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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哄

执手临天下 舒墨风 8970 2024-01-21 16:13

  舒乐却挑起了眉头,总觉得元偲瑾这个断句有些问题。

  依照他大魏状元的水准来判断,怎么都觉得他要表达的是后面那句,‘是时候!’而不是打扰别人的歉意。

  这么一捋就觉得这有些刺耳了。

  就好似他们师兄妹三人,有什么不能见人的打算,被人给抓到一般,听着就让人心底不舒服。

  “殿下日理万机,能来这里必定是有什么大事,要事,哪有什么是不是时候的,殿下若是有要紧的事情吩咐,我们自然会洗耳恭听,言听计从的!”

  在长安城里元偲瑾算是谢清韵抱到的一颗大树,在她回云梦之前还要在这颗树下乘凉呢!

  哪敢在这棵树上动手脚,哪怕心底觉得他说的很对,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谢清韵与自己身边的舒乐和安歌使了个眼色,提醒他们要是不愿意见元偲瑾,就赶紧撤,别给元思瑾看到的几乎,这个人她来应付就行了。

  舒乐起身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安歌直接从窗口走人。

  瞧着两位没啥义气的师兄,谢清韵摇了摇头,拉开了房门的时候,元偲瑾看到的屋内只有谢清韵一人。

  “谢姑娘刚刚是在自言自语!”

  没和谢清韵太客气的元思瑾,踏着沉稳的步子,在屋里环视一圈,跪坐到软榻上,望着谢清韵淡淡地开口,语气里有些嘲弄与讥讽。

  “师兄明日要上早朝,去休息了,他怕自己适应不了,殿下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可是有什么大事吗?”

  握着水壶给元偲瑾打了一杯茶,谢清韵言笑晏晏地转移话题,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还在颤抖的窗户,脸上露出轻柔讨好的笑容。

  “姬武候的人马三日后进京,西北边关有异动!”

  对谢清韵顾左右而言他,糊弄自己的行为并没多说什么。

  元偲瑾伸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谢清韵,随后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平铺直叙地道。

  波澜不惊的面色上对于,姬荣这个人回来还是不回来,没有一点情绪更看不出他有任何打算。

  谢清韵看完手里的字条看了一眼元偲瑾,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把字条放到蜡烛上。

  “殿下准备怎么做?”

  姬荣一走西北就有异动,元偲瑾也看到姬荣和姬楠宇的书信了,也该知道姬荣与西北石氏勾三搭四的事情不是一两天了。

  万一西北起个祸乱什么的,就等于他们家的院墙被人挖了,他怎么一点都不在意呢!

  谢清韵想着自己要是太热情的话,是不是有点别有用心的意思,她在元偲瑾的心里可是有前科的人。

  谢清韵手撑着桌子,盯着眼前不动声色,好似就是来这里喝茶一般的元偲瑾问道。

  “你说呢?”放下手中的茶,刚刚谢清韵说了什么元偲瑾可是听的一清二楚,被元偲瑾桃花目这么一扫,半趴着身子的谢清韵直起腰来,露出一本正经的神色道。

  “殿下您是在问我的意思,还是?”

  心底有些摸不透元偲瑾的意思,之前只要看到元偲瑾冷下一张脸就是表示他对他动怒了,或是自己那句话惹到他了生气了,但问题是今天她还没有说什么呢!

  他这是来的时候就提着刀呢,进门就准备对自己下手了,这让谢清韵很不爽。

  可是师兄马上就要入朝了,表哥要到边关,这两个人日后都是要跟着元偲瑾混的,她说话办事的时候就得小心些,免得元思瑾迁怒于人,给师兄和表哥穿小鞋就不好了。

  “你这里的茶很好,夜色很美吗?”

  斜昵了谢清韵一眼元偲瑾不答,很是欠抽地反问了一句。

  这么傲娇幼稚的行为,听得谢清韵胃都抽筋了,也有些好奇元偲瑾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然说话怎么这么冲呢!这么幼稚呢!

  心底诽谤,面上却不敢有啥情绪,依旧绷着脸道。

  “殿下若是问我的话,据我了解到的信息,姬荣这个人,性格傲慢,做事嚣张自大,就和决堤的洪水一般,一旦放任自流,必定不可收拾,殿下还是和皇上说一下,早做打算的好!”

  既然让自己开口了,谢清韵秉承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良好节操,认认真真地和元偲瑾分析道。

  元偲瑾没有吭声,只会淡淡的瞄了一眼谢清韵。喝着他觉得不怎么好的茶,盯着他觉得不怎么好看的夜色出神。

  “自然了,太子殿下这样品性高洁,大公无私,刚正不阿的人,肯定不会薄待有功之臣,当然也不会放过有罪之人!”

  对察言观色这门学问还是有些了解的谢清韵,见元偲瑾不吭声,忙在太子殿下的毛上,抬手就顺了两把。

  “凡事都需要证据!”端正守礼,沉稳自持的太子殿下开口后果然是这句话。

  谢清韵有些蒙,对元偲瑾这个甩手掌柜有些鄙视,提供消息的是她,检举人也是她,现在举证的还得是她。

  自己不过是养在深闺中的小女子,怎么就要为这些男人们还操心的国家大事,夜不能寐,人也憔悴的呢?

  难不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元思瑾的本质和魏顺帝一样,都喜欢做甩手掌柜。

  “殿下,我手里当真没有证据!”

  这话可不是骗人的,虽说早就知道表哥要为安家人讨回公道,让姬家人血债血偿,可那个时候她还被叔叔关在屋子里啃四书五经呢!

  直到这两年才被叔叔放出来,行动的范围只有云梦方圆几百里,她手里又缺人手,能做的事真不多!

  “何况我的证人,证据不都在你的手上了。”

  想着元思瑾烧毁的信件,谢清韵小声嘟囔了一句。

  “证据从来不会自己跑出来!”

  放下手中的茶杯,元思瑾撇了一眼谢清韵,屋子这么大一点,除非谢清韵不开口,不然她嘟囔什么自己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说完元思瑾动作流畅地起身,不给谢清韵任何开口的机会,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缕烛火与月光,悄无声息地翻上屋顶。

  “你真是大爷!”

  看着颤抖两声就安静下来的房门,谢清韵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着门窗哼了一声,脑子里开始找寻自己能用的人,能做的事。

  姬荣这样的人,已经在西北驻军八了,这么多年早就成大魏人眼中的战神,西北边陲的守护者。

  面对这样一个人,你翻出来的东西份量不够,不仅对姬荣这只骆驼没有用,说不准还会压死自己,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

  能查这事的人只有舒乐,舒乐才刚刚入朝,就算民众基础不错,根基也是很浅的,这样的事让他去就太冒险了,思来想去,谢清韵还是跑到了太子府。

  “你是来求我帮忙的?”

  手中的奏折未曾离手,元偲瑾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食盒,瞧着谢清韵面带微笑地把五六样点心都摆放到自己跟前。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响起‘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警示名言,淡漠地问道。

  “呵呵,殿下咱们这叫互利互惠,我找您也是为了大魏国泰民安对不对?”

  很是殷勤地为元偲瑾研磨倒茶的谢清韵,满脸堆笑地讨好着元偲瑾。

  这样虚伪的一张脸,哪里有半分谢家军的风骨,女子该有的矜持与娇羞。

  元偲瑾挑眉看了一眼谢清韵,桃花眼里的嫌弃已经冲破他眼底的薄雾清爽,直接拍到谢清韵的脸上上。

  谢清韵不疼不痒地研着手里的朱砂,俏皮又无赖地望着元偲瑾,那讨好,耍赖,撒娇的模样。

  本该是元偲瑾最厌恶,最不屑的嘴脸,可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神情,出现在谢清韵的脸上,就是在虚伪和讨好里,硬生生地挤出满屋子的可爱出来。

  让他气都气不起来,恼也恼不出火来,加上之前流悦的事,刻意与他疏远保持距离的谢清韵,让他心里不舒服了一阵子。

  如今好不容易哄到这个程度了,想到‘哄’这个字,元思瑾的耳唇莫名其妙地红了红。

  总之这个时候不能开口教训,也教训不出口,只能挫败地别开目光,视线又落到眼前枯燥乏味,甚至有些糟心的奏折上,以此平复自己的心绪。

  “我可以帮你!”

  谢清韵研磨的手顿住,抬头盯着元偲瑾,这话证明自己今天没有白来,也表示自己不能什么都不放下就走。

  “殿下是想我做什么?”

  谢清韵微微地抬头,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手中,捏着的砚台,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问着。

  元偲瑾没有吱声,而是很顺手地把自己旁边的奏折丢到谢清韵跟前。

  谢清韵看了一眼折子,放下手里的墨砚,拢了拢自己的袖子,侧身跪坐到桌子边上看了一眼,神色冷淡,桃眼无波的元偲瑾。

  都不用看里面的内容,谢清韵也知道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事,元偲瑾丢给自己的只能是烫手的山芋。

  “殿下我们将军府穷的很,只能独善其身,还没有能力兼济天下。”

  合上手中的奏折,谢清韵很是小心翼翼地把奏折推到元偲瑾的手臂前。

  很想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奏折里的内容,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行不行。

  “百姓一但缺少粮食,就会生乱子,姬武侯回朝,西北边境动乱,南方一旦起混乱,西南彝族会如何反应,你自该清楚!”

  言尽于此,元偲瑾拿起手中西南王元穆的奏折,放到一边,没在说话。

  谢清韵看了一眼元偲瑾,伸开自己跪坐的腿,盘起来坐到元偲瑾的案几旁边,有些无语又心累地抬手撑着自己的下颌,眼神有些恍惚。

  不知道是在思考着元偲瑾的条件,还是在彻底的放空自己,随意的走神。

  “殿下是希望我去?”

  元偲瑾很是又效率地把自己跟前的奏折批改完,始终沉默不语的谢清韵三魂七魄终于归位,瞧着被元思瑾丢到一边的奏折,心不在焉地开口问道。

  “是陪我一起去!”放下手中的毛笔,元偲瑾看向谢清韵,神色依旧冷淡,言语间却多了些柔软。

  “殿下?”

  元偲瑾的答案在落到谢清韵的耳朵里,让有些惊讶。

  元思瑾亲自上战场,这事有些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好似早就猜到元偲瑾会去,但元思瑾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又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报灾的折子上来后,朝堂必定要派京官入荆南,探测灾情,如此一来一回多则一个月,少则半个月。”

  凝视着窗上的竹枝暗影,元思瑾平平淡淡地说道,根本就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当真是沉稳自持。

  “殿下是说,我们只有这些时间了。”

  单手撑着脸颊,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元偲瑾,谢清韵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句。

  “嗯!”时间的确有些紧急,元偲瑾也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一样,只是朝中事物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片刻都耽误不得。

  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他们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你可以考虑两天。”

  谢清韵看向元偲瑾,明白元偲瑾的意思,按现在朝廷的情况,元偲瑾的想法必定是拉一个镇压一个。

  姬荣和元穆比起来,元偲瑾首先要镇压的自然是元穆,毕竟这边的实力要若姬荣许多,镇压元穆,姬荣这边就要暂时放下。

  谢清韵看了一眼元偲瑾,心知他有威胁自己的意思,可这事也确实由不得元偲瑾。

  “殿下早该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又何必多次一举呢!”

  有些晒然的谢清韵,缥缈淡然一笑,安家和姬家的恩怨纠葛,元偲瑾早该查的清清楚楚了,不然他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清韵看了一眼元偲瑾,心底觉得他狡诈,可这话也是最实际的,有些事根本就躲不掉。

  “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就吩咐好了!”

  跪坐起来谢清韵神色严肃,态度端正,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的元偲瑾微微地挑眉。

  “你自己比我清楚!”

  谢清韵才华横溢,不仅有指点江山之才,同样有安邦之能。

  如果是个男儿的话,元偲瑾相信她不会比舒乐差,可惜了她生来就是个女子,进不的朝堂,也只能用在边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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