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后,徐浮龙紧张的话传来:“度哥,真是啊,还好吧?姜家车队遇袭,下落不明,我这几天心急如焚的,幸好老天保佑,没事啊,这真是……。”
徐浮龙像是个怨妇,叨叨起来没完没了的。
“闭嘴,仔细听我说话。”
我不耐烦的呵斥一声,世上如我这样不客气请人帮忙的,绝对不多。
“呃……?度哥,说,我听着呢。”徐浮龙再度放低了声量。
“我被人追杀,九死一生的,不用多问,细节以后再和说,现在,我有事请帮忙。”
“度哥有事尽管说,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徐浮龙绝没二话。”
我哭笑不得,这厮说话怎么一股子江湖味儿呢?
“不用来涉险,只是,我需要用钱,一千万,转到这个账号中……。我和鱼茹都不敢用自己的卡,怕被人追查到,等事态平息了,我会连本带利的还钱。
不妨跟说实话,要杀我的就是姜照,所以,转账一定要保密,要是被姜照得知,我可就危险了,懂了没。”
“什么,姜照,姐?怎么可能?”徐浮龙被吓了一大跳。“度哥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做的隐秘,绝对不会被姜照那边得到风声,不过,一千万够用吗?我给转过去五千万吧。”
徐浮龙立马下保证。
“不行,就一千万,可别多弄,我还不起的。”
我心头就是一哆嗦,这个败家玩意究竟有多少钱,五千万随口就来?
妹的,对比一下自己辛苦修车一个月三四千的工资,我怎么有一拳头轰死丫的冲动了呢?
“好,好,就一千万,但不是借,算是我资助的。”徐浮龙换了个说法。
“滚犊子,老子有借有还,当我是乞丐吗?”我愤怒的低吼。
“哎呀,度哥别生气,得,就算是借给的好了,这人,真是执拗的可以。”
徐浮龙只能将话收回。
在旁边支棱着耳朵听我和徐浮龙说话的伙伴们,都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
恐怕,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借钱之人吧?训的金主儿灰孙子似的,那边还嘻嘻哈哈的要上赶子送钱?
人比人气死人,就是此刻。
“好了,好好办事,我先挂了。”我气呼呼的挪开木头脑袋,示意莫弃烧摁断电话。
大头粉刺少年随手关了通话,然后,用高山仰止的眼神盯着我,这个炙热啊,简直和他看刘艾玟时有一拼了。
“这么看我做啥子?我脸上又没长花?”
我没好气儿的给了莫弃烧一句。
“度哥,以后就是我的老大了,小弟就和混了,没别的,您老不要的一千万,转给小弟就是,我不嫌乎烫手。”
莫弃烧不要脸的程度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有多远死多远!”
我快被他气炸了。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老夫出门了,小度,估摸着那人何时能将一千万打进来?”
宫重举起他那张卡。
“最多半小时。”我估算了一下,对徐浮龙做事的效率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就好,们在家等着,注意,别弄坏我的那些宝贝,我尽快赶回来。我在周边布置了禁制,一般的法师发现不了们。们几个小鬼,别出去作妖。”
宫重点了一点二千金和血竹桃她们。
好嘛,血竹桃这样的阴魂高手都被喊成小鬼了?也不见血竹桃发火。
“是。”我们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
宫重披着那件洗的褪色、全是补丁的旧袍子,拿上了卡,出门而去。
他一走,压力一扫而空,大家随意的找个地方歇着,三三两两的聊天,等待他回来。
黑窗帘挡的严实,不虞阳光伤害到二千金她们。再说,此楼周边阴气充沛,这等环境很适合鬼物们停留。
今儿的午夜可就是姜紫淮的大限节点了,而我七魄离体也在那时接近三天整,这是一个关系到我和姜紫淮生死的大日子。
“宫老有本事,法力多深我还看不出来,但绝对是高人,人脉也广,三教九流都有认识的,如此杰出人物,如何这般的苛待自己?”
血竹桃坐在我旁边,打量一圈四周,忽有感而发。
宁鱼茹在我的另一侧坐着,正用银纸叠着元宝,听到血竹桃的话,头都没抬的说:“师叔他老人家这属于苦修士,就如同佛宗之内的苦行僧一般,算是一种修行方式吧。磨砺心志到一定程度了,对生活没有太高的要求,能活着即可。”
“其实,我也搞不懂师叔为何苦修?道家修行方式中,这是最苦的一种,我想,他老人家有自己的苦衷。”
“原来如此。”血竹桃收回眼神,随手拽来些金纸,学着宁鱼茹的手法去叠元宝。
我看的干着急,抬起自己‘圆球’造型的木手看了看,只能傻坐于原地,叠元宝这种事儿,木傀儡是办不到的。
“该死的莫弃烧,当初制作木傀儡时用心些多好,给我一双灵巧的木手,他祖宗八代我都能用纸给折叠出来!”
忽悠悠的,六七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都晚上二十一点了,逐渐的接近关键时间点,还不见宫重回返,我们都沉不住气了,在屋内走来走去的。
宁鱼茹满脸的焦虑,时不时的掀开窗帘看看外头,但还是没有她师叔的人影。
“度哥,要是误了时间可怎么办?真是的,宫老一觉睡到了大中午,要是早点起床,是不是时间很充裕?”
莫弃烧来回走着,忍不住抱怨起来。
“弃烧,沉住气,宫老是个心中有数的人,不会误了时间的。”
我其实也很着急,但只能如此的安抚莫弃烧。
位于窗前的牡丹女鬼忽然尖叫一声:“快看,人回来了啊。”
听她一喊,我们都挤到窗子前,掀开窗帘看向外头,就见宫重像是做贼一般的挎着个帆布包,扭着头,左右的打量着环境。
确认没被人跟踪,他才窜进了楼内。
别看他佝偻着身子,但这一窜的速度奇快,我就觉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可见宫重那一窜的速度有多快。
几秒之后,门就开了。
宫重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随手将房门关好,这才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我们,显摆的举起帆布包,老脸上都是得意神情。
一看他这神态,我们的视线都集中到帆布包上,心知肚明,好东西就在包中。