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917/511797917/511797952/202007021027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谢母手舞足蹈地为大家讲这故事,谢家院子里很快传来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声音传得老远。
附近的孩童瞬间都被笑闹声吸引,心生向往。
于是刚动筷子,便有邻居端着刚出锅的菜,带着婆娘孩子,来到谢家敞开的大门前。
“谢夫人,可否凑个热闹?”
谢母先是愣了一下,她丈夫死后鲜少与外人交流,邻居也尽量与她保持距离,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是非,没想有朝一日竟然有人主动上门,谢母望着觥筹交错的饭桌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隔了一会儿她反应过来,笑着点头道:“都来都来,故事正讲到精彩处,你们自己寻个地方坐。”
“嗳。”几人被她的热情感染,纷纷为今日没出手帮谢家而感到愧疚,连连说:“谢夫人下次家里要是有什么事别和我们客气,尽管叫我们。”
“邻里邻居的,说这些干什么。”谢母道:“今日还要多谢几位通知喻舟。”
“谢夫人客气,太客气了。”几人脸烧的慌,谢秀才在世时几家关系都很好,今日谢母被人欺负他们没站出来,已经是觉得羞愧万分,没想谢母还谢他们,顿时手足无措。
还好苏杜若和王富贵及时给几人解了围:“小徐啊 ,你们别谢来谢去了,故事还没讲完呢,快讲啊,我们都等着呢……”
“欸,来了,来了。”谢母忙笑着应道。
一时被众星拱月,好不开心。
被所有人注视着,谢母感觉自己似乎飘到了天上,这种万众瞩目的情绪她还是第一次体会。
等到讲完戚映欢告诉她的所有篇幅后,谢母终于停下。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乐意了,起哄道:“谢夫人,继续讲呀,饭都没吃完,怎么就没了啊。”
谢母忙拉起戚映欢:“接下来由我儿媳讲,这故事本来就是她说给我听的。”
戚映欢终究是没躲过说书的命,只好接过谢母手中的担子。
这一讲就讲完了大闹天宫,五指山下被困五百年,新人物唐僧也解锁出场。
谢家院子里时不时传来欢呼喝彩的声音,戚映欢差点把嗓子都说哑,众人才把她放过。
一顿饭从六点吃到了九点。
月亮早就不知不觉爬上了头顶,星星绽放着零星的光点,谢家的院子里也渐渐安静下来。
邻居早已在戚映欢不肯多说一个字时退场回家。
谢家院内只剩下苏杜若和胡以仁慢腾腾地喝着酒。
胡以仁这时已经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苏杜若的眼神也迷蒙了不少:“嘿,胡老头我就说你酒量不好吧,逞什么强啊。”
“好、好着呢。”胡以仁的脑袋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
“那你站起来走两步看看。”
“走、就走……”说着胡以仁便以双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谁知道一个趔趄就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苏杜若很是没同情心的大笑。
“呜呜呜。”胡以仁到底是喝醉了,居然抱着椅子腿大哭:“我的老腰啊。”
“哈哈哈。”苏杜若又是嘲笑。
隔了一会儿,胡以仁安静下来,他把头埋在阴影处,语气恢复了镇定:“苏杜若,秀秀临走时有提起过我吗?”
苏杜若听到这个名字霍地停住大笑,甚是不悦的轻哼了声,良久后才道:“她说希望你无灾无痛地过完一生。”
“倒是她的性格。”胡以仁闭着眼,轻声说:“哎呀,一晃这么多年,我们都老啦。”
“只有你老了,我还年轻呢。”
苏杜若习惯性的反驳胡以仁,说完,他抿了口酒,思绪回到了四十多年前。
那时他和胡以仁还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只是后来两人一起认识了秀秀,为了夺取心上人的芳心两人从好友成为情敌,后来秀秀嫁给了他,胡以仁便送上祝福离开金陵回到老家。
两人一转眼几十年未见。
如果不是秀秀临终前希望他俩能和好,他也不至于大老远跑来武陵。
不过等得知胡以仁一生未娶时,他看他不爽的情绪突然淡了。
两人又能如年轻时一般说说笑笑。
只是想要和对方抬杠的习惯是怎么也改不了了。
胡以仁突然说:“老苏,你都六十多了,该放下的也都放下吧。这没儿没女的,至少得找个弟子给你养老送终,别临了临了连个听遗言的人都没有。”
“想当我弟子的人多的是,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苏杜若和秀秀早年有过一个儿子,也是聪明伶俐,可惜不到十岁便夭折,后来苏杜若看到同龄的孩子就会想起他那孩儿,所以多年也没有收徒的意思,这件事已然成为他的一个心结。
苏杜若道:“胡老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嘿,我这好心还被你当驴肝肺了。”胡以仁放开椅子,索性整个人躺在地上,脑子还清醒,但一睁眼就犯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杜若说:“谢喻舟是不错,但我有我的考虑。”
两人虽然多年没见面,但他还能不了解老友的想法吗,胡以仁是想让他收谢喻舟为徒。
谢喻舟是不错,但他的心结一日没有解开,便无法全心全意教导徒弟,苏杜若可不想耽误人家。
现在偶尔指点谢喻舟一下也不错。
胡以仁挥手道:“算了算了,我也不管你的事,你爱咋咋地。”
月色依稀,为黑夜蒙上一层星光,威风拂面,秋夜凉爽。
苏杜若抿着酒,忽然又一笑:“忘记说了,胡老头,今天的酒量比拼是我赢了!”
“赢了就赢了!你得意什么。”胡以仁不悦:“明天我们再比,不比喝酒了,比围棋!”
“比就比!怕你啊。”苏杜若毫不拒绝。
这两老头说着说着又杠上,等到戚映欢一家发现时,两人已经吵得脸红脖子粗。
“以我五十六年的棋龄会输给你!?”
“那真不好意思,我的棋龄有五十八年了。”
“我、我!六十年!”
“那我六十二年!”
“呸,你个撒谎精,你今年才六十二岁,难不成你在娘胎里就开始下棋了?”
“那是!我娘怀着我时就看棋谱做胎教。”
“你!你!这不算数,比过才知道。”
“比就比,有种你现在站起来,我们马上比!”苏杜若猛地撑着桌子站起来。
“苏爷爷,胡爷爷,天晚了明天比吧。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啊。”戚映欢扶起胡以仁劝慰道。
“不,我眼睛好着呢。”胡以仁睁开眼睛道:“戚丫头,快拿棋盘来,看我不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呕……”
“……”
戚映欢,你可闭嘴吧胡爷爷,喝得都吐了,还杀什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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