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隔着玻璃窗,他的却看到了一张脸。
若是在别的地方,看到这么一张脸,或许没有什么,可问题是,这里可是三十多层的高楼上。
这黑灯瞎火的,高楼窗户外面出现这么一张脸,绝对是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看着那张脸,李诚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过,在最初的愣神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当然了,任凭他反应如何的快,但是,也快不过外面的那个人。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整个落地窗,在蛮横的力量下,彻底的粉碎,那玻璃碴子,如同泼洒出去的水一般四溅开来。
本能的分反应下,李诚弯腰低头,用手臂将自己的脑袋护住。
那四溅的玻璃碴子,溅在李诚的身上。
随着这落地窗的破裂,一道身影从窗户外面跨了进来。
魁梧的身影,站在了房间内,在他左手之间,尚且还拎着一个狼狈不堪的人。
站在远处的陈龙看着落地窗这边,整个人都有些愣神。
李诚或许没有看到,但是,站在他这个位置上,却看的清楚,那个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身上没有任何的器械,窗户外面,也没有绳索什么的。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没有借助任何器械,爬上了三十多层的楼,而且,他的手里头还拎着一个体重起码有一百五六十今重的人。
徒手攀爬,爬上三十多层高的高楼,对于极限运动者来说,都有些不太可能。
要知道,像这样的大楼,外面几乎都是玻璃墙,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攀爬而上,几乎不可能。
更不要说,徒手攀爬,手里头还拎着一个人了。
那道身影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李诚终于抬起了头来。
当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的时候,狐疑了一下。
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这个人手里头拎着的那个悲催男子的时候,脸色骤然大变。
就在不久之前,他亲自将这位来自于某个古老宗门的武修强者送走,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这位公孙先生,应该将叶琳梦身边的那个女武修给拿下了。
而现在,这位他眼中高高在上,且他家少爷都要客气对待的先生,却像是一条落水狗,披头散发,两条手臂也丢了。
咚。
布衣男子就像是条死狗般,被丢在了地上。
李诚站在那里,看着趴在了自己脚下的公孙先生,眼皮吐吐直跳。
公孙先生前去对付那个女武修,而现在,却被人砍掉了双臂,又被拎到了这里来,显然,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是敌非友。
什么时候,叶琳梦竟然认识了这么一个厉害的男武修呢。
“你便是李诚了?”冷漠的声音,在这豪华套房内响起。
“阁下是谁?”李诚终究不是普通人,虽然知道此时凶险,但是,却也没有慌手慌脚,他强作镇定,开口问道。
秦海就在这豪华套房内,一步步的走着,就像是午饭后的消食。
眼前的人,于他来说,依旧不过就是个打手。
这种人的死活,无关紧要。
“如你这等人,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讳。”依旧是那冷漠的声音。
站在那里的李诚,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心里头不由的恼火。
他虽然是个打杂的,但却也是自家少爷身边最受信任器重的人,而自家少爷呢?那可是华夏五大家族之一周家未来的继承人,放眼整个华夏,又有谁敢瞧不起自己少爷和自己这个小跟班呢。
秦海跟班没有去在意李诚的反应。
他的目光,落在站在屋子中间的陈龙身上。
“你是平原本地人?”他看着陈龙,开口问道。
此时此刻,陈龙站在那里,如芒在背,整个人心里头微颤颤。
被那双眼睛顶上,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吃人的凶兽给盯上了,全身发寒。
恐惧!
哪怕对面的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他心里头就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强烈的恐惧来。
“是……是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开口回答。
而且,在他说话的时候,还吞吞吐吐的,这跟往日的他,截然不同。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秦海也不再去理会陈龙,他的目光,重新转移到了李诚的身上。
接着,他的身子移动。
李诚和陈龙都没有看得清楚,他人已经到了李诚的身前。
那一只手捏在了李诚的脖子上,单手将李诚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这一刻里,李诚就像是那被吊起来的鸭子,两只脚在半空里扑腾着。
因为脖子被卡住,那一张帅气的脸,一片的通红。
“蝼蚁般的东西,也敢跑到平阳来作祟。”秦海捏着李诚的脖子,冷冷的说道。
陈龙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而此时的李诚,也终于感觉到了好怕。
哪怕是他反应再迟钝,到了这个时候,也明白了,那公孙先生,多半应该是被面前这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给搞成那番凄惨模样的。
对方能够重创公孙先生,砍掉他的双臂,又怎会不敢弄死他呢。
在华夏这个地方。
人命案,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杀人偿命,不是牢底坐穿,便是要挨上一颗枪子。
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比如说这些高高在上的武修来说,死个人,或许就跟死只小鸡小鸭仔一般。
凡俗世界的法律,很难约束到这些个人力量超强的存在。
若非是如此,自家少爷也不会对那公孙先生那般的礼遇有加了。
秦海的右手,举起来,摁在了李诚的头顶上。
五指伸展开来,从不同的方位,摁住李诚的头皮。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气,穿过了秦海的手指,没入到李诚的头颅里面。
再之后,秦海松开左手。
悬在半空里的李诚,直接跌落在地上。
当他落在地上后,双手搂着脑袋,撕心裂肺的哀嚎起来。
因为疼痛,他那张脸都变得格外的狰狞,甚至于,他额头上的青筋都崩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