说不解,却也只能和桃儿一道,跟着蒋晴往秋月屋里去。
行至岁勉阁后院一排小瓦房前,梨儿指着朝南最头一间道:;娘子,这就是秋月的屋子了。
;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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