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了停放越野车的地方,见雪已经在上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幸好有车衣罩着,只需撤下车衣,并不需要过多清理。
车子只有五辆,加上了长孙家族这些人,便是拥挤了许多,所幸在山中也无人来查是否超载,众人之中也没有体胖的,大家挤一挤,便是都挤在其中。
抵达了先前留宿的村庄之后,荣国诚等人便立刻又去那些村民家中寻找可以留宿的,帮着大家找好过夜的地方。
村民们见到众人安然无恙归来,显得极为惊讶,尤其是见到他们非但一个人都没有少,反倒还多了几个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长孙莹向着村民解释,这些人是来到昆仑山中探险迷路的旅者,被他们发现带了出去。
村民们虽是觉得这些人都是上了年纪,完全不是寻常驴友们该有的状态,却是也并未多问,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平常见的外来人极多,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对于这些人的事情,也不多管,只消是他们不在村中惹事便好。
孟穹云在自己留宿的那户村民的家中,稍作休整,洗了个澡,便又去找秦海,与他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刚刚进了秦海所在村民家的院子,便见得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正在院中喂狗,那汉子个子不高,但很是壮实,一张脸被晒得黝黑,长相普普通通,透着一股子朴实。
孟穹云一见他,大喜,上前道:“艾坦木,你回来了?前几日我归来的时候,想找你带着我们进山,却被你家人告知,你已经带人先走了一步。”
那个被唤做艾坦木的汉子见到孟穹云,愣了一愣,迟疑着道:“你是——”
“我是老孟啊!十二年前,我来过一次!带了一个考古队,是你带我们进的山,将我们送到山中。”
“你?老孟?”艾坦木上上下下打量着孟穹云,眼神之中,透着不太相信的样子。
毕竟孟穹云现在这样子,与十二年前有太大的不同,况且,人总是会越来越老的,岂有过了十几年,反倒是越发年轻的道理?
孟穹云脸上带着笑,又道:“便是我了,大约时间太久,你已经记不得我的样子。”
艾坦木依旧是面露疑色的摇着头,道:“你们那些人,进山之后,便是再也不曾出来,我还道是全部都死在了山中。”
“此时说来话长,我们当时遇到一些危险,便是临时改变了路线,最终是从其他地方离开的昆仑。”孟穹云说的轻描淡写,并不想过多对他解释,又向着他问道:“你前几日带人进了山,可还顺利?”
艾坦木虽然对孟穹云的话还有些不太相信,可他性子极为开朗,很是健谈,听到他问起自己进山的事情,便道:“那些人看起来,都是有些怪,若非是他们给的价码高,我但是便会拒绝了。”
就在两人讲话的时候,秦海自房门之中走出来,他身边,还跟着大白。
艾坦木养的狗,极为高大凶悍,可却在见到了大白之后,一声都不敢吭,连地上的骨头都不敢再啃,直接向着后面退去,缩进了狗窝之中,蜷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
艾坦木口中啧啧称奇,向着秦海道:“唐先生,你这究竟是什么狗?怎么会这般厉害?我家的黑子,可是从来都不曾怕过谁,不是我吹,这方圆百里,大大小小的村子,所有的狗,没有不怕黑子的,就连狼,它都敢上去拼命,能一个对三个,我还是第一次见得它这般畏畏缩缩的样子。”
秦海笑道:“大白是我在山中捡到的,大抵是身上带了野性,家养的狗,才会有所畏惧吧——适才听你们聊天聊得开心,似乎在说山中的事情?”
“孟先生在问我前几日进山的事情,这次我着实是大大的赚了一笔,至少三年,都不用再去采药了!”艾坦木一脸的兴奋,毫不掩饰。
孟穹云自然对他赚了多少钱没有兴趣,他对着秦海点了点头,又向着艾坦木问道:“你刚刚说那些人有古怪,究竟是怪在什么地方?”
其实对于这问题的答案,孟穹云是心知肚明的,对方带着最先进的狙击步枪,还有专业的狙击手,并且还有数名极为厉害的武修,看在寻常人的严重,定然是觉得不太对劲儿的。
艾坦木抓抓自己的头发,道:“他们说是到山中勘察矿脉的,带着好几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说是地质学家,可我看,似乎并不像,我之前也带过这些高级知识分子,就比如——”
说话间,艾坦木向着孟穹云看过去,在他心中,仍旧是对他的身份带了几分怀疑,但若是说到曾遇到的高知队伍,当年的考古队,绝对是算得上的。
孟穹云忙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也说不太好,总之便是觉得他们不像是做学问的,倒像是练家子,并且他们携带的那些东西,也不像是什么地质勘探的仪器。”艾坦木回想着,微微皱眉。
他所说的这几人,自然便是那些武修。
虽说这些大家族的武修,平素也都是颇有涵养,并不缺乏学识,可习武之人与单纯的文人,就算在寻常人眼中,亦是一眼便是能看得出区别,何况是艾坦木这种经常给人带路,算得上极会看人的?
秦海不动声色的道:“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就更是怪了,明明都是华夏人,可是彼此交谈,却说的不是华夏语,不过,也可能是某些地方的方言,只是我听不太懂罢了,我看他们的样子,都是训练有素,完全不像勘探院,更像军人。”
艾坦木的眼光,也算得上毒辣。
孟穹云试探着道:“他们可曾回来了?”
艾坦木摇了摇头,道:“我在将这些人送到了说好的地方,便返回了,这些人走的时候,将东西尽数带走,他们是否还在山中,或是从别的地方出山,便是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