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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红袖添汤

执手临天下 舒墨风 7786 2024-01-21 16:13

  拎着食盒的谢清韵看了一眼离开的云舟和午桥,狡黠地勾了勾唇,灵活地钻到了元偲瑾的房间。

  被烛火映的昏黄的房间里,元偲瑾手里握着京城来的书信和奏折。

  当初魏顺帝选择留在京城,把最棘手的西南丢给元思瑾,等到元思瑾离开了京城,魏顺帝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理由,依旧把京城中的大小事情都传给西南的元思瑾。

  收到书信和奏折的元偲瑾毫无怨言地批改处理完在以书信的方式传回京城,坐在长安城里的魏顺帝依旧是个甩手皇帝。

  “殿下,还忙着呢?都这么晚了也太辛苦了。”

  提着点心拎着深汤的谢清韵,言笑晏晏地走到元偲瑾跟前,一看那样子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者定不善了。

  元偲瑾抬头看了一眼满脸堆笑,眉梢眼角都写着谄媚的谢清韵,别开视线没有吭声依旧低垂着眼脸,继续看自己手中的奏折。

  “殿下今日看了一天军务,到了晚上还要看奏折,殿下今天可是除夕啊!”

  谢清韵捧着东西坐到元偲瑾身边,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转头推开元偲瑾桌子上的笔墨,一点都不见外地腾出一块地方来给自己放东西。

  而后身子打斜地靠到元偲瑾的身旁,伸着脖子看着元偲瑾手中的书信。

  如此亲密的举动要是让别人看到定然要吓酥了腿,太子殿下可是最厌恶陌生人靠近的。

  可到了不喜欢与人接触,在国家大事上尤为重视的太子殿下这里,就跟每日吃喝拉撒,稀疏平常的琐事一般,见谢清韵的脑袋伸过来,元偲瑾微微地侧目看了她一眼。

  对上元思瑾的目光,谢清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缩着肩膀坐直了身子,心底想元偲瑾手里的东西必定是国家大事,自己这种小平民百姓的确不该看,看的太多没准小命就没了,非礼勿视啊!

  “嗯,你继续忙,我就是想着晚上人多殿下心里要想着家国大事,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我才想着给你送点点心,你这么累一定要好好补补才行。”

  坐直了身子后,谢清韵拖过自己跟前的托盘,拉过青瓷雕花汤盅,她刚伸手拉开盖子,露出些许缝隙就有香菇味鸡肉味传来,元偲瑾侧目看一眼,伸手捏着汤勺往青花瓷碗里放香菇鸡汤的谢清韵。

  “还要多久看完啊?”

  盛出一碗汤后,谢清韵看了一眼手里依旧捏着信封的元偲瑾,心底是真有些心疼元思瑾。

  战场上的事情需要他劳心劳力,远在京城的人又不能独当一面,在嘟囔这句话的时候,谢清韵面上没有心疼之色,只是露出无聊,无趣的样子,像极了被大人冷落的孩子,在跟家人求关注。

  “年底的事情总是多了些!”

  看了一眼百无聊赖的谢清韵,心底也有些不忍的元思瑾,捏着手里的书信轻声地开口解释道。

  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勺子搅拌着手中香菇鸡汤的谢清韵,微微地点了点头。

  “平时事情就不多吗?殿下不是一直都很忙?”

  他这个国之储君可是比一国之君还要辛苦,皇后娘娘说的没错,元思瑾自小就是以家国天下为己任,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自己的肩膀上,任劳任怨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的!

  看不透谢清韵的心思,元思瑾却记得以往永宁这么说一句后,接下来的一句就该是,‘都忙的没有时间来陪我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自己因为朝政忽略了她这个妹妹,让她觉得自己不被重视,不舒服了,以往也只有永宁这么说,如今换成谢清韵这么说,元偲瑾的心底竟然激起一层层浅浅的涟漪。

  好似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暖暖的,真是用尽所有定力才压下上扬的唇角。

  “父皇上了年纪,这几年的身子是不大好,可周边几个国家又不太平,朝中事务繁琐,还有皇叔那边一直居心叵测,所以……我这边总是忙了些。”

  向来觉得家国天下就是自己责任的元思瑾,从来不觉得自己处理政务有什么不对,但听谢清韵这么说,心底有些不忍,嘴上也开始解释,手上的书信也落到了桌子上,把剩下的公文都压到了另外一边,目光落到谢清韵的手上,望着她手中的那碗汤。

  “忙完了!”

  捕捉到元偲瑾的目光,侧靠在桌子边上的谢清韵目光炯炯地直起身子,唇角含笑地把自己跟前的鸡汤推到了元偲瑾跟前。

  “所以说殿下是我大魏的中流砥柱,国家最高的那根顶梁柱!为了咱们大魏百姓,臣民还有宫里的皇上,永宁,太后您都要保重身体!”

  自己是没什么重量的人,但元思瑾向来重亲情,又重视他的家国天下,谢清韵很懂得打蛇打七寸,满脸敬佩地望着元思瑾念叨着。

  听着谢清韵口若悬河地念叨这么一大堆,元偲瑾看向谢清韵推到自己跟前的汤,伸手接了过谢清韵递过来的勺子。

  “嗯!”

  以往总是听人说,红袖添香有无限情趣,如今谢清韵红袖添汤到是很窝心,压下上扬的唇角轻轻地应了一声,喝了一口手里的鸡汤,清淡甘甜的烫头在舌尖晕开,到真是有开胃的功效。

  西南四季如春,冬季多雨无雪,虽说冬季不似北方那么寒冷,但空气里还是比较潮湿的,夏季的时候这里又比较闷热。

  所以西南人都喜欢吃辣的,谢清韵随着谢泌住在云梦山住了近十年,吃的东西都是清清淡淡的。

  元偲瑾在饮食上也很少花费心思,但宫里人做的东西都是讲究营养的,一个月里还有几顿药膳,这么辛辣的东西是很少摆到桌子上的。

  但是两人都不是多事的人,西南的事情又多,根本就没有时间管理这些琐碎的事情,吃东西的时候不合自己胃口的就少吃点,能填饱肚子也就好。

  而且以元思瑾克己守礼,沉稳自持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和人说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

  “殿下如果这朝中少了你坐镇,你说咱们大魏朝的百姓要怎么办啊!”

  趁着元偲瑾喝汤,喝的开心的时候,谢清韵又往他那边推了推手中的点心,继续讨好道。

  元偲瑾食不言地喝了半碗汤,看了一眼谢清韵推过来的点心,捏起一块紫苏饼放到嘴里,谢清韵的手艺他早就见识过,比起御厨都不差,嘴里咀嚼着紫苏饼,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谢清韵。

  “你?”

  “啊!我其实是想说,殿下您知道自己在咱们大魏有多举足轻重,在我们心里有多重要!”

  坐直了身子,谢清韵一本正经地望着元偲瑾,很是真诚地道。

  元偲瑾放下手中捏着的半块紫苏饼,浅淡的桃花眼闪着幽深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清韵,紧闭的门被风吹的颤抖几下,有丝丝的夜风挤进了屋内,吹的元偲瑾背脊有些发凉,心也有些发凉。

  “殿下咱们出来总要以大局为重对不对,当初我既然答应了和你一起出来……自然不能白跑这一趟。”

  迎视着元偲瑾的目光,谢清韵很是认真地望着元偲瑾,这次她没有退避,而是很坦诚地望着元思瑾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你以为我带你出来是为了什么?”

  紧盯着一脸认真的谢清韵,元偲瑾一字一句地问道,说话时桃花眼中的云雾散尽,映着谢清韵整个人都清清楚楚的。

  谢清韵凝视着元偲瑾眼中的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啊!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自己如此深明大义的时候了。

  望着元思瑾眼中的自己,连她自己都感动了,那元偲瑾也会被自己感动的吧?可元偲瑾一旦露出这样的神色,一般都是心情不好,那自己到底有没有感动他啊?

  “横刀立马,保家卫国!”

  谢清韵的身高在女孩子里算是高的,加上她常年练武,身形上不会有小女孩的柔弱,可站在元偲瑾跟前,就有些挫了,哪怕她腰杆子挺的在直,还是比元偲瑾矮了不少。

  她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但是落到元偲瑾眼里就有点羸弱娇柔了,在坚强,在聪明也只是一个女孩子。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在看下去,我都会不好意思了!”

  有点尴尬又娇羞的谢清韵望着元偲瑾缩了缩身子,不自觉地别开了目光,心底想着果然还是自己比较怂。

  元偲瑾见谢清韵别开了脸,放下自己手中的紫苏饼,擦干净自己的手。

  而后才伸手挑起谢清韵的下颚,强迫着谢清韵看向自己,这动作在他们两之间曾经发生过,那个时候元偲瑾是处处防备着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每次都要盯着她的眼睛警告她。

  现在怎么看两人的关系也不是当初的水火不容了吧?元偲瑾又做这个动作是为什么,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的谢清韵琥珀色的眼中一片迷茫地望着元偲瑾。

  “你……呜……呜”

  就在谢清韵想要问个清清楚楚的时候,唇又被元偲瑾狠狠地堵住,与上一次在湘西山上的吻不同,这次元偲瑾...捏着她下颚的手,在他唇瓣压下来的时候,转到她的脑后。

  另外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身,谢清韵挣扎的时候,身子直接往后面的软塌上跌去,扣着她腰身的元偲瑾半瞌着眼睛,顺着她的力道随着她一起跌到软榻上,唇却没有放开,双手该捆住谢清韵放在他身侧的手。

  任由谢清韵挣扎就是不肯放手,眼睛明明还透着气恼的狠意,但是吻谢清韵的动作却慢慢地柔和下来,攥住她手腕的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腕,这动作比唇上柔和下来的动作,还要勾人。

  就跟被雷劈了一样,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在碰碰地加快,呼吸紧促逼的谢清韵闷哼出声,挣扎抗拒的动作也慢慢地放松下来,眼睑都开始颤抖起来,凌乱的气息憋的她脸都泛红了。

  “这样还能入战场吗?”

  盯着谢清韵艳红的脸颊,微微地移开了唇瓣,抬手轻柔地擦过谢清韵的下颚,透着沙哑的声音贴在谢清韵的耳边轻声问道。

  “战场上有殿下你这样的人吗?”

  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元偲瑾挑衅的声音就落到谢清韵的耳中,谢清韵有气无力地盯着元偲瑾,嘟着唇不服气地反驳道。

  “殿下您还是起来吧!这要是让外人看到的话?”谢清韵打量了一下两人的姿势。

  “估计日后在选妃,就该有人给您送男人了!”这话谢清韵没敢说,只能憋到自己的肚子里。

  “我们拜过天地了!”压在谢清韵身上没有动,元偲瑾眉眼压低,紧盯着谢清韵,口气有些深沉地道。

  仰望着元偲瑾,双手还被他钳制在手中,这个姿势是怎么待着怎么不舒服,怎么看怎么别扭,谢清韵几不可闻地咳嗽了一声,想着这人的烧还没有退呢?

  虽说自己不拘小节,也清楚男女有别,当初与元思瑾有婚约在身,谢清韵的心里是认定了这个人,可后来他们的婚约没了,自己和元思瑾有过些许接触,但那时的元思瑾很是君子,如今却做出这种事,是他觉得自己和他成亲了,可以亲近了?

  谢清韵没有办法理解元思瑾的心思,却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在与元思瑾这纠缠下去。

  “是,可是殿下我现在是男人,何况我们现在要说的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战场上主帅是三军之魂,主心骨,你知道这个位置有多重要,若是你有丝毫意外,受到牵连的不仅是湘江城中的十几万兄弟,还有大魏的万千子民。”

  出长安城前,都是自己逼的元偲瑾怒火中烧,无处发泄,那个时候看着还是很有趣的。

  但是现在竟变成自己憋屈难捱,愁眉不展,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悠悠地叹息一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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