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海这般,楚楚一脸莫名的看向秦海,不解的眨着眼。
她自然是不知道,秦海能听到她讲话的声音。
楚楚带着些许的迷惑,向着秦海道:“大叔,你怎么了?”
“茶有点烫,不必管我,你们继续。”
秦海面无表情,似乎心中毫无波澜的样子,但脸上抽动的肌肉,出卖了他内心那疯狂的笑。
纪宁也是轻轻的咳着,将头扭向一边,假装若无其事的向着上官道:“这里面可真热。”
上官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点头应和着道:“大抵是人太多的缘故。”
孔庆华带着极为惊诧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转来转去,实在不明白,他们这话是何用意。
这会场之内的空调开得极大,温度调得刚刚好,令人觉得很是舒服,平素这两人都是对环境并无任何挑剔的,怎么今日却是在意去冷热了?
并且,孔庆华又看向秦海,她觉得他今晚的表现,也是极为不正常的。
孔庆华与秦海的接触并不太多,但一直都觉得他是个极为冷淡的人,话不多,性格冷,似乎对于除了小丫头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兴趣。
早就习惯了一副高冷面孔秦海的孔庆华,忽然见到他这等表现,难免会有些犯嘀咕。
就在孔庆华心下狐疑的时候,她却发现叶琳梦看向她背后方向,目光之中,带了几分复杂神色。
孔庆华马上便是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她的脸色,顷刻便是变了。
她的背后,便是入口的方向。
此刻,有几个人,正从那边走过来。
在经过通道之时,两边坐着的宾客,纷纷起身,向着这些人打招呼。
这几人之中为首的,自然便是阮康德,他亲自带进来、并引着他们走向座位的,是孔良骥。
想必在今晚的宾客之中,华夏国内来的人,最有分量的,便是孔良骥了。
其他的大家族,叶琳梦已经知晓的,便是她父亲没有前来,而其他家族扎根燕京,平常没有重大事宜,定然不会轻易离开。
在之前,孔良骥也是打算派孔叔畴前来的,此番他不过是因着人在平阳,便是顺路过来。
在孔良骥身后,还有三人,一男两女,秦海一眼便是认出,那两个女人,便是那日跟着孔良骥一起来求医、却被孔伯耀冷落的母女二人。
当日她们两人与孔伯耀剑拔弩张,并无什么风度可言,而此刻,则是精心打扮,身着极为华丽的礼服,佩戴着贵重珠宝,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十足的贵气。
那日就算是未加精心打扮,也能看得出,这对母女的长相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做母亲的那位,保养极佳,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都仿若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像是有个这样大女儿的女人。
想必当初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并且不仅仅有容貌,头脑也当是不错的,否则也不可能令得孔叔畴会为了她,抛弃了家庭背景相当不错的孔庆华母亲。
秦海记得叶琳梦提起过,她的名字叫做吴秋,而她的女儿,也便是孔庆华的姐姐,是叫做孔庆荣的。
荣华,这姐妹两人的名字,倒很是直白。
孔庆荣继承了吴秋的容貌,长得亦是美貌,身段婀娜,眉眼与孔庆华有着几分相似,只是更显得成熟几分。
秦海的目光,只是在她们两人身上一扫而过,他的注意力,落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那是一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
无疑,这男子便是孔叔畴了。
之前秦海见到过孔伯耀,孔叔畴与孔伯耀完全不同。
无论是外貌还是身上透出来的气度。
孔叔畴单单看外貌,并不算十分出众,
但这个年纪的男人,自然是不能看脸的。
他身材保持的很好,穿着一身显然是量身定做的合体西装,显得很是挺拔。
有些男人过了中年,便是开始放纵起来,肚子凸脑袋秃,腹中脂肪越来越多,头发却是越来越少,令人一见便是满满油腻之感。
可孔叔畴不仅身材保持很好,并无丝毫啤酒肚的迹象,头发亦是浓密乌黑,梳理的一丝不苟,很是加分。
从这两点,便是能看得出他十分注重个人形象,并非仅仅是为了这次晚宴而是一直都保持良好习惯。
他的衣着从头到脚,并没有明显的logo露在外面,很是低调,但从服饰做工,又能看出价格不菲,明眼人一见便是能看出那奢华之感。
孔叔畴的举止动作,很是得体,虽只是跟在孔良骥的身后,但却是吸引了周遭大部分人的注意。
显然,他对于这等目光已经是习惯,并无什么异样,只是面带礼貌微笑,跟随着孔良骥,丝毫没有刻意想要表露自己的表现,显得极为谦逊内敛。
从他的身上,似乎看不到任何缺点。
孔良骥边走着,边面带笑容,与阮康德寒暄,两人的话题,无非是对于彼此身体状况的恭维。
许久,孔庆华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叶琳梦,一脸的震惊。
叶琳梦本是以为她是见到了孔叔畴,才会如此的。
未料,孔庆华用透着难以置信的声音,向着她道:“爷爷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说着话,她的目光,又转向了秦海。
她虽是听叶琳梦说起过孔良骥来找秦海治病的事情,但当时也仅仅是想着,秦海能治好孔良骥的一些较为明显的病症,可人体因着衰老导致的机能衰退,却是什么样的医生都治不了的。
但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孔良骥,那个在她的记忆之中,已经坐了十几年轮椅的老人家,此刻却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不仅是自己走路,并且走得健步如飞,哪里能看得出,这是个近百岁的老者?
秦海仿若根本没有注意到孔庆华的震惊,只是一脸平淡,漫不经心的倒着茶。
这个男人,真的是个人么?
一瞬间,在孔庆华的脑子里面,闪过了这个念头。
他莫不是个神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