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也不客气,礼貌地拱了拱手:;翟都尉看得上犬子,是犬子的福气。
面对苏红的感谢,翟天定轻笑一声,也说道:;能被杜学子认可,教导叶儿,也是翟某的福气。说到这,深深地看着苏红,眼中柔情款款。
这样的目光让苏红难以招架,偏偏他就是这样看着,移不开目光。他这般,倒让苏红有点难为情,想回应,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好,身后传来的马蹄声打破了这时的尴尬,侧目看去,只见那韩毅骑着马,向二人走来。
;杜贤侄,翟都尉,本官看到你们刚才相谈甚欢的,不知是说起什么事,如此高兴?看看翟天定,又看向苏红,韩毅笑着问道。
翟天定轻轻一笑,无所谓般地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翟某想杜学子是第一次去京城,特地选了几个风景不错之地介绍了一下,方便杜学子带着夫人、公子前去游玩。
;哦,真的是这样么?韩毅半信半疑,不由地回头,再次看向苏红,予以求证。
对上他的目光,韩毅眼中的怀疑显而易见,正欲作答,却不想,自己还没有开口,翟天定却首先提出了质疑—
;怎么,韩大人不相信翟某说的话,难道认为翟某想加害于杜学子不成?微微蹙眉,翟天定看着韩毅,眼中透露着不悦。
韩毅也是城府极深,听他这么说,禁不住哈哈大笑:;翟都尉说笑了,本官和翟都尉是朋友,同朝为官,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翟都尉,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哦。其实,韩某是这样想的。说到这,韩毅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才接着说道,;杜学子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身负使命。考场舞弊案非同小可,杜学子作为重要证人,随时有可能进入高堂,作为呈堂证供。这样一来,哪里有什么机会游山玩水啊?翟都尉,你说笑了。说罢,韩毅哈哈大笑,仿佛真的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翟天定却不以为然,悠然一笑:;重要证人,难道就没有自己的时间了?韩大人,你可别忘了,杜学子只不过是证人,而不是犯人。
此话一出,韩毅得意地笑声戛然而止,他浑身一震,紧抿双唇,怒视着翟天定。
没有看他,似乎也没有意识到他的愤怒,翟天定只是看着苏红,继续说道:;这个杜学子,作为证人,也是舞弊案的受害者,更是这届解元,既然这样,她就是自由的。如果有需要了,可以唤她入堂,作为证人,如果不需要了,她就是一个自由人士,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说完,深深地看着苏红。
苏红一听这话,不由地点点头,说了这么半天,翟天定终于说了句人话。这是不是就说明,他将自己拐骗入京,其目的并不是想把自己囚禁起来?如果是这样,那还差不多,最起码他翟天定还有点人性。
;翟都尉,你这样说,本官可不敢苟同。韩毅捋着胡须,冷声说道。回头看了眼苏红,毫不客气地说,;既然是重要证人,就应该是妥善保护。万一一个不小心,遇到那宵小之人,想杀人灭口,杜贤侄岂不是命在旦夕?说到这,韩毅瞥了眼翟天定,好像是意欲所指。
听他这么说,翟天定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道:;韩大人此话何意,莫非指翟某就是那图谋不轨的小人,而翟某建议杜学子四处游玩,是不安好心?
;我可没这么说,翟都尉如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韩某也没办法。韩毅把头扭到一边,自是不会承认。
这一下,似乎激怒了翟天定:;韩大人,你以为你这样说,翟某就真的拿你没办法了吗,告诉你……
;翟都尉请息怒。担心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苏红终于开口。抬头看向翟天定,正色道,;翟都尉,学生觉得韩大人说得有理。从一开始,翟都尉就告诉学生,带学生进入京城,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作为考场舞弊案的证人。既然如此,学生理所当然待在一个地方,随时准备传唤。
说到这,苏红回过头,看向韩毅,接着道:;韩大人放心,关于这件事,学生定会如实相告,作证之时,不会让韩大人失望。与此同时,学生相信韩大人公正无私,必会尽早定案,还学生一个公道。到了那个时候,学生沉冤得雪,再由着翟都尉陪着学生游览京城。不知道翟都尉可否愿意?
说出这话,苏红又重新回过头来,笑看着翟天定。
听到这话,翟天定禁不住笑着点点头:;杜学子,看不出你除了文采风流,为人还是八面玲珑。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翟天定还有何话说?
八面玲珑?听到这个词,苏红愣了一下,什么意思,翟天定居然用这个词形容自己,他想说什么?看见他似笑非笑,苏红恍然大悟,原来他指的是自己会和稀泥啊。这个翟天定,抿了抿嘴,苏红冷冷地看着他,无声地表达着愤怒。
看来是明白了。看到她生气的样子,翟天定不但不愤怒,而且还非常受用。转头看着韩毅,笑着说道:;韩大人,我觉得杜学子这话有道理,一举两得,你觉得呢?
;既然翟都尉都没什么意见,韩某自然是无话可说。驾……举起马鞭,狠狠地甩了一下,韩毅骑着马,向前奔去,和二人擦身而过,毫无目光交流。
虽然只是擦身而过,苏红却可以深切的感受到韩毅心中的愤怒。显然,在翟天定面前没有占到便宜的他自是怒不可遏。
韩毅如此,翟天定呢?
带着好奇心,苏红抬头,果然看见翟天定唇角微扬,好不得意。接触到自己的目光,他还挤了挤眼睛,像是要分享这份得意。苏红没理他,移开目光,骑着马,慢慢地往前走,但还是和他并辔而行。;得得得马蹄声再度响起,苏红回头看去,见那陈堂非骑马向二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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