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话,也正是宜肃心中所迟疑的,如今两人都这样讲,便是帮了他下定决心。
若是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他自然便是会这般做,可此刻,还有一个敬杰的亲传弟子,宜肃便也不好不去问问他的意见。
于是,宜肃向着宜平看过去,道:宜平师弟,你的意下如何?
宜平看看敬杰,脸上闪过了一丝迟疑的神色,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算是他担心自己的师父,可不能否认,那两名弟子的话没错。
他们之中,并无人了解这术法,当真是不小心触发了,会引起什么后果,那是谁都不能承担的。
一时之间,他们也是无法可想,除了在这里守着,并无其他办法。
一名弟子皱着眉头道,道:也不知道师父那边,情形如何了,是否知晓了这人的来路,我瞧着师父的样子,也对他不甚了解,按道理来说,凭着师父的年纪和见识,这世上修为高的修士,没有几个是他不认识的,难道此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宜平转动着眼珠,一副心中想着什么的样子。
宜肃向着他看了一眼,道:宜平师弟,平常你出宗门的次数比较多,和外面的人,也常有接触,对这人,可有什么了解的?
宜平听到宜肃向着自己问话,连连摇头,道:完全没有听说过,我与诸位师兄师弟一样,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人,还有那一众人,包括那个异种修士,之前都是听都没有听过的。
这就是怪了,连宜平师兄都不知道。稍显的年轻一些的弟子摊了摊手,很是不解的样子。
我不知道,并不奇怪,怪的是宗主,宜平晃晃头,脸上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你们瞧着宗主的样子,是不是在最初的时候,与我们一样,也是没瞧出来那人有什么过人之处的?
宜平在几人之中,脑子最灵光,也懂得察言观色,若不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看出来宗主也当秦海是个普通人,他也不至于向着秦海大放厥词。
宜肃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
宗主没有看出那人的修为意味着什么,他心中清楚,在场的其他人,也是清楚。
那两个弟子又是互相看看,交换着眼色,其中一个脸上勉强带了几分干笑,道:师父都看不出隐藏修为的,那至少是在筑基之上的境界,甚至需得是筑基二层之上,这世上,当真有能冲破筑基的人存在?
另一个也是笑道:当今世上,如师父这样的修士,已经是大成者,连他都用了数十年,无法突破,其他人绝对不可能做到。
并且,这世间能如我们这宗门一般,适宜修行之所,虽说不得是绝无仅有,也已经是少之又少,还从未听说,又出现什么资源丰富到可以令人在年纪轻轻就能突破的地方。
他看着年轻,这实际年纪,倒也是未必,否则,他又是如此知晓师祖的名号的?
师祖大名鼎鼎,被人所知晓,也并不奇怪,若是师祖知晓他,那才是值得震惊的。
听着这两个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宜肃的心头,越发的感觉到沉重。
没有听说过,便是没有了么?
俗话说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们在这山中数百年,故步自封,与外面少有联系,真的能确定,外面的世界之中,真的不会出现一名突破了筑基境界的修士么?
他扭转头,向着议事厅外面看过去。
夜幕之下,微风吹过。
庭院之中的树木微微晃动,月影婆娑。
这景色是极美的,也是他在宗门之内,看惯了的。
可今日见着,却是觉得分外的压抑。
他心中禁不住想着,在宗主那边,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样一番景象。
宜肃并不知道的是,此刻宗主的心情,并不比他好。
宗主与宜年等人,带着秦海这些人,径直向着停放尸体的外厅过去。
秦海一路走着,在路上又遇到十数名同样身着白色长袍的宗门弟子,不过这些人的修为,都是比较低的,基本都是在炼气四层之下。
他们并无资格参与到议事厅内的事务,都是在外面候着,或是忙一些其他的事情。
见到了宗主等人,这些弟子都是恭敬行礼,然后,便是又以同样惊讶、又遮遮掩掩的目光,向着秦海等人偷眼观看。
眼见着自己宗门弟子几乎都见到了这一众人,宗主皱着眉头,心中很是憋闷。
这宗门之内不允许外人进入的规矩是他定下的,如今他亲自带着这么多人从议事厅里面走出来,虽说是情况特殊吧,不过他的颜面,也算是丢尽了。
这青虹宗是在山中,所有的房屋,也都是依山而建的,外厅更是直接,是一个硕大的山洞。
这山洞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头顶也有二十多米高,也不知这山洞是天然形成,还是这些人建造的,极为宽敞,丝毫不会令人觉得憋闷,四壁很是平滑,高处有整齐的烛台,一排排,散发出明亮的火光。
外厅摆设比之议事厅,简单了许多,并无太多装饰,仅仅有几张古香古色的桌椅,绝大地方,都是空着的。
想必平日里,宗主是在此地召集弟子,有资格落座的,也不过是寥寥数人。
秦海进了外厅,便看到在稍许靠近内侧的地面之上,平放着一个竹制的担架,上面蒙着一块白布,看形状,里面是有个人。
想来,这就是赵小山的尸体了。
在周围,守着四名弟子,见到他们进入,都是齐齐的向着宗主行礼,接下来,也是暗中看着秦海等人。
在宗门之内见到外人,尤其是这么多的外人,还是头一次,这些人也都是看着新鲜。
若非是当着宗主的面,只怕是他们早就已经偷偷的议论开来了。
宗主停下脚步,咳了一声,向着秦海道:道友,这便是那人,道友想要看,便是随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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