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红,你刚才……”莲儿仍然没忘记翟舒儿和苏红的打哑谜,所以出了门,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问个清楚。
苏红没说话,以手抚唇,嘘了一声。指了指关闭的房门,不等她反应,便拉着她匆匆往前走去。
“阿红,你要带我去哪……”
房间里,翟天定揽着妹妹,刚开始没说话,只是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渐渐的,哭声变成了抽噎声,越来越小。见是如此,翟天定松开了手,放开了她,让她面对着自己,擦干了眼泪。淡淡的笑问道:“好点没有?你今天在哪里吃晚饭,是在自己房间里,还是去爹爹的书房?若是想去爹爹的书房,我现在就去安排,等会接你过去。”翟天定说完,站起身来,做势欲走。就在这时候,妹妹翟舒儿拉住了他的手—
“哥哥,我现在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是爹爹和哥哥。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我……”话还没说完,翟舒儿再次忍不住了,以手掩面,低低地哭了起来。
翟天定看是如此,重新坐了下来,轻抚着她的头发,待她慢慢平静,才问道:“能告诉哥哥,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翟舒儿捂着脸,轻轻地摇头:“我不想再说,不想再说。”
“真的只是看见王爷去了那个天香楼?”虽然是不忍心,但出于对妹妹的关心,翟天定还是想问问清楚的。
翟舒儿先是一愣,身体一顿,抬头看着哥哥,哥哥也看着自己。似是不敢面对,她再次低下头去,以手掩面,用力地摇摇头:“哥哥,别问了,我求求你,别问了。”
看到妹妹如此痛苦,翟天定也不忍心再追问,反正,除了她,自己还有选择。想到这,把她揽入怀中,扶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舒儿,你听我说,我是你的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全力保护好你。如果有人欺负你,不管他是什么人,就算是皇亲国戚、位高权重,我也不会放过他。”
翟舒儿一听此话,又是浑身震了一下,抬头看去,哥哥眼里充满了坚定,这让她更是感动、感激。重新低下头,靠在他怀里,轻轻地摇着头说道:“不用了,都是妹妹不好,太执拗,自以为是,听不进哥哥的劝导,才变得如此。通过今天的事,我想明白了,哥哥所做的,所安排的,都是为了我好。所以……”
停了停,翟舒儿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哥哥:“妹妹的婚姻大事,哥哥和爹爹就定了吧,不管是谁,妹妹都绝无怨言。”说着说着,翟舒儿再次泣不成声。
“舒儿,婚姻大事是你自己的,哥哥还是希望你自己选择。那文岳明确实不错,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哥哥也不想强迫与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哥哥现在就去和爹爹说……”
“不用了,文公子挺好的,今天还救了我一命。我知道,哥哥的眼光不会错。”
翟天定看着妹妹,好一会,俯身坐下:“这么说,你真的想好了?”
翟舒儿捂着嘴,似乎不想让自己哭出声,眼睛四处看着,仿佛是认命一般,重重地点点头。
虽然没有明说,但妹妹此时的认命,翟天定却是可以感觉得到的。见此情景,他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翟舒儿放弃了非君不嫁的完颜宇,准备服从自己的安排,嫁给文岳明?翟天定想问,却又不忍。这个时候,他想到了苏红,就算是威逼利诱,自己也要把今天的事问出来。
苏红果然是说话算数,拉着莲儿去了自己的房间,立马拿出完颜晟送来的金疮药,给小丫头小心翼翼的涂抹,惹得莲儿一阵感动。
“刚才你和小姐说了些什么啊,难道小姐有什么事不能让老爷、公子知道?”抹着药,莲儿好奇地开口,回头看着苏红,眼里充满着希望,好似在说,求求你告诉我吧。
就知道这丫头不甘心,苏红在心里叹了口气:“你就别问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什么好事?难道,难道小姐真的进去了……”莲儿吃惊不已,一时没注意,脱口而出。幸亏苏红眼疾手快,在她还没把话说出来时,就捂住了她的嘴—
“你小声一点,让别人听见,不管是真是假,小姐都完了。”
莲儿意识到什么,急忙闭了嘴,四处看看。还好,这是在苏红的房间,平常也没什么人过来。回头看着苏红,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吗?”
“你胡说什么呢,小姐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再说了,那种地方,女人根本就进不去。”苏红拍了她一巴掌,并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看到小丫头傻傻地笑着,好像是如释重负。苏红却心里不是滋味,哀叹一声,“虽然没进去,可该知道的,小姐基本上都知道了。”
听了这话,莲儿愣了一下:“知道什么了,怎么知道的?”
“小姐站在楼下,亲耳听见的。”
“啊?”莲儿大惊,叫道。
苏红赶快以手抚唇,提醒她注意,顺便往窗外看了一眼,才低声继续道:“小姐不敢进去,本来就拉着我准备走了,谁成想,没走几步,就听见了王爷和那些女人说话的声音,那些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不堪入耳?他们说了些什么啊?”莲儿仰起头,好奇地看着苏红,等待着答案。
八卦,没想到古代人也这样八卦,而且还是个小姑娘。苏红摇摇头,表示无奈,故意面露为难之色:“你就别问了,说实话,那些话,我实在是、实在是说不出口……”说到这,苏红故意身体一震,用力地摇着头。
见苏红不肯说,小丫头有些失望,点了点头,哀叹一声。想到什么,又问苏红:“不太可能吧,我听别人说,王爷虽然风流,却从来不去那烟花之地,平日所约之人,也不过是些文人雅客,和他们吟诗作对,怎么会突然跑到那……那种地方?该不会是你们认错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