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宁没说话,静静地凝视她,眼眸很深很沉,就像幽暗的河水,泛着莹莹的月光。
他抬手夺过她嘴边啃了半块的巧克力,放入口中,在舌尖含了含,眸光深邃,这是你亲手给我做的?
徐静姝呆愣地看着他,眼睁睁地看他把带有自己口水的巧克力吃了,嘴巴憨傻的微张,错愕不知反应。
半晌,才愣愣地点头。
楚攸宁看着某人迷糊可爱而不自知,哑声道:花,也是你为我准备的?
清浅的嗓音在风中破碎,如同月夜下海妖的蛊惑摄人,徐静姝有些恍惚,点头,又马上摇头。
白希买的。她用手指比划着,不知如何才能解释清楚,但卡片是我写的,而且也是以我的名义送的。说着挠了挠脑袋,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的,格外迷糊,所以应该算是我准备的吧。
楚攸宁看着她红唇轻启闭合,心间一痒,掌心探上她的后颈,倾身吻了上去。
唇间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让徐静姝猛的睁大了眼。
楚攸宁大约是觉得姿势吃了了些,一个翻身,将徐静姝压倒在松软阴冷的草坪上。
一个天旋地转,徐静姝眼前的画面转化成黑漆漆的夜空,月晕从云层间隐隐透出,而身上男人眼底的光辉远胜韶华。
身下的草地冰凉刺骨,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而上面压着的某人,却像是个滚烫的火热源,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量,鼻息交互间,让人紧张的喘不过气来。
楚攸宁先是浅尝试探,轻啄她的唇角,爱不释手的吻了一遍又一遍,紧接着不满足般的探出舌尖轻舔,撬开牙关,在她口中尽数搜刮了一番。
徐静姝的脸涨的红通通的,像是熟透了的柿子,眼里充满了惊骇,双手抵在他的肩头,欲拒还迎的想要推开。她,她嘴里还有巧克力渣没吞完啊!
楚攸宁却像是食不知倦的样子,在一顿饱餐餍足之后,色、情的舔了舔下唇,喘息着埋在她的颈间,吃吃地笑了,嗯,你做的巧克力很甜,鉴定完毕。
徐静姝赧,撇开脑袋卯足了劲推他,起开!重死了!
楚攸宁见好就收,拉着她一起坐了起来,重提旧账:晚上为什么不等我就管自己跑了?
徐静姝瘪嘴,不情愿的轻哼: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呢。
我给白希打了电话,她把今天的事都跟我说了。听说某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跑到这个秘密基地来,可怜我这个最男朋友的竟然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么个秘密地方。
嘁。她努努嘴,嗤之以鼻,低声吐槽道:我不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哈维嘛
楚攸宁挑了挑眉,你刚刚看到了?疑问句却说出了陈述句的语气,为什么当时不出来叫我。
徐静姝张了张嘴,气不打一处来,这人自己和别人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怎么还可以用这么质问的语气问她!她也想叫啊,有脸么!
楚攸宁眯了眯眼,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倏地笑了,眼底笑意流动,吃醋了?
徐静姝被说到软肋,狠狠地捶他的胸口,怒道:闭嘴!跟大校花看你们的音乐会去吧!
楚攸宁一把攥住她的手,露出无奈的表情,谁跟你说我要跟她去看音乐会了?
徐静姝好笑:不是你自己答应她的吗?还问起我来了,呵。
楚攸宁像是训斥小孩一般重重地在她脑门弹了一下,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柔声斥道:什么语气跟我说话呢。
徐静姝吃痛捂住脑门,愤愤地低头不说话,惹不过她还躲不过吗。
楚攸宁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音乐会门票,展开放到她眼前,赫然重叠着的是两张,哈维的票确实一票难求,既然有人送也没有不收的道理,不过我收下是打算和你一起去听的。
徐静姝愕然,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他手上的券,突然有些想明白为何当时陈锦缘为何露出那般郁闷便秘的表情了。
但下一秒还是严肃正色道:那她抱你的事呢!绝对无法原谅。
楚攸宁捏她两边的脸颊,要是徐小姐当时领土意识强烈一点,即时冲出来阻拦,我也不会被人莫名蹭了豆腐。
徐静姝委屈:可你也没推她!为了避免误会,她可是撑着看完最后一秒的呢!
冤枉啊,她碰了我一下就分开了,我想推她连机会都没有。
徐静姝吸吸鼻子,那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一个高二一个高三,她为什么还能了解你那么多?
多吗?楚攸宁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和她以前在小提琴比赛上见过几次,顶多也就只知道我这一个爱好吧。
徐静姝失落,闷声道:可我连你一个爱好都不知道刷题算爱好吗?
楚攸宁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小孩,我最大的爱好就是逗你,宠你,爱你。
猝不及防的表白,徐静姝庆幸此刻月亮躲在云层后面没出来,要不然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壮观。
手足无措地把草地上的巧克力礼盒和玫瑰花束塞到他怀里,别扭道:巧克力被我刚刚吃的差不多了,剩下几颗,你爱要不要。
玫瑰花只有九朵了,不过那也都是你自己白天做的,怪不得我。
急急地说完,就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草屑,也没等他,就背起背包,雷厉风行地走了。
走了两步,又折回身来,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卡片,弯腰塞到他的外衣里,臭着脸道:回家再看。再见,不送!
这回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事实上这条河道就是西丰花园中的绿化带之一,只是地处偏僻,夜里走动的人少了些。
单方面的告别后,徐静姝就捂着热腾腾的脸颊,埋头往自家的方向走去了。
楚攸宁则垂头兀自坐在地上笑了笑,这才慢悠悠地清理现场,收拾好东西走回小姨家的别墅。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