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消息,好消息……”突然间,小姑娘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翟舒儿满脸泪痕。立马凑过去,“小姐,你哭了,发生了什么事?”问完这句话,回头看着苏红,眼睛写满了疑惑。
苏红正不知如何解释呢,却不想,翟舒儿在这个时候主动开口了:“我没事。”翟舒儿说着,轻轻地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莲儿,微微扬眉问道,“你刚才说好消息?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真的没事吗?对于自家小姐的话,莲儿半信半疑。不由地再次回头,看向苏红。恰好此时,咳嗽声响起,小姑娘只好回过头来,面对着翟舒儿,回答地说道:“那个邱婉儿小姐的事有眉目了。”
“什么?”一听这话,翟舒儿很是兴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莲儿福了福身子,说道,“具体的,奴婢没有看见,只不过是听说。在公堂之上,公子和邱云儿母女俩对质,这两个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打死不承认虐待过邱婉儿小姐,害死过原来的邱夫人,一口咬定,邱婉儿小姐的失踪,和坠入悬崖,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几个证人,据说是当初照顾原来的邱夫人的大夫、嬷嬷,他们承认自己收了钱财,给原来的邱夫人下毒。”
“什么,这些人居然被找到了?”翟舒儿大吃一惊。
莲儿用力地点点头:“小姐,这算不了什么,最关键的是那个邱大人也出来作证,证明这个邱夫人害死了他的原配。”
“什么,那个邱大人也站出来了?”这句话更是让翟舒儿吃惊不小,要知道,前不久,邱敏还跪在自己家门口,求着爹爹,饶过邱夫人母女二人,这才几天工夫,居然突然翻供,矛头对准了自己的妻女。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说……翟舒儿在这个时候,自然是想到了一个人。不由地回头,看向苏红。
对上她的目光,苏红明白,她指的是静妃,应该是她。
按理说,自己是受害人,对簿公堂,自己是必须去的。却不想除了回来那天,翟天定向自己提起过这件事,在这之后,再也不提了;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凶手绳之以法,自己才刚刚知道。翟天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红真的是猜不透。不过这样也好,给自己省去了麻烦,苏红求之不得。
在这件事情上,苏红和翟舒儿想法一致,那些突然出现的证人十有**和静妃有关系。只是奇怪,这些证人,静妃是从哪里找到的。要知道,为了寻找邱婉儿的消息,翟天定离开京城五年时间,哪怕是后来不得不留在京城,都没有放弃,到现在毫无消息,静妃是怎么找到的。
尽管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可静妃已经入宫二十多年了,宫外的情况,她是怎么知道的?正想着这些,思绪就被莲儿激动的声音打断了—
“看见了那些人,邱夫人就一句话,不认识,不知道,就是不承认。后来,公子叫出了邱大人。奴婢听说,邱大人一个大男人在公堂之上嚎啕大哭,说什么当初鬼迷心窍,被这个女人迷惑,先是金屋藏娇,后来又为了这个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原配,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了,他非常后悔。”
“奴婢听说,邱大人说完这些话,邱夫人还是不承认,要打邱大人;结果被大公子一脚踢飞了。”
“什么,哥哥打人了?”听了这话,翟舒儿非常吃惊,甚至是不可思议。
“是啊,若不是有人拼命拦着,公子说不定就直接在那个地方把邱夫人打死了。”莲儿把情况说的很严重,而且确实是如此。说完后,禁不住点点头,“想想也是,公子这么多年来煞费苦心寻找邱婉儿小姐,邱小姐却告诉公子,婉儿小姐是离家出走,自己落入悬崖,还利用婉儿小姐的名头缠着公子不放,骗了公子这么多年,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公子如何能不生气?若是我,那天救人的时候就把母女二人打死了。”
听闻此话,翟舒儿和苏红禁不住互看一眼。“那母女俩最后如何判了?”翟舒儿接着问道。
“还能怎么样,杀人偿命,过几天菜市口砍头,已经定下来了。”莲儿答道,“奴婢还听说,在那朝堂之上,邱小姐刚开始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是个呆子,一直到宣判,她才大喊救命,求着公子、邱大人救她。公子连杀了她的心都有,哪里管她;至于邱大人,已经自顾不暇了,就算是不忍心,也是爱莫能助。”
“那个邱大人?”
“包庇之罪,还有什么贪赃枉法,据说是查出来不少……”
“谁查出来的?”
莲儿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都这么说。这些年来,那个邱大人欺上瞒下,假传圣旨,收集钱财。据说马上就要发配边疆了。他们这一家三口,看来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怪不得有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莲儿说到这,禁不住点点头,显然对于这句话,深信不疑。
翟舒儿点点头,并没说什么,只道两个字:“我知道了。”然后又转过头去,面对着铜镜,恢复了发呆、长吁短叹的状态。
莲儿看她如此,很是不解:“小姐,邱云儿母女俩被抓了,马上就要被砍头了,难道你就没什么可说的么?”
“你让我说什么?”翟舒儿并没有回头,只是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接着道,“婉儿姐姐的死因弄清楚了,这么多年,哥哥的付出有了回报,我为他高兴。但仔细想想,这件事和我也没什么关系,若不是因为阿红……”说到这句,好像是下意识的,翟舒儿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苏红,又对那莲儿说,“正如你说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现在那两女人也算是得到了报应。于我而言,还有什么可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