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阿红,你知不知道,小桃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你头上?”翟舒儿想起这个,回头看着苏红,故意问道。
听到此问,苏红心里“咯噔”一下,瞧翟舒儿的模样,怕是看出什么来了吧。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种事,奴婢怎会知道?恐怕是小桃姑娘无计可施,又突然看见奴婢,突发奇想吧。”
“真的是这样?”翟舒儿靠近她,意味深长地笑着。
苏红皮笑肉不笑:“奴婢愚钝,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这个答案可没办法轻易打发翟舒儿。看到苏红为难的样子,小姑娘更是觉得有趣。小桃栽赃嫁祸,除了是为了逃避责任,更多的原因怕是和哥哥翟天定有关。苏红如此聪明,关于这些,看不出来?怎么可能?翟舒儿越发觉得眼前的女孩是不好意思,便更是想开她的玩笑。见她不答,便要继续说话,还未开口,却看见莲儿急匆匆地向自己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宁王殿下来了。”
“宁王殿下?”听到这个字眼,不知是激动还是为何,翟舒儿一下子站起身来。
苏红也有些紧张,果然是完颜宇。这说明什么,自己刚才没看错,那人的确是他。真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光临翟府,目的何在?
渐渐的,翟舒儿似乎平静了,只是问道:“王爷现在何处,爹爹的书房吗?”
小丫头摇摇头,答道:“那倒没有,奴婢刚才路过大门口时,看见了他,他在那里走来走去,却一直没进来。后来,他主动上前,问看门的,老爷、公子在家吗?”说完,凑集翟舒儿,探问道,“小姐,要让王爷进来么?”
“我……”有些话脱口而出,就在这时,翟舒儿仿佛感觉到什么,抬头,苏红站在对面,平静地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似乎让翟舒儿想起了什么。她轻轻地咳了一声,回绝道,“还是算了吧,爹爹和哥哥都不在家,我又是待嫁之人,让他进来,也不好见面,恐怕会惹人非议。还是,还是算了吧。”翟舒儿说完,扭过头去,闭上眼睛,似乎是有些不忍。
“小姐……”莲儿本想劝慰几句,还未开口,就有人碰了碰自己。侧目看去,苏红向自己使着眼色。虽是不忍,但因为苏红无声的提醒,小丫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这个时候,厨房该做好饭了。奴婢去看看,小姐也该用饭了。”说到此,不由地看向苏红,见她微微颔首。便轻轻地向翟舒儿福福身,退出了房间。
看着以手扶额,貌似痛苦的翟舒儿,苏红并没有马上开劝,因为她知道,有些事,必须当事人自己想明白,其他人谁也帮不了,尤其是感情上的事。翟舒儿对完颜宇的崇拜、爱慕,可不是一天两天;虽说亲眼见到完颜宇的“堕落”,可如果想让她彻底消化、彻底认命,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
“真的是这样么?”翟舒儿以手扶额,喃喃自语了一句。
有些突然,苏红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对方睁开了双眸,看着自己,迫切地问道—
“那天,我们两个人看见的,是真的吗?”
原来是这个啊?听此一问,苏红反而放了心。因为她知道,自己劝解的机会到了。故意皱起眉头:“其实奴婢刚开始也不能确定,只是听声音、看背影,再加上小姐说的话,奴婢越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王爷。”说到此,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悄悄抬头,翟舒儿已经闭上了双眼,形容憔悴。
见此,苏红便趁热打铁:“小姐,说句不中听的话,这种事,小姐其实没必要放在心上。放眼京城,哪个富家公子不是风流倜傥,莺莺燕燕环绕身边……”
“可他是王爷啊。”翟舒儿显然觉得自己的心上人就应该与众不同。
“但他也是个男人啊。”苏红反驳一句。
翟舒儿看着苏红,动动嘴,显然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偃旗息鼓,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着。
看着翟舒儿的失望与憔悴,苏红也有些不忍,但她非常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的道理。翟舒儿是个好姑娘,而完颜宇绝不是个良人,为了这姑娘的美好未来,苏红决定做一次恶人。走到她身边,按住她的肩膀,缓缓地开口:“小姐,奴婢理解你的心情,王爷文武双全,性情豁达、谈吐风雅,确实是容易让人一见倾心,终身难忘……”
说着这些话,苏红觉得自己差点吐了。这样形容完颜宇……文武双全、谈吐风雅,用在他身上,倒也合适;可这个性情豁达嘛……只是,苏红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意却让这个单纯的姑娘起了警惕之心—
“你这么说他,难道你……”翟舒儿此刻看着苏红,握紧拳头,神色似有些激动。
苏红急忙解释:“小姐,你误会了,奴婢明白自己的身份,对于王爷,奴婢怎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就事论事。小姐想想,如若王爷并非如此,小姐怎么会轻而易举被他俘虏、倾心相许?”
听到这话,翟舒儿有些难为情,红了脸,微微颔首。
见她不再怀疑自己,苏红长松一口气,才接着道:“话虽如此,可小姐知道,越是这样的公子,风流韵事越多,再加上王爷平日里不管事务,那他主要干什么,可想而知;而且,坊间流传的王爷风流韵事也是不少;有些事,小姐也是听说过的……”
翟舒儿微微颔首:“是啊,有些传言,我也知道,听说过,可我总是不相信,我总是觉得……”说不下去了,翟舒儿一声叹息,轻轻地摇摇头,似乎是无奈,又是后悔。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苏红,不解地问道,“是不是所有男人有了钱、有了权,都会变成那样?”
苏红愣住了,翟舒儿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这不是现代人常说的男人有钱有权就会变坏吗?看来,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男人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