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916/502571916/502571958/2020090310422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戚映欢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
鸡鸣过第三遍,天已蒙蒙亮,雀鸟在枝头欢快地叫闹。
寺院的厢房充斥着檀香的味道,让人十分平静。远处传来和尚们做早课诵经的声音。
戚映欢挪动了下身体,睡在她隔壁床的刘淑便很快惊醒。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昨天看顾了戚映欢许久。刘淑像是机关枪一样发问道:“东家,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饿吗?有什么想要吗?”
戚映欢不知道要先回她哪一句比较好,摇了摇头道:“比昨天好了点,还是有点晕,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王三妹也掀开被子起了床。
很快,王三妹就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这时戚映欢才有空把房间打量 ,厢房有些简陋,一共放了四个床铺,一张长桌,长桌上摆了个观世音菩萨的摆件。
收回目光后,戚映欢问刘淑:“我睡了多久。”
“一天了。”刘淑道:“昨天法慧禅师来为东家看过病,说是需要静卧几日。”
“法慧禅师来为我看病?”戚映欢诧异。
刘淑解释道:“是那位周公子请来的。”
原来是周昂。
他怎么会如此好心?
不管怎么样,她倒是欠了燕王一个人情。戚映欢摸着后脑勺还有些肿的地方想着。
王三妹捧着茶壶,给戚映欢添了点水,又好奇地问:“戚妹妹,那位周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居然能请动法慧禅师!”
“听说是家里和法慧禅师的师长有旧。”戚映欢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哦,怪不得了。”王三妹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心机,也就被糊弄了过去。
刘淑道:“东家,你还需要静养几日,舟车劳顿暂时回不了县城。需要派人去家里通知夫人吗?”
刘淑说的夫人是指谢母。
一想到被谢母知道她摔下山坡,戚映欢的心脏就突突的跳。
再想到谢母给谢喻舟熬的那盅蚕蛹补汤,她便心有余悸。谢母万一冲上山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戚映欢拉住刘淑的手,表情认真且严肃:“淑姨,千万不能把我受伤的事告诉我娘!拜托你了!”
刘淑有些傻眼,不明白为什么戚映欢会如此郑重其事。不过既然她都说了,她自然也不能拒绝。
“我、我知道了,东家。”刘淑道:“但是东家,你还要在常明寺静养好几天,时间久了夫人和少爷会也着急。”
戚映欢想了想到:“那就过两日派人下去说我有事耽搁了。好啦,反正这件事就这样吧。”
刘淑拗不过戚映欢,只好答应下来。
过了不久,房门被敲响。
小沙弥端着两个盘子站在门口:“施主这是你们的斋饭。”
“多谢。”三人道了谢。
刘淑又问了句:“和我们一起来的几位男施主那边也送了吗?”
“送了。”
小沙弥离开后,刘淑把饭菜布置好。
青菜豆腐和杂面馒头。
青菜没有半点油星子,全部是白煮。
三人吃了几口便无心下咽,实在是太寡淡了,哪怕榨菜配馒头都比这个好吃。
这些和尚平时就吃这个吗?
要是放在三年前,戚映欢兴许还能适应,毕竟戚家的伙食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此刻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戚映欢深刻体会到这个道理。
勉强塞了点进肚子,以免饿肚子。
刚收拾完碗筷,李盟于大两人就敲响了房门。
一进门,于大就问:“淑姨,戚娘子,你们早饭吃的什么啊?”
“青菜豆腐配杂面馒头。”刘淑道。
“什么啊,都一样。”于大表示很失望,接着他又露出愤怒的表情:“可是我明明看到厨房准备了素菜馅的包子,还有甜豆浆葱油饼。”
于大吞咽了一口口水说:“你们说那些和尚是不是因为我昨天说了法慧禅师的坏话,特意不给我们吃那些啊。”
“你还说了法慧禅师的坏话?”戚映欢皱眉看于大。
于大也太没眼力了,况且她还有求于法慧禅师。
“也、也没有啊。”于大见戚映欢表情严肃地吓人,立刻变得讪讪。虽然戚映欢看上去娇娇小小的,但是气场却异常惊人,于大总能联想于夫人拿藤条抽自己的情景。
不能小看了女人!这些是于大多年累计下来的经验。
昨天三妹妹掐了他一下,害得他腰上青了一大块,这可比兄弟之间切磋受的伤重多了!
王三妹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戚映欢欢。
戚映欢松了一口。
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想来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正巧刚刚送斋饭的小沙弥来收拾碗筷,刘淑便问了斋饭的事。
小沙弥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位施主说的包子和油饼是为周施主他们准备的,昨天周施主的护卫专门下山请了个厨子上来。”
好的,破案了。
没有什么区别对待,只不过是姓周的他们有钱!请了厨子!
戚映欢僵笑道了声谢。
小沙弥和戚映欢年纪差不多,羞涩地笑了笑:“女施主,法慧禅师让厨房给你熬了汤药,我过会儿再端来。”
“多谢小师傅。”
小沙弥走后,于大一脸的生无可恋:“这么说来,这斋饭我们得吃好几天了啊。”
刘淑睨于大一眼:“行了,待会我去后厨和那厨子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也为我们做一些。”
于大露出惊喜的表情,狗腿般地给刘淑敲背:“多谢淑姨。”
简直没眼看了,众人捂眼。
李盟眉毛一扬,直接拽着他后颈的衣服把他提溜开来。
“离我娘远点!”李盟不客气地说:“傻子是会传染的。”
戚映欢三人听后大笑不止。
于大则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中午的时候刘淑便去了厨房,那厨子大约是财迷心窍,张口就向刘淑作价十两,这里面还不包括菜的成本钱。
十两是什么概念?开元酒楼的大厨一个月也才八两的工钱。就算是刘淑,一个月也才十五两底薪,这工钱在武陵已经是屈指可数的高薪待遇。
他们也就请厨子做五天的饭,要是让他做一个月,岂不是要六十两?
怎叫一个贪心了得,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刘淑非常生气,可是人生地不熟的,戚映欢还生着病,总不能五天都吃清水煮青菜吧,刘淑只好按捺着怒意吃了这个闷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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