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姝呀,大宅里出了点事情,薛姨现在得回去一趟,你一个人薛姨双手无措地捏着手指,但总归放心不下让她一个人待着。
徐静姝恍然大悟地点头,没事的,您去吧,这里设备特别齐全,有事我会喊护士的。
宋铭也一道宽慰道:是呀阿姨,我下午有空也会过来照看一下的,您别担心。
薛姨十分感激地把目光投向宋铭,那真是麻烦你了小宋。说着拎起自己的包。
方才的电话是二小姐打来的,从小养成的习性,催起人时简直无理取闹,不给人半点喘气的机会,这回儿她也没时间再多说什么,只能快点赶回去,熄灭二小姐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
薛姨忧心忡忡地离开,房间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贵为交际花的宋铭也有尴尬说不出话来的一天,环顾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桌上的保温盒和碗筷,到底没好意思吃白食,讷讷道:那个,要不我去洗碗?
徐静姝无言半晌,憋出了两个单音节:嗯噢。
宋铭麻溜地端起东西,往隔间的洗手间走去。
徐静姝坐在床上还是感觉很奇妙,住个院都能阴差阳错地认识楚先生小时候邻居家的哥哥,还是个隐藏的富二代。这更加说明了一个道理——优秀的人总是扎堆在一起成群结队的。
思绪扯远,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想起自己刚才直接挂电话晾着楚先生很久了,又默默捧起手机给他发信息,薛姨走了。
咬咬指甲,继续道:你晚上要过来吗?
那边发来一句格外玩味的话,徐静姝隔着屏幕都能想像到他痞痞勾起的蛊惑人心的嘴角。
徐小姐希望我来吗?
唔。徐静姝思考时下意识的摸摸下巴,偏头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空中,卷须状的乌云下落着点点白雪,在阵阵狂风中翻飞。
早上出门时,地上就已经有了很深的积雪,晚上的天气只怕会更甚。
还是别来了,下雪天危险。
那边很快问道:你不会想我吗?
徐静姝脸红:我们早上才刚见过!言下之意就是这还没分开多久呢!哪来的这么多肉麻兮兮。
楚攸宁不由分说的霸道:可我会想你。
徐静姝羞赧地抱过枕头,把脸往里面埋了埋,继续打字:那你来吧
他调侃:嗯,谢谢徐小姐体恤。
宋铭走了吗?
徐静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指的是宋医生,还没,在洗手间洗碗。
顿了顿,又问,让你哥洗碗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事,我都没喝过的东西,已经够便宜他了。
徐静姝的下巴抵在枕头上,吸吸鼻子,嘴角忍不住上扬。这男人怎么无论说什么都让她有种心动的感觉啊
一会儿他出来不用给面子,直接轰走就成,然后你就好好睡一觉,记得把被子盖好。
徐静姝心里暖暖的,嗯。
把手机关掉,宋铭刚好从里间走了出来,保温盒上的水珠用干布拭尽,完好地放回桌上,碗勺则放进了橱柜。
尴尬地捏捏眉心,没等徐静姝放话让他离开,已经主动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晚上再来蹭吃。
徐静姝默,无语地目送宋铭关门离去的身影。
吃饱喝足,困意席卷而来。
今日份的输液已经打完,徐静姝耷拉着拖鞋跑去把窗帘拉上,于是窝在被窝里睡得昏天地暗。
醒来时,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帘缝中钻出一丝黯淡的光芒。
打开床头的灯,强烈的灯光让眼睛有一丝不适应。
手背挡着微眯的双眼缓了缓,才看清屋里的景象。
床头柜上显然与中午时有那么点不同了。透明的花瓶里插上了新鲜的百合花,娇艳欲滴,花瓣上还有几颗细小的水珠,可见是前不久刚插进去的。
沙发边的茶几上安然放着一粉一蓝的两只保温盒。
徐静姝下床来回打量了一下,本以为是薛姨来过,却在看到桌上静静躺在花瓶边的那张烫金银行卡时,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抿唇捏了捏银行卡的一角,心中的情绪难言。
终究还是拿起手机,电话打了回去。
夜宜修正在开车,扫了眼手机上跃动着的名字,一边留意车道上的行人,一边摸索着带上蓝牙耳机。
喂。
哥。柔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鼻音,你刚刚来看我了?
嗯,看你睡的熟,没忍心叫醒你。夜宜修的眉眼异常柔和,像是把所有的柔情揉碎了一般,温柔的滴水。
噢。徐静姝自知自己平日睡觉时的德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求那时她没打呼噜或是流口水什么的。
薛姨做的晚饭我给你带来了,记得趁热喝。
知道了。徐静姝再次看了眼那两个保温盒,约摸其中一个是留给宋医生的。
突然间迎来的安静,耳边只有电磁波的静静流淌。她纠结了一下,抠抠银行卡的表面,问道:哥,那个卡是
夜宜修瞬间意会她指的是什么,思忖着找了个最好的方式开口,我下午本来打算去给你交住院费,不过护士说你已经交过了,我担心你这个月的生活费不够,所以留了张卡,里面没多少钱,想要什么就拿去花,密码是你的生日。
徐静姝这才想起,自己打住院起就把医药费这事忘了个干净,想必是楚攸宁先帮她垫着了。
平日里的生活费都是夜家按时打到她的账户里,接受的恩惠早已数不清了,这次若拒绝宜修哥的好意,只会显得人太矫情,于是她道了声谢,便没再说什么。
天气冷了,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跟其他女生学什么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学习上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千万别把身体累垮了夜宜修絮絮地说着,俨然是个慈爱的长者形象。
也只有在他这儿,徐静姝才能感受到从小稀缺的亲情。
谢谢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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