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过世昭阳宫里有好几个太监,宫女离奇而死,在这深宫内院不知道有多少闲人,人前背后的嚼舌根散播流言蜚语。
而自先皇后过世,昭阳宫中的宫人都被四散到其它宫中当差,日子久了,新进宫的宫人们必定会和这些老人打探宫中的消息,经过无数人的加工以讹传讹。
这深宫内院内里的秘闻旧事,都不知道被讹传成什么样子,日子久了这些人也就不敢进这种秘闻之地了。
“那!奴婢就不送姑娘过去,奴婢告退!”
一听谢清韵说不用自己过去了,冬梅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对着谢清韵施了一个大礼,转身就往回跑。
“唉!刚刚应该多带一盏灯过来的!”瞧着拎着宫灯匆匆往回跑的冬梅,谢清韵有些失策的感叹一句,抬头看向左侧黑漆漆的屋檐。
“表哥可看出太子中了什么毒?”
看出元偲瑾中毒,安歌还往外跑就证明,元偲瑾中的不是什么要命的毒。
“他内力深厚,只要不是鸩毒之类的,那么一点毒药,还死不了!”
从屋檐里走出来的安歌,手里抱着万仞,笔直地站在屋顶上,冷漠地望着昭阳宫的方向,一身黑衣已与这暗夜融为一体,若是他不开口,寻常人从他站的屋檐下经过都不会发觉屋顶上有人。
“哦毒不死他,却能饿死人,我到是忘了这个,这个给你!”
说着谢清韵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白色手帕包裹,直接丢给站在屋檐上的安歌。
“委屈表哥了,这个你先垫垫肚子。”
把安歌刚刚那句话翻译过来,意思是我又没时刻随在他的身边,怎么知道他是中的什么样的毒,毕竟毒可口入,可熏香,水滴染指都能中毒,他不在元偲瑾身边,又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中的毒。
“我先进去了,你休息片刻在来!”
见安歌握住自己丢上去的小包裹,谢清韵拎起裙子往昭阳宫奔去,这大晚上的,她也不能穿着一身青衫白衣,飘到空中去,刚刚表哥隐在暗夜里,从自己身边飘过,都把冬梅吓的魂不附体了。
要是看到自己从空中飘过去,没准会吓晕几个,为了不惹事,谢清韵只能加紧脚步,一路奔进昭阳宫。
与其余宫殿的喧闹不同,昭阳宫里虽是红灯高挂,灯火通明,在灯辉所照之处却格外得清冷寂静,踏进昭阳宫,谢清韵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环视着眼前的朱门红墙,楼阁宫殿,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欢颜笑语,铺面而来得凄凉与沧桑,谢清韵眼眶一阵发热,心底酸潮翻涌,脑海里往日的欢声笑语,在想起来竟是倍感酸楚凄苦。
眼眶里的泪水马上就要划过眼眶的时候,猛然听到紧闭着的房门大厅里传来元偲瑾的大吼声。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若在敢进来本宫就要你们的人头。”
谢清韵的脚步顿住,表哥说元偲瑾中毒了,中毒的人还有这么大的火气,可见这毒的确是要不了命的,但是会让一个人神志不清吧!
元偲瑾是最重规矩礼数的,今日如此失礼,失体统,出竟然口辱骂宫人,估计是神志不清了。
就在谢清韵慌神的时候,庭院两侧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屋门,元偲瑾这种深宫养大的孩子,可不能和她们这些放养的孩子比。
没去看逃走的几个人是谁的,当然看了自己也不认识,谢清韵赶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加快步伐往门口走。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周围已经悄无声息,谢清韵沉住气息,伸手推开紧闭的房门。
门一打开迎接谢清韵就是一只夹杂着劲风,看不清是什么的暗器,
“殿下!”
谢清韵敏捷地躲过迎面而来的暗器,喊了一声元偲瑾,提醒他不要误伤了自己。
声落身后就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成了谢清韵声音的二重奏。
回头看了一眼摔成玻璃渣子的花瓶,谢清韵挑了挑眉,这是老虎发威了,谢清韵转头看向盘膝坐在地上双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双目赤红,像是一只猎豹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元偲瑾。
“殿下您这是?”
中毒了?往前走了几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元偲瑾线条分明的脸颊上泛起红晕,额头渗出汗水,听着他沉重的呼吸。
谢清韵明白安歌说的死不了是什么意思,这种毒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但在这到处都是女人的皇宫里,只要元偲瑾想要解毒,也不会死。
可要是他解毒的时候,找错了人,元偲瑾的太子之位也就坐到时候了,没准真会被皇上拎起来揍一顿,与后宫嫔妃有染可是比退婚还要严重,退婚只是不孝,但与妃嫔有染是欺君,**啊!
“解药!”
一只紧绷着心神的元偲瑾,看到来人是谢清韵,心神稍稍的缓和了些,却不敢完全放松,别开视线不去看谢清韵,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殿下您这毒与我无关,我去哪里给你找解药啊!”
原本还有些担心元偲瑾能不能抗住,瞧着他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咬牙死撑的样子,谢清韵站直了身子,甚是无辜地开口。
望着元偲瑾的目光,好像在看没脑子的傻子一般。
“谢清韵!”
咬牙硬撑着的元偲瑾瞪了一眼谢清韵,这个时候她还敢说风凉话,就算知道这毒不是她下的,也够元偲瑾在他们两人的恩仇簿上,给谢清韵在加上一笔了。
“殿下你不用这么大声的,我听得到,要是把别有用心的人引来,可就不好了,毕竟这里不是我们将军府,我说了不算,殿下您……”
“你也知道这里是哪里?”
咬牙忍着身体不适的元思瑾,薄冰覆雪的桃花眼中射出悠悠的冷光,看的谢清韵脚底生寒,忙不迭地点头道,
“是,是,这里是殿下的地盘,你说了算,不过为了我自己着想,还要委屈殿下稍等片刻,才能有人来接你。”
说着谢清韵很是怕死地往旁边退了两步,神色慎重又认真,那目光里虽然没有嫌弃,但也写满了我不想和你有关系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