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诚与谢老虎都是一脸怀疑与惊诧。
这种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的。
即使暹罗国的神牌确实在许多国家都传得神乎其神,即使那些法师都被宣称具有强大法术,可是,毕竟亲眼目睹的人极少,他们通常都是当做轶事来听。
一个神像,活了,这完全是个天方夜谭。
叶琳梦带着小丫头和周婉,一直都坐在距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吃着水果零食,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可却是都听的清清楚楚,此时,也都面露着几分惊讶。
叶琳梦对于神牌有所耳闻,小丫头和周婉却是全然不知,她们一起看向叶琳梦,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探询的神色,叶琳梦对着她们微微摇摇头,示意她们暂时不要开口,继续听孙大炮讲下去。
谢老虎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动了两下,向着孙大炮低声喝道:“不要胡说八道。”
孙大炮惊惶的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活了!真的活了!我看不到他,但是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边!他,他是不是又来了?”
“没有,”秦海淡淡的道,“有我在,他不敢过来。”
他这话,显然便是证实了孙大炮的话是真的。
谢老虎与荣国诚齐齐的看向秦海,目光之中带着期待,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秦海的话,无疑给孙大炮吃了个定心丸,他脸上的慌乱消失了几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秦海又道:“你是如何发现他活了的?”
提到此事,孙大炮刚刚恢复了一点的神色,又变了变,用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前段日子,我在祭拜的时候,隐隐就觉得那神像不太对劲,似乎姿势改变了,可若是让我细细说出哪里有改变,却又讲不出来,虽然我每天都去祭拜,但因着他古怪,从来不敢多看,故而只能是有种异样感觉,却是说不出来。”
这等说法,在场几人听了,皆是点点头,表示相信。
孙大炮又继续道:“就在三个月前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我躺在一个红色的房间之中,那房间很大,整个房中都是红色雾蒙蒙的,东西看得不甚清晰,在雾气之中,我见到那神像站起身,向我走来,我心中觉得恐慌,想要躲避,可身体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瞧着,神像边走,边变得高大,待到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已经如同一个正常人的身高。”
说到这里的时候,孙大炮停了下来,重重的喘着粗气,脸上肌肉有些扭曲,牙齿也在“格格”作响,显得极为恐惧。
谢老虎看向荣国诚,荣国诚也看向他。
在之前,他们还对孙大炮的话有所怀疑,可听到秦海的肯定之后,这怀疑打消了,再听到此等离奇说法之后,更显得震惊。
孙大炮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情绪稍微平静几分,才声音发颤的继续道:“那神像看起来,除了瘦一点,和一个人没甚区别,他到了我身边,便往我的身上躺,当时我觉得他似乎要压在我身上,可是却并没有,他如同没有实体一般,躺下来,便与我重合了,我心底涌上一种极为惊恐的感觉,张大嘴呼救,挣扎之中,便惊醒。”
秦海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待到他讲完了,才道:“你醒了之后,便发现神像不见了,对么?”
“是!”孙大炮重重的点点头,“清醒过来,我心中仍是十分恐惧,连忙就去那房间之中看,那原本摆放神像的地方,已经空了,我相信,凭借我周围人的本事,能把我这房子保护得妥妥当当,不可能有人进来偷走神像!唯一的可能,就是真如梦中那样,他活过来了,自己走了!”
“单凭一个梦,未免有些武断。”谢老虎微微皱着眉,说道。
孙大炮连忙摇头,声音有些嘶哑的道:“谢老板,并不是一个梦!从那天开始,我每晚都会做这个梦!梦到那神像走向我,躺在我的身上,与我合为一体!”
说着话,孙大炮又是打了个冷战。
谢老虎的脸上,神情也变得有些许不自然,他看向荣国诚,见他的脸部肌肉也在微微抽搐。
任何人心中,都会对未知的事情,有所畏惧。
孙大炮所描述的这情形,确实过于匪夷所思,换做他们,每日做这等恐惧的梦,大概也会觉得恐惧。
孙大炮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苦涩的道:“这段日子,我都不太敢睡觉,只要一想到睡着了,那神像向我走过来的样子,我便是浑身不自在。”
“那,你没有去找当初那个法师?”荣国诚开口道。
“找了,可是,我联系不到他,之前留下的电话找不到,我派人去了暹罗到之前他所在的地方去,可他已经离开,没人知道去了哪里,这段日子,我一直派人在暹罗调查,却毫无线索。”说着话,孙大炮又面带着祈求的神情,向着秦海道:“唐先生,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牵机术并不能改变运道,而是将另外一人运道,强加过来罢了,你所祭拜的那个神像,实则是具尸体。”秦海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神情很是淡然的道。
“尸体?”孙大炮惊呼了一声。
即使他是个地痞出身,当初打架斗殴算是家常便饭,可把一具尸体放在家中好几年,还要每天祭拜,也是令他心中发冷,想想便是一阵后怕,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再加上之前那些怪梦,更令他恐惧加倍。
荣国诚听得这话,也是一惊,但旋即好奇的道:“唐先生,适才他说,那神像不过是三十厘米高,如何会是具尸体呢?”
秦海边喝茶边道:“这便是那暹罗法师的手段了,若非如此,谁会将一具尸体摆放在家中呢?这种被制作成神像的尸体,叫做符鬼,虽然名为鬼,却并非是鬼,他们有身体有灵魂,只是灵魂被禁锢在身体之中,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