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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醉骨草

执手临天下 舒墨风 8812 2024-01-21 16:13

  和这位尽职尽责为将军府查找真凶的刑部侍郎比起来,舒乐深刻地觉得自己这个刑部尚书有些不合格,但也仅限于觉得这上面。

  “呵呵,清韵还没有醒过来,我有些放心不下去他,你先回刑部,我回将军府看看,若是将军府无事,我就回去找你。”

  舒乐这话一听就是知道是在敷衍了事。

  张殊可是破案高手,最擅长的是察言观色,就是因为看透的太多,了解人性险恶,才会不愿和人虚与委蛇。

  舒乐一张口,他就明白舒乐话里的含义,今天这位都不准备回刑部了,抬头看了舒乐一眼。

  舒乐从袖子里摸出自己的扇子,‘唰’的一声展开,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颇有些温雅的摇晃了两下,掩盖自己少有的那些心虚。

  “一切都听大人的!”

  舒乐这种看似儒雅实则脸皮和谢清韵一样厚的人,见张殊愿意顶上,心底自然是欣慰的,握着扇子很是温和地对张殊道了声‘辛苦了!’

  脚步轻快地转身上了马车,毫无愧疚地摇晃着扇子,一路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回了将军府。

  府内的谢清韵依旧处在昏迷状态,舒乐抬手给谢清韵摸了摸脉,确定谢清韵的脉象足够平稳,五脏六腑,七经八脉里也没有毒液流窜的迹象,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的安放下。

  只是她这么睡着,也不是个办法,尤其是这几日。

  元怀瑾和姬楠宇时不时的就到将军府里走上一圈,之前谢园都和元怀瑾说谢清韵不在家,王爷请回吧!

  如今谢清韵就昏迷在清韵轩里,哪里都去不了,如何赶人家走啊!

  而且人家每次来都带着厚礼,伸手不打笑脸人啊!这个人还是皇子龙孙,大魏的王爷,没有小姐顶着,他实在不敢赶人。

  但是男女之间怎么也是有别的,谢园让凝霜,流悦在谢清韵的床前挂起纱帘,来人要看谢清韵,你就隔着纱帘,坐在外室看吧!

  弄的元怀瑾和姬楠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却也莫可奈何。

  直到四天后,常晴到了将军府,从自己的行礼箱里拿出了一圈银针,在谢清韵的脸上扎了两下。

  昏迷在床上的谢清韵眉头皱了皱,眼睫颤抖了片刻,很是给面子地睁开眼睛。

  “常晴啊!你这一来就扎我是什么意思?”

  睡的浑身酸软的谢清韵,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常晴扎过的地方,琥珀眸子里满是委屈,声音哀怨地看向常晴道。

  “半年不见,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要是让谢叔叔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你还能不能留在长安城。”

  收起手中的医药扎,一身麻衣紧身罗裙的常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床上,被凝霜和流悦扶起来,满脸哀怨的谢清韵。

  “这事你知我知就够了,千万不能告诉叔叔啊!你可是救苦救难的堪比活菩萨的百草仙手对不对,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躺了这么多天,谢清韵觉得自己的四肢都不好用了,活动一下手臂,在流悦的搀扶下下床的时候,还不忘把嘴皮子也活动一下。

  “小姐!”

  扶着她下床的流悦有些担忧地看向谢清韵。

  总觉得谢清韵这几步路走的就跟,就跟踩到了棉花上一般,颤颤巍巍的脚步,看的流悦忍不住蹙眉。

  “没事,躺的时间有点长,这腿有些不习惯了!”安慰了流悦和凝霜一句,谢清韵在落在地上的脚不断传来麻木的感觉下,一步步地走到到软塌上坐下。

  “刚刚睡醒就不老实,你这样是要砸了我的招牌吗?”

  收拾好东西,常晴伸手扶着谢清韵坐到桌前,有些不满实则是因为担心地抱怨了一句。

  “怎么会呢?你一来我就醒了,你这个神医可是当之无愧啊!我这是在帮你打名气。”

  拉着常晴一起坐下,谢清韵这张抹了蜜一样的嘴巴,开始讨好常晴。

  “这个功劳我可不敢担,你身上的毒早就解了。”

  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常晴温柔浅笑地看着谢清韵。

  “早就解了?你是说我差的就是你这一针?”

  那自己也真是挺欠的,谢清韵自顾想着的时候。

  凝霜和流悦蹙眉看向谢清韵,谢清韵也露出了与我无关的神色。

  “难不成是师兄做的?”

  将军府里这些人都是什么水准的,谢清韵还是有些了解的,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也只有舒乐了。

  常晴手里握着茶杯,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我刚刚给你号过脉的,你身上的毒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从你脉搏里探测出,你中的可是西遇的醉骨草。

  这种毒一旦入体,三日内就会深入心脏,如果对方给你的解药里稍微的掺杂点东西,你以后就会成为她的傀儡,每个月都需要用他的解药,不然你就等着睡死在这里吧!”

  论起医术常晴可比谢清韵厉害多了,她解说的甚为窸窣平常,这么阴毒的东西,到她嘴里就好像在说你们家后院种的那颗狗尾草一般。

  但谢清韵这四五天昏迷不想的样子,已经看的将军府里人心惊胆战了,只要忽略掉常晴说话的语气,自己琢磨一下话里的意思,就知道谢清韵中的毒不简单,绝对是要命的那种。

  “你的意思是给我解毒之人,就是下毒之人,解毒之后又给我重新下毒了!那肯定就不是舒乐了,就算他想控制我,也没有这个贼胆给我下毒。”

  谢清韵耸肩与常晴打趣道,自己说着都觉得好笑。

  站在一边的凝霜和流悦对望一眼,对谢清韵如此乐观,她们两个已经没有语言可以形容自己的感受了,先不说舒乐公子手里没有这种东西,就是有他也不会给小姐下毒啊!

  “不,我在你身体里查出了另外一种东西,沧溟丸。”

  谢清韵说话一直都是这种不太正经的德行,常晴已经习惯了,没有理会与自己打趣的谢清韵,语气平和地道。

  沧溟丸?这又是什么,被谢清韵培养了半年,流悦和凝霜已经养成了遇到问题,就看向她们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的小姐。

  对上两人渴望的目光,谢清韵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她的医术也就够拿一些疗伤药,包扎个伤口的,在好一点也就是治疗个头疼脑热的,受寒之类的,这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她是真的不知道,没有办法告诉两人这是什么。

  “不用看她了,这种东西我也只在医术上看过,据说这个药丸是集四季之花,四时无根之水,加上百种草药炼制而成。

  先不说这东西价格昂贵一粒千金,就是想要做出来也要三年五载,若是做不成功三年五载的时间也就浪费,所以这东西极其少见,我爹研究了多年也未曾配出一粒来。”

  言下之意就是我都未曾见过的东西,你们家小姐又怎会知道!

  “若不是在你身体里发现这东西的存在,我都要怀疑家里的书,是你放进去。”

  这话说的谢清韵有多不靠谱似的,不过话说完常晴的脸上多了些许好奇,一看就知道这位不爱花只爱草的姑娘,在做什么打算。

  “哎!”被常晴质疑后谢清韵,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对上常晴好奇的目光挑了挑眉。

  “我都不知道是谁喂我吃的这东西,哪能给你找到这种药的配方让你研究呢?再说了,我给你找的药房你能信吗?”

  向来不肯吃亏的谢清韵,被常晴那一句搞的有些无奈,此刻刚好用这句话堵她。

  她说这话可不是故意打发,糊弄常晴的,而是她真的不知道。

  这些天她可是一直昏迷在床上,睡的骨头都软了,根本就不知道府内府外都发生了什么。

  “这么贵重的东西,除了国之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能弄到外,还有谁能给你吃呢?”

  不见其人,已听其音,光听着声音就知道是新科状元,刑部尚书大人舒乐下朝了。

  谢清韵与常晴对望一眼,同时看向门口。

  就见手里扇着扇子,卖弄儒雅斯文的舒乐从门口一步三晃地走了进来,到了屋内伸手对着常晴行了一礼。

  “常姑娘!”

  常晴对舒乐微微地颔首,两人打过招呼后舒乐坐到谢清韵的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嗯,不错,睡了这么多天,的确精神不少,不像我辛辛苦苦地操劳了这么多天,为了这么一宗案子,半夜睡,三更起,怎一个苦字了得。”

  说着舒乐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纸,平平整整地放到谢清韵跟前,辛苦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可以吐槽的人。

  “什么?”

  还没有从元偲瑾给自己那么贵重的药物中回过什么来的谢清韵,瞧着桌子上的东西,习惯性地伸手去拿。

  “想什么呢?”

  一看谢清韵的模样就知道她是心不在焉了,舒乐抬起扇子敲了一下谢清韵的肩膀,盯着她问道。

  “元偲瑾这种无力不起早的人,这次下了这么大的血本,给了我这么一粒药丸,不知道他要怎么扒我的皮呢!”

  捏着手里的书信,谢清韵有气无力地把东西打开,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叹气。

  “师兄好福气啊!有一个这么能干的下属,这种东西都能查出来!”

  等展开手中的东西,看到纸上写的东西,谢清韵诚心诚意地称赞道。

  姬楠宇让人夜袭将军府,为了撇清关系用的都是江湖上的人,当时谢清韵还在想怎么样做,才能把这些人划归到姬武候府里。

  想不到张殊这么能干,竟然能从死人身上挖掘出他们的老巢。

  还能顺藤摸瓜地拉出中间人,在从中间人的身上拉出最后的主谋,把矛头准确无误地指向姬武候府,果然是人才,被师兄压在手下真是可惜了。

  “我的福气,你真是看的起我,这分明是元偲瑾的福气吧!”

  张殊可是朝堂里的人,确切点说应该是元偲瑾的人,这事能如此的顺利,舒乐不相信元偲瑾没有在他身后动手脚。

  “不管是谁的福气,肯定是我的晦气!”

  收起手中的信纸谢清韵把东西递给舒乐,故作深沉地叹息一声。

  “谢将军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就有人罩着你了,你又怕什么?”

  喝了一口茶润了润自己的嗓子,舒乐扫了一眼皱起眉头,因为睡的好精神饱满,心情却有些惨淡的谢清韵,还是忍不住提醒她一句。

  “等到事情都处理清了,你直接回云梦去,有谁敢到师父哪里去动土!”

  这话可不是胡说八道,谢泌不仅在大楚,就是在其余几国,都是标杆式的人物,哪有人敢动他。

  只要谢清韵藏到云梦,就是元偲瑾也不敢冒着侮辱圣贤的帽子,找谢清韵晦气,也敢跑到云梦泽去造次,当然前提是谢清韵能走的潇洒,回的从容无牵挂。

  “呵!”

  谢清韵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为了让元偲瑾帮这个忙,她可是把自己都搭到元偲瑾与淮南王的拔河赛中了。

  要是她敢过河拆桥,元偲瑾还不毒死她,也会拆了他们的将军府。

  人啊!就怕有弱点,有牵挂。

  “你是怀疑师父啊?”

  见谢清韵露出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神色舒乐挑眉,心底觉得是时候把谢清韵拎回云梦,交给师父好好教训一下了,在让她留在长安里这么肆意下去,师父这些年耗费在她身上的心血,还有他和安歌陪她玩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可都白费了。

  “师兄说笑了,我哪里会怀疑叔叔,我是在想,表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只要安歌回来,拿出截住姬荣与鞑靼,北晋余党勾结的信件,在加上她们手里的这个东西,哪怕魏顺帝不动手斩草除根的念头,也会趁着这个机会拿回姬荣的兵权。

  自然了在拿下他兵权之前,需要确保去西北的人能收拾的了西北的烂摊子。

  放眼大魏朝堂,能与姬荣并肩震慑西北的人,也只有她老爹谢混了。

  谢清韵知道自己睡了几天了,却没想过一直被自己拖着走的元偲瑾,行动起来竟然这么惊人,就这么几天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愧是多年的朝堂老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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