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虎瞧着敬杰,忽的道:他如此这般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其实也并非是对紫萱小姐或是她的宗门有何成见,亦不是因着异种修士的缘由。
那是为了什么?紫萱心下不解,立时问道。
她听着这青虹宗宗门之人的对话,一直都在贬低她与她的宗门,虽是气得不轻,可也认为,是因着自己的身份才闹出这等事由的,现在谢老虎如此讲,倒是令她不解。
谢老虎向着敬杰努了一下嘴,很是不屑的道:他对各式法器,极有心得,想必在这宗门之内,也是专门负责此事的,若是他们得了新的法器,必定都是交给他。
薛瑞恍然大悟,啊了一声,忙道:他杀死了我们灭口,紫萱小姐的这两样法器,自然是变成无主的,也便便宜了他!
卑鄙!无耻!紫萱气得几乎是暴跳如雷。
她毕竟是涉世未深,从未想到,人心居然可以如此的险恶。
为了得到两件法器,便是可以对这么多无辜之人下手屠戮。
并且这其中,还有他师父旧友这一事由,敬杰此番做,也有几分忤逆之嫌。
秦海对此倒是见的多了,只是冷冷一笑,并不讲话。
荣国诚有些诧异的道:如此看来,这等事情,在这宗门之内,当是并不少见的,否则这宗主也不至于如此的淡漠,可是,青虹宗怎么说也是华夏国内第一的大宗门,如何会这般?
难道,有两个青虹宗?老荣,之前你不是也说过,传说之中青虹宗是在桂省的么?谢老虎又看向荣国诚,也是略带不解。
荣国诚摇头,道:这我便是不知晓了。
就在几人讲话的时候,宗主已经是站起身,缓缓的向前走着。
他背对这无相镜的方向,走到敬杰的身边,与他擦肩而过,却并无停下脚步,也没有与他讲话,继续前行。
敬杰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随着宗主的走动,便是跟着转过身去,看向他的背影。
宗主一路走着,步伐很是缓慢,从那些弟子们身边经过,并无多余的动作,可那些弟子们,却是都低下头去,躬身做出恭敬状。
待到宗主走到了门口位置,才停下脚步,回转身,此刻,众人才看到,他的目光极为凌厉,面色亦是凝重之中带了威严。
适才听他讲话,声音一直都是极为平淡,令人觉得他神情亦是如此,可此刻一见之下,倒是令得众人暗暗有些惊讶。
宗主站定了,才沉声向着那班弟子道:你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弟子们低着头,并无讲话。
就算是刚刚讨论之中,言辞最为激烈的,也都是默默无语,不敢抬起头来。
宜通,你来说说。宗主看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弟子。
此刻他所在的位置,已经是议事厅的最末尾,站在这里的,是此时这里面修为最低的弟子,显然平常在这等场合,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那叫做宜通的弟子,仍旧是不敢抬头,保持着弓腰垂头的样子,双手举起来,在自己头顶之上,作了一个揖,低声道:弟子全听师父,并无异议。
宜泽,你也来说说。宗主又向着宜通对面那弟子道。
宜泽也是与宜通一式一样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的道:弟子遵从宗主,绝无二心。
宗主一路向前走着,点着这些弟子的名字,一个一个的问。
适才还是神气活现,纷纷赞同敬杰,想要将镜中众人斩妖除魔的这些弟子们,此刻全然变了口风,都是恭恭敬敬的,表示自己完全服从宗主。
荣国诚看着,不由得微微颔首,道:这宗主,还是有些手腕的,可既然如此,适才又何至于那般?
谢老虎也是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对于这控制人心的手段也熟知于胸,此刻见宗主如此,亦是点着头。
薛瑞嗤笑了一声,道:我还道是这群家伙们多有能耐,刚刚上蹿下跳,此刻倒是夹起尾巴,大气都不敢出了。
紫萱凝神看着,她的眉头,轻轻的皱起,看了半晌,才向着秦海道:他是在以自身的威压,来摄令众人。
秦海嗯了一声。
纪宁不解的道:先生,这是什么手段?
不待秦海讲话,紫萱已经抢先道:每个修行之人身上,都会因着修为不同,带有不同的威压之感,境界越是高的,这等威压越高,若是释放出来,便是会令得低等之人感觉到胆战心惊。
秦海淡淡的补充道:其实这等威压,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只是修行者可以将其放大。
这就是我们惯常说的气场吧?叶琳梦似有所悟的点着头,道。
也可以这样讲,说的再通俗一点,一些动物,若是见了自己的天敌,会吓得不敢动,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也是因着能感觉到对方的威压。
待到宗主重新走回到敬杰对面的时候,依旧是脸上带着这等威严之色。
敬杰与宗主对视,并无什么避让,也没有如其他弟子那样战战兢兢的,只是站着不动。
紫萱皱眉道:他们两人的修为相当,宗主的威压,并不能在他的身上,起到多少作用。
果然,敬杰在与宗主对视了半晌之后,开口道:师兄,您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人如此,是否有些过分了?就不怕伤了你我之间同门的情谊,还有这师徒之间的情分么?
他的声音,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带着笑意,和对宗主的几分恭敬,而是变得有些冰冷,口吻里面,隐隐还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宗主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脸上并无什么神情,眼神也是一如之前的样子,只是白色的长须,在微微的颤动,似乎在压制着心头的情绪。
看着这同门师兄弟之间的对视,秦海双手抱着肩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仿佛很是开心一般。
他如自言自语的道:好戏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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