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关入大牢,午时处斩
白初瑶手中握着酒壶碎片,一动不敢动,她的确是没有自杀的勇气,她本就是长生不老之体,也比常人更惜命一些。她身上那道最深的鞭痕,因为刚刚的动作太大,受到了牵扯,现在正在隐隐作痛。她暗中缩紧身子,好让伤痕不要那么痛。
瑞王眼中冒着绿光,向她步步紧逼,“小美人儿,你就不要想皇叔了,皇叔都已经二十六了,身体肯定没有哥哥好,哥哥定会让你欲仙欲死。更何况,皇叔不是还有什么小师妹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如此笃定,他们没上过床?”
白初瑶听瑞王的话,心中的怒火终于难以压制,握紧手中的碎片,小碎步冲上前,就要向瑞王的脖子袭去。
她终究是被怒火攻了心,瑞王就等着这一刻。
白初瑶娇小的身体,怎是他的对手,他虽无将相之才,还胆小怕事,但是对付一个女娃娃还是轻而易举的。轻松从白初瑶手中夺过了碎片,嘿嘿一笑,“小美人儿,这下你没办法了吧。”
他将碎片扔在地上,箭步冲上前,两手抓着白初瑶的两个手腕。
两人距离之近,白初瑶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这下她全然忘记了糊涂酒的清香,对这酒产生了厌恶之感。
瑞王脑袋向她脖颈埋去,她用尽力气躲开,可终归挣扎无效。
她抿嘴闭上眼睛,不想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倏然间,她感觉身前的人影突然消失不见,她浑身打颤,怕极了得睁开眼睛。只见瑞王的后领被人拎了起来,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瑞王,像是一块破布一样,被傅幻枫拎在手中。
傅幻枫一身玄衣,面若阎罗,浑身杀气肆意,就连他身上的血味都瞬间浸染了牢房,他寒气从内而外,释放出强大的威压,让人不敢与他直视。他狭长的眸子带着火光,声音前所未有得庄严,“这是本王的女人!”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终于来了,白初瑶眼睛中爆满了眼泪,泪水瞬间从流出,梨花带雨地一头栽进傅幻枫怀里,“你终于来了!”
傅幻枫大手一挥,将瑞王扔到了茅草堆中,而后如变脸一样,语气柔和,宛若三月春意,“我来了……”
他将白初瑶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刻都不敢松开,唯恐这次再松开后,再让她遭受牢狱之灾,都是因为他,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了这样的苦痛……
傅幻枫越抱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她感受幸福的同时,身上的鞭痕别扯得生疼,眼泪如同瀑布,哼哼唧唧地说道:“疼……”
他连忙把白初瑶放了出来,柔声说道:“我……我知道鞭痕,从牢头那里。”他眼眶湿红,眸子闪出怜惜的光彩,白初瑶感受到了他手指的微颤,“你能相信我……我……”他语无伦次,见到眼前的小人,他从来都没感觉到自己竟然这般词穷,他着实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初瑶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我懂。”
“那句话带到了,‘你信我。’你不知道我听见这句话有多开心。”傅幻枫又将她抱在怀中,大手在她后背小心的揉搓几下,“我也心疼,我心疼……”
瑞王磕到了脑袋,后脑的疼痛让他睁不开眼睛,五官全都挤在了一起,两只手用力捂住后脑。愤恨地睁开眼睛,怒瞪站立的两人,破口大骂,“靠,谁又坏老子好事!”
“本王可曾告诉你,这是本王的女人?”傅幻枫瞪了回去。
“皇……皇叔……侄儿,不是,侄儿不敢!”瑞王身子发抖,“侄儿只是来……”
“你现在已经没有了王位,你一介草民,是怎么进来的?”傅幻枫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瞪向瑞王,可怀中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我……我。”瑞王语塞,只是跪在茅草上,拼命磕头,眼泪和鼻涕在他脸上混在一起,凝成不可名状之物,“皇叔饶命,皇叔饶命,皇叔饶命啊,我是你的侄儿,我是先皇的子孙。”
傅幻枫瞥了他一眼,半蹲下身,将白初瑶抱在怀中。白初瑶的小脑袋紧紧靠在他宽大的怀中,将脸上的泪水,用他的衣衫蹭了个干净,又抬头朝他嘿嘿一笑。
他望着这个可人儿的笑,白初瑶眸光粼粼,眉眼透着天真,笑若清泉静谧,头发从他的手臂下倾落而下,青丝如瀑。他怜惜地嘴角勾起一抹笑,“傻丫头。”
只见这个小人儿竟然还特别不服气,两腮变得鼓起,像是被塞了两个小包子,气哼哼地说道:“我才不傻!”
他道:“好,不傻,不傻。”
傅幻枫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牢房,瞥了眼瑞王,向身边的士卒命令道:“将傅懿轩关入大牢,午时处斩!”
“大牢……处斩……皇叔,不行……”瑞王连滚带爬地跟着傅幻枫的脚步,却被傅幻枫一脚踹中了胸膛,口中吐出一口血红,他爬倒在地上,右手不甘心地向前伸,“皇叔,不能杀我!”
白初瑶躺在傅幻枫怀中,用如玉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袂,“你真的要杀他吗?他的确是先皇的子孙,你的侄儿……”
“他动了你。”傅幻枫目视前方,语气冰冷如千年寒冰。
白初瑶心中一暖,靠他更紧,“这事情应该是皇上做的吧,把我关进了牢房,然后苦心营造了这一场戏。”
“不是。”傅幻枫答。
“不是?”白初瑶杏眼瞪圆,盯着他看了很久,他剑眉星目,古井无波的眼睛中像是含有星辰一般,万千山河都在他眼中熠熠生辉。鬓角散落下银丝,眼皮下有了暗影,这些日子定然操劳万分。
白初瑶用手将他的白发卷起,嘲讽道:“你这么年轻,怎么有了白发。”
他道:“我曾认为老去并不可怕,但我遇到了你,我逐渐害怕衰老,我怕我保护不好你。待我老去,谁又能护你周全。”
傅幻枫心中复杂,他曾口出狂言,普天之下,除了我谁还能护你周全。现在,他突然感觉到此话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