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夫人,大夫说了什么?”
“大夫说……”张夫人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先平静下来。她觉得自己以前太傻了,被这张“人畜无害”的脸骗到了,就像今天,她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那一股气总是发不出来!
“你留下!让她说出来!”张夫人对着身边的婆子说,然后走出去了。
气急攻心,气又憋在心里无处可发,张夫人真是太窝火了!这时,她头又晕,突然眼前一黑,手不自觉的想向前扶着点什么,可是一时间没有抓住,就这样晕了过去。
大夫看后就睡下了,这一夜,她注定不得安宁!
也是在一个漆黑的晚上,淑兰姨娘还是那样年轻美丽的模样,晚上肚子有些疼,本来没什么,可是竟然有些见红!
年幼的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刚来到张府,还住在婢女的房间里,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可是她也明白,此刻她需要一位大夫!
就在这时,过来了一位丫头,年级看上去与她出不多大,“阿姐这是怎么了?”
“你可以帮我去找大夫吗?帮我去找老爷。”她肚子更加疼了,她已经感觉到了情况不妙。
“好的,阿姐。”说着,这位丫头便扶着她往前走去。
突然丫头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哎哟~”丫头连连喊疼。
此刻她也意识到了什么,身旁的阿姐也摔倒了地上,还是被她拉着一起摔的。
“哎哟,阿姐你没事吧?”丫头问着。
淑兰姨娘看着眼睛这位“天真”的丫头,她感觉到自己身下那流出的鲜血,她已经知道了结局。
“阿姐,你怎么了,我带你去找大夫吧。”丫头慢慢起身,想到将她拉起。
可是,眼前这位阿姐就这样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阿姐,阿姐?”丫头试探性的问,“呵,就这样。”
这位丫头,看着毫无意识的阿姐,用脚踢了踢她,然后走了。
画面一转,就转到了张夫人房里。
“夫人,已经办好,她本来已经有反应了,这下又摔了一跤,彻底没有希望了。”
“哦?你说什么?听不太清,今日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婢子遵命。”
画面转到第二天,听说张老爷带回来的年轻女子,昨夜小产,是一个丫头不小心撞到了,她害怕竟然跑了,留下已经晕倒的女子,要不是巡夜的小厮遇见,恐怕都活不成了。
后来,那位丫头因为此事被打,几棍子下去,被抬回去修养,半夜里也不知道怎么的也死了。
……
张夫人被这一连串噩梦惊醒,擦擦自己满是冷汗的额头,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她不想再回忆梦里的内容,但是,脑子里不断闪过以前的事,似乎由不得她想不想。
突然,她想起那一次,自己在堂前待客,突然淑兰姨娘披头散发的冲出来,发了疯一样的朝他冲过来!她甚至说不出话,只是那恶狠狠的仇恨的目光看着她,看得她心虚!
后来,淑兰姨娘被关了起来,后来做了张府里最低等的婢女,再后来又得到了张老爷的宠爱,这是多年后的事情了。
再后来,似乎她就变了个人,变得唯唯诺诺、恭恭敬敬。仿佛就是为了能活下去,为了今日得到的一切。
多年后她终于怀孕,生下来张淑兰!
张夫人心里越想越怕,越想越怕,她甚至回忆起那天披头散发的她那豁出命也要冲向自己的模样,以及那极度仇恨的眼神……
脑子里一直是这几个画面,挥之不去……
同时她的心里已经断定,淑兰姨娘这些年给她的玉桂珍珠粉有问题!
第二日早上,张夫人早早起床,她早早便赶到淑兰姨娘那里。
婆子也已经累得不行了,正撑在桌子上恹恹欲睡,但是又不敢睡过去。
看见有人进来了,赶紧站起来,“夫人,您这么早?”
“她说了什么?”张夫人迫不及待的问。
“原先是什么都不肯说,这使了点法子,她才说,要您来了才交代。”婆子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张夫人看着,那个原本还是徐娘个半老风韵犹存的淑兰姨娘,此时凌乱的头发、微肿的双脸,还有那满是愤怒的眼睛……
“我来了,说吧。”张夫人坐下来,准备慢慢听她说。
“我,我要单独跟你说。”淑兰姨娘的声音早已经沙哑,此刻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夫人听的迷迷糊糊,倒也听清楚了,并示意其他人出去。
“行了,说吧。”
“……”淑兰姨娘看着永远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张夫人,她闭上眼睛,睁开,然后说,“夫人,婢子真的没有,请您相信婢子。”
张夫人,突然站起来,用手掐住淑兰姨娘的脸,目光狠历的看着她,愤怒的说,“贱人!时到今日,还嘴硬。你要是不说,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便狠狠的甩开手,然后用手帕不断的擦手,满脸嫌弃的看着淑兰姨娘,说,“要是老实交代,我还能饶你一命。”
“夫人您大慈大悲,”淑兰姨娘被甩到在地上,她毫无生气的说着。
“老狐媚子,比狐狸还狡猾!说!这些年你给我用的玉桂珍珠粉里面放了什么!还有,你给我用过什么有毒的东西没用!”张夫人实在是忍无可忍,她咆哮着喊着。
“……”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当年害了你的孩子!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淑兰姨娘双眼无神,她呆呆的看着前方,不说一句话。
“你说话呀,哑巴啦!你说话呀!”张夫人抓住淑兰姨娘的衣服疯狂的摇晃着她,看见她那依旧无神的双眼,更加愤怒,然后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说!”张夫人被气的被累的气喘吁吁。
“唔。”只听见半句声音,然后便没有了其他声响……
屋子里,淑兰姨娘突然猛地起身,一只手捂住张夫人的嘴,另一只手狠狠的抓在她的脸上……
张夫人只觉得自己快疼死了,可是无奈嘴巴被捂得紧紧的,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淑兰姨娘用尽毕生的力气,又将张夫人按到在地上,她跨坐在她的身上,一只手继续捂着张夫人的嘴,另一只手锋利的指甲拼命的抓着她的脸。
张夫人的脸已经满是抓痕!可是她还不满意,抬起她沾着血的手,狠狠的扇扇着……
看着张夫人那疼痛惊恐到扭曲的脸,淑兰姨娘越发兴奋,眼睛里流露出红光,又腾出手来,一拳一拳打在张夫人身上……
外头守着的婆子丫头还以为张夫人发疯扇打姨娘的声音,便也不多阻止什么,可是里面却传出疯狂的笑声……这,不像是夫人的?……
婆子们试探性悄悄门,见里面没有回应,便悄悄打开了。
淑兰姨娘看见有人进来,她站起来,抬起脚,狠狠的揣在张夫人身上。
刚进来的婆子丫头们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站着的似乎已经疯了的 姨娘,躺着的似乎已经没有生气的满脸是血的……
婆子赶紧去扶张夫人起来,同时,又有人将姨娘控制住!
“我岂止是恨你!我就是恨毒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儿子!你该下地狱!下地狱!”淑兰姨娘疯狂的喊道。
“哈哈哈!你不是想知道我给你玉桂珍珠粉里放了什么吗?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就是毒药!没有解药的毒药!你已经使用了好几年,毒入骨髓!解不了了!等死吧!……”
“你们谁敢动我!谁敢!”姨娘激烈的挣开丫头的束缚,一边疯狂的叫着,“我是穆王府世子妃的娘亲,你们谁敢动我!”
丫头们被吓得不敢靠近淑兰姨娘,在一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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